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枞還是第一次看到人身上有這種光,七彩在傳說中代表祥瑞之兆,怪不得烏乞族尊靈澤為神子,任誰見了這七彩光芒,都會認為他被氣運之神眷顧。
“……你到底是誰?”柏枞其實一直在懷疑代景的身份,分明是純血人類,卻不老不死,身上有着太多的謎團。
難道他真是神子?
若代景是神,而柏枞是妖,他們在一起,是否會遭天譴?
柏枞想,無論是何天譴,他一人承受就好——這兩千年來的悲歡離合已經夠多,不差這一個。
隻是,江枭的死,總給他一種不祥的預感。
就像當年陰鑄之死。
柏枞站在窗前,和着雨聲,對侍立在窗邊的管家說:“派人盯着江家那邊。”
管家不解其意:“先生您是指江熾,還是……江枭?”
“都盯着。”柏枞道。
“是。”管家一躬身退下。
代景醒來時,雨已經停了,日頭短暫地現個影子便沉落西山,餘晖鎏金般灑落,天地一派浩蕩清氣。
開了窗戶,秋高氣爽,涼風徐徐進屋,柏枞正坐在書桌前,用筆記本電腦處理公務。
現代化設備與這古色古香的屋子微妙地契合,代景側過身體,枕着胳膊看了會兒大妖挺拔的背脊,因雙臂都在桌上,襯衫有些緊繃,更襯得腰線勁窄。
這樣寬闊結實的背,代景能趴一個半,腰卻那麼瘦,光是想象将腿環在上面,就有些心猿意馬。
弱小人類的視線逃不過大妖的覺察,柏枞回過臉來,恰好對上青年想入非非的表情。
代景:“……”
柏枞翹起唇角:“餓了?”
代景絕望地閉上眼睛,難道他看上去很“饑渴”?
柏枞便走過去,刮他鼻尖,不讓他裝睡。代景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說:“我不餓!”
剛說完,肚子就很應景地咕噜一聲。
弱小的人類需要進食來維持體力,代景羞恥地接受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代景吃完粥飯吃桂花糕,吃完桂花糕吃桃子,吃完桃子吃香蕉,吃完香蕉吃栗子酥,又咕噜咕噜喝了一壺菩提葉露。
胃口好到幾乎吓到白箬,瞅着代景腹部問:“你不撐嗎?”
代景心滿意足地說:“有點吧。”
沈思默正給柏枞号脈,聞言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放下了心中的大石,自然胃口好。”
白箬酸溜溜揶揄:“我看是有美色佐餐吧。”
代景吃的時候,一直看着柏枞,“……”
柏枞涼涼地一瞥某女鬼,“你有意見?”
“沒有呢老闆。”白箬眨巴媚眼,佯裝無辜,她這些天變着花樣想讓代景多吃點,結果還不如柏枞一張臉。
代景略過這茬,問沈思默:“他傷勢怎麼樣?”
沈思默:“無妨,休養半年即可。”
大妖又涼涼地盯了某醫生一眼,沈思默毫無眼力見,叮囑道:“這半年你切不可勞心傷神,尤其是房事,盡量一個月不要超過四次。”
柏枞:“四次?”
沈思默讓步道:“一個月最多五次。”
柏枞颔首:“知道了。”
代景:“……”
他瞅瞅周圍,白箬在,管家在,兩個女仆也在,都聽到了。
天哪,他不要臉的嗎?!
管家貼心地問:“先生,需要準備避孕套嗎?”
柏枞:“不必,還沒用完。”
“明白了。”管家一臉“原來你們不喜歡用避孕套”的了然。
代景:“……”
這臉是不要了。
“你們都出去吧。”代景作為當家主人之一,艱澀地下達命令。
管家與女仆退下,沈思默又囑咐了幾句房事注意事項,才一臉尋常地走了。白箬朝代景玩味一笑,婀娜多姿地飄了出去。
柏枞低頭整理衣襟,宛如什麼都沒發生過。
代景越看越生氣,如同一隻炸毛的貓啊嗚一口咬上大妖肩膀。
柏枞就等他這個反應,笑着将青年按在床上,問:“難道五次你還嫌少?”
代景羞得滿臉通紅,“才沒有!!”
“那就是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