且舉告用的名頭還努力地和朝廷最為忌憚的豪強隐民扯上了關系……
真不知道該說這佘夫人是心思歹毒呢,還是該說她愚鈍不堪呢?
荀慎此時卻也真生了好奇之心,難道這佘夫人真覺得,若是真佘少夫人因此獲罪,她佘氏還能立身不敗毫發無損不成?
到底發生了什麼,讓這一府主母做出如此昏聩之舉?
是有什麼自己剛剛梳理時的疏漏之處嗎?
對了!還有施粥時摻雜的樹皮和草籽!
這究竟是個怎麼回事呢?
就在荀慎想的越來越多,越來越深時,上面的雍帝依然有了決斷。
雍帝随意地甩了甩自己手中地琉璃珠串,緩緩說道:“這邊事已了,你們出宮回家做些準備,動作要快,最晚明天一早便出發吧。“
他邊說着,邊坐回了軟榻上,對跟在自己身邊的張常侍說道:“你送他們出去吧,順便出一趟宮,看看城門口這殷家娘子們設棚施粥到底怎麼回事。“
雍帝随意揮了揮手,衆人領命後便退下了。
雍帝拿起放在一旁,還未批完的奏本接着看起來,但剛看了兩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便又放下了。
許久後,雍帝幽幽歎了口氣:“就說佘氏她就不是個好人家,阿姊不聽,看看,自家的女娘,受人磨搓了不是?“
一旁的王内官聽到此話,身形往殿内的陰影處縮了縮,像個隐形人似的,無知,無覺,無感,自也是什麼都沒聽到……
張常侍将荀慎宋和送出宮城門外,作揖行禮後,便開口與兩人告辭:“兩位公子,我就送二位至此了,在下還有公務在身,就不耽誤兩位公子的時辰了。二位可速速歸家,收拾好一幹行囊,早早出發,望兩位此行順利,安全歸來。“
荀慎和宋和接了張常侍的禮,但卻沒打算立刻動身回家。
荀慎行禮,反問張常侍道:“謝常侍吉言,敢問常侍可是現在直接前往城門外查看這殷家兩位娘子的施粥情況?”
張常侍看着面前光風霁月的荀家公子,眯了眯眼,笑着說道:“荀公子客氣,是,既然陛下吩咐,自然要盡早辦了的好。”
荀慎接着張常侍的話說道:“那不若我同常侍一同前往,不瞞常侍,我在殿中聽到王内官所言時,便對這不同尋常的施粥之舉産生了極為濃厚的興趣,剛在在内殿時便想着立刻過去看看。”
“那這收拾行囊……?”張常侍遲疑地問道。
“無妨,無妨,我們都是男子,本就沒有那麼多要緊之物需要收拾,而且陛下派我們此行是赈災,那自然應當輕車簡行的。”
“更何況,說起這殷家娘子施粥,我也是第一次聽聞,豪族施粥還能在裡面放樹皮草籽的,這也太奇怪了,不行,我好奇得緊,得趕緊去看看到底是個怎麼回事!”
還沒等荀慎回了張常侍,一旁的宋和便已然忍不住了,搶過話頭,噼裡啪啦上來就說了一堆。
張常侍笑着聽完宋和這一通搶白,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和兩位公子一同前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