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送的禮物太過前衛,代景羞怒得臉通紅,又不好撒出來,恰逢沈思默走進院來,一看那大攢盒裡的東西就說:“你身體虛弱,暫時經不住房事,這段時間還是忍忍的好。”
說着,沈思默看向柏枞,唉聲歎氣:“你不為自己想,也該為他想。你這麼着,不但于你自己身體無益,對他的身體更是磋磨。鎖鍊也就罷了,用這些東西,實在……”
叽裡呱啦,叽裡呱啦,沈思默諄諄教誨了将近五分鐘才堪堪歇止,還是因為嗓子幹了,要去找水喝。
這回不光代景有口難言,柏枞也被堵得一時啞然。
管家被沈思默的一番言論說服,意識到好心辦壞事,“貼心”過了頭,随便尋個理由溜了。
白箬聽得一愣一愣的,然後哈哈大笑,前仰後合毫無淑女形象。
柏枞何曾在人前被這般“教育”,面上無光,若是就此罷休,豈非尊嚴受損?管家溜得倒是快,于是他叫住沈思默,将那一整盒的情趣玩具塞他懷裡:“我用不着這種東西,給你了,不用謝。”
沈思默愣愣道:“我也用不着。”
柏枞:“正因為你是一個人,才用得着這些東西。”
“……”單身狗沈醫生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白箬笑得滾在地上,代景扭過臉沒眼看,進屋躺着去了。
管家來也不是沒有好處,比如屋子更幹淨了,院子更整潔了,就連小池子裡的水都更清澈了,還養了十幾尾紅鯉魚,映着碧波與荷葉,煞是好看。
女仆更是包攬了修剪樹枝、上房填瓦、栽花種菜的任務,不過幾個兩小時,地裡就長出了豆角、青椒、番茄、茄子、韭菜、小蔥……白箬看了都覺得神奇。
當然,催生瓜果有利有弊,好的一面在于可以馬上吃上,不好的一面在于并不是很好吃,味道都淡淡的。
代景吃素,口味也淡,因此并沒有覺得不妥,有人伺候就不錯了。
不過兩三日時間,這座本來又破又舊還有點陰氣森森的古宅,就修葺得煥然一新,有個家的樣子。
代景的身體确實還虛着,上午醒兩小時,下午四五小時,其他時間不是在睡覺,就是昏昏欲睡。就連晚上柏枞究竟有沒有誰在他身邊都不知道。
許是清醒的時間不算很長,代景目前思考的就兩件事,一是江家又逃往了何處;二是他跟柏枞的關系。
按理說,他們已經結婚了,也确認了心意,不該有隔閡,但代景總覺得,柏枞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且這秘密與他密切相關。
這般想着,代景趴在書桌上,不知不覺又睡着了。
夏末綠樹蔭濃,蟬鳴悠長,雖說山中比山下季節來得要晚一些,窗外的合歡花到底是謝了,落了一地紅英。
柏枞踩着紅英走來,在木格窗外站定,靜靜地看了會兒青年酣睡的面容。
一分鐘後,柏枞如常抱起代景,将他放在床上,蓋上薄薄的夏涼被。代景睡得沉,竟也沒醒。
柏枞去了廚房,找到正坐在闆凳上斯斯文文吃着蒸芋頭的沈思默,直截了當地問:“他的身體将養這些天,可以用淨生蓮了嗎?”
沈思默咽下口中食物,喝口水,這才慢悠悠說:“可以了。”
柏枞微一颔首,“那就今晚。”
大概下午一點半,代景醒了,在床上賴了十幾分鐘,才被一泡尿憋去了衛生間。
這裡不比莊園,沒有智能馬桶,代景解決完還要自己打水洗屁屁。
正洗着,柏枞進來了。
一大一小,一上一下,四目相對。代景的臉轟的一下紅了,襯得蹲下的那片翹臀越發白嫩。
柏枞強行移開視線,退了出去。
代景攥着一包柔紙巾,胡亂擦幹提上褲子,深呼吸一口氣走了出去。
柏枞看到他隻是笑,并不言語。代景越發羞恥,故作鎮定:“我好了,你去吧。”
“我隻是看你在不在裡面。”柏枞如是說。
“那你怎麼不敲門?”
“門又沒鎖。”
“……”代景想想還是覺得羞恥,一腳踩在柏枞锃亮的皮鞋上,紅着耳朵噔噔回房了。
柏枞追過去,“生氣了?”
代景:“沒有。”
“臉都氣紅了。”柏枞笑着拉住他手,“還想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