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淺金色的眼瞳注視着她,眼神中寫滿了痛苦和凄楚,仿佛她的懷疑立刻将他丢入了無邊的迷茫和無助之中。
他此時就像是一隻被她抛棄的寵物,毫不猶豫地将最脆弱的部分對她展現出來,渴望着她的憐憫和垂青。
“如果那個人跟年齡我相仿,還是個Alpha,那就不可能是其他人,隻有我一個人。”
他将她抱在懷裡,輕聲絮語:
“你的身邊一直隻有我一個人。”
……
門外,米莎好幾次都要破門而入,都米莎先生伸手制止。
“給他們兩個一點獨處的空間吧。”他對她說。
“你難道不知道知不知道陸家這小子是什麼人嗎?和他們家那個死老頭一樣,上梁不正下梁歪!”米莎轉動着輪椅,想要進去,“本來當時應鸾說要和他結婚,我就不同意!”
米莎先生拗不過自己的妻子:“但是事已至此……”
他話音未落,房門已經被推開,陸宴行從屋内走了出來,看到他們兩個,對他們禮貌問好。
他說:“她還是有點不舒服,所以在裡面休息了。”
“陸宴行!你到底在搞什麼把戲!”米莎質問道。
陸宴行看着她咬牙切齒的表情,也不生氣,而是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米莎老師,在這裡吵鬧可不好,會打擾她休息的。”
“更何況……”他走到她的身後,手搭在輪椅靠背上,彎下腰來,用僅有她能聽到的聲音說,“你還處于監聽狀态吧?這麼嚣張地質問我,難道不害怕被那些‘眼睛’盯上嗎?”
米莎的氣勢一下萎靡下來。
陸宴行笑眯眯的:“這就對了,我們出去聊。”
他推着她走出門去,一直走到了花園裡,這一路上他的心情似乎很好,嘴裡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調,仿佛剛才那個威脅别人的并不是他。
米莎被他推着,一言不發。遠遠看上去,兩人竟像是一對和諧的師生。
陸宴行将她停在一旁,自己則照了個座位坐下來,對她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米莎也不客氣:“應鸾現在這個樣子,你到底要對她做什麼?”
陸宴行像是沒理解她話中的含義一樣:“為什麼這麼問?我是她的丈夫,我和她是最親密的愛人。她如今失憶了,當然是要照顧她,然後讓她重新想起來我們之間的一切啊。”
“你……”米莎咬了咬牙,“你們并沒有結婚吧?她失憶了不記得這件事,難道你也不記得嗎?”
陸宴行笑了兩聲:“您怎麼知道我們沒結過婚?您知道的太少了。況且,我這不是找上您了嗎?”
米莎看着他,仿佛在看着一個有幻想症的瘋子。
應鸾難道真的和他結過婚?怎麼可能……
他的手在桌子上規律地敲着,敲得米莎心驚肉跳:“按照她的體質,她早晚都會自己想起來,所以幹脆借您之手,将原本屬于别人的那份記憶塑造成我的。這樣一來,我們從來就是屬于彼此的,從來沒有第三個人。”
米莎看着眼前的人,他笑起來的樣子十分斯文,内裡卻已經變成了一個偏執的怪物。
她想要勸他:“這個違背……”
“作為報答,我可以幫你擺脫帝國的監聽。”陸宴行打斷她,“沒有機仆的日子,過得很難受吧?您是堅定的機械推崇者,生活在這種原始的場景中,一定每分每秒都很痛苦。但您也沒有辦法,畢竟有科技的地方,就會有監視,您不想被監視,不就是隻這樣做了嗎?”
他呵呵地笑了兩聲:“誰讓您和您的丈夫那麼好奇,發現了當年那個計劃的真相呢?人總是要為好奇心付出代價。”
米莎被他戳中心事,糾結地坐在原處,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她出聲詢問道:“你就不怕楚維禮回來嗎?他和她之間有婚姻關系,如果他能出示證明,你做的這些都是無用功。”
在她話音剛落的一瞬間,米莎看到陸宴行的表情瞬間變化,一向待人溫和有禮的他,臉上的厭惡與殺意都按捺不住。
他面色幾度扭曲,深呼吸了幾口氣,完全是強硬着讓自己平靜下來:“那又怎麼樣!他們現在已經沒有這層關系了!”
“應鸾飛船事故的時候,他想騙她去離婚,實際上想去更新婚姻關系,但是她一直沒有回複。按照帝國法律,新婚夫妻一年之内沒有更新婚姻信息,婚姻會自動取消。”
陸宴行諷刺一笑:“更何況他本人?能從聯邦監獄活着出來再說吧。”
米莎卻看着他:“你果然在監聽應鸾,還私自攔截她的信息。”
“這隻是為維護我們兩個的婚姻做出的正常努力。”陸宴行對她的指責無動于衷。
他說:“看來您對我的提議毫無想法,如果您真的不想和我合作,‘眼睛’那邊有多麻煩,您不會不清楚吧?”
米莎依舊沉默。
陸宴行站起身來:“看來我們沒有必要做過多的交流了,米莎老師。”
看着他想要離開的背影,米莎突然開口:“你們陸家人沒一個好東西,當初你們不就看上了應鸾無依無靠好把控,才選擇接近她的嗎!”
“七年前學院組織的阿斯納爾密林探測活動,你利用她,害她差點被蟒蛇吃了!這些她忘了,但是我還替她記的!”
陸宴行聞言,身形一頓,回過頭來,他的面孔壓在陰影中,隻有聲音聽起來依舊那麼愉悅:“老師,您時候能放棄對我的惡意揣測呢?您完全沒有證據,我又怎麼可能傷害應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