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幹過假冒身份這種事情,都有些手生了。
要是之前,安原理絕對還可以把自己做得假證取出來騙人,做到神形兼備,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能物理威脅。
果然技能空置就會放到忘記嗎?
少年一遍哀歎着自己逐漸退化的技能,一遍裝作哥倆好的模樣從司機口袋裡掏出一支煙,笑眯眯的挾持着人蹲到角落裡。
司機慢慢蹲了下來看着十分老實,可流暢的動作卻在蹲下時驟然打斷。
對方腳一滑,假裝摔倒躲過了他的槍,後退的同時手腕發力就想壓住他的手臂,擰住槍。
安原理迅速反應過來,右手握緊手/槍把人向他身邊拉,左手手肘用力直接怼向對方臉上。
司機松開手後退躲閃,身體左轉,右手拱起向左格擋,同時一個右鞭拳向安原理持/槍的右手踹了過去。
這一系列行為太過行雲流水,并不怎麼擅長近身格鬥隻仗着自己反應快的偵探應接不暇。
剛剛瞬間爆發出的反擊已經壓榨出了他最後的力氣,安原理已經沒有反擊的能力了。
可這時司機看到對面的家夥笑了。
那是一聲短促的笑聲,又輕又淺,如果不是他們隔得太近,司機恐怕還聽不到。
——他眼瞧着那個要被打飛手/槍的人在他面前扣下了扳機,子彈在空中掠過的痕迹清晰的映到了他的瞳孔裡。
身體還保持着向前出招的姿勢,司機在槍響後發出一聲格外清晰滲人的慘叫。
對方怎麼敢?!
司機沒想到對面的家夥會直接開槍!
直到頭被按在地上,腦子被對方用槍狠狠敲了幾下滲出血後他也沒想明白。
那個家夥手上連槍繭都沒有,一看就不是條子,怎麼敢在公衆場合開槍?
難道是黑吃黑?
想不通的司機心底罵罵咧咧,但嘴上立刻認慫:“兄弟你看起來就不是條子,為什麼要在客運站開槍?咱們好聚好散不好嗎?”
“為什麼不敢?警察還要過會才會到,又不妨礙我問你。”
右腳踩在司機的身上,安原理邊說話邊用力踩在對方的傷口旁:“都說了配合配合,你不配合我隻能暴力一點了。”
問話?
這架勢像是問話?
這邊是有監控的,到時候警察把監控調出來就是全國通緝,怎麼可能有人冒着這種險就是為了找他問話?
不可能!
被挨着傷口踩的司機肌肉顫抖,渾身哆嗦:“大哥,我就是個送貨的,到底是哪裡得罪了您,您說,我給您賠禮道歉,您就放過我吧。”
“這條運輸線也隻是村子裡的人自己開發出來的,如果冒犯了您的利益您直說,我們可以雙手把該付清的東西付清。”
安原理看着司機哆嗦認慫的樣子樂笑了。
喲呵,他這是被當做混黑的了,沒經曆過,真新鮮。
偵探笑了笑假裝默認了對方嘴裡的黑吃黑,露出了笑面虎的惡人顔道:“你們最近沒問問上面嗎?前江那邊歸我們了。”
不可能!村子裡根本沒得到這個消息。
“别那麼驚訝,前江是你們運輸線的中轉站,你們會在那邊存貨,在貨達到一定的數量時再同時運輸出售,我沒說錯吧。”
司機轉動眼珠:“大哥我們也隻是運點違禁的小東西,都隻是一些大家喜歡的小玩意,錢我們可以照樣交的。”
安原理挑眉:“我不是前江的那群前傻子,不要糊弄我,毒/品的利潤那麼大你就隻給一點?”
他知道了!
這些消息他們明明都沒跟當地的□□說過,對外他們隻是聲稱運點違禁的小貨而已,看來面前的家夥是真的查出來了。
一點信息都沒有聽說,難道前江那邊已經被整個端了嗎?
看來面前的家夥勢力真的很大,從對方敢在大庭廣衆下毫不在意的開槍就能看得出來。
對于對方而言,封鎖前江的消息并不難。
“哥、哥,我們這個好談好談,”司機服軟,“您看要不先把我放走,然後我跟上面談談,畢竟在您手上讨生活怎麼可能不給您一個滿意答複。”
“滿意的答複?不,我不用了,你的回答我已經很滿意了。”
安原理的語氣柔和又滿意,沾着血迹的手/槍被他溫柔的擦拭幹淨,而此刻停車場的四周被一面面防爆盾給圍了起來,外面露出了穿着防彈背心的一隊警察,看數量估摸着這邊警署的人全都來了。
外面的警察緊張的盯着他,拿着大喇叭喊話:“裡面的人聽着,你已經被包圍了,請放下武器,釋放人質!”
“你看,外面的警察把我們的友好問話當成劫持人質了,真不好。”
“是是,不好不好。”
完全沒看到安原理有松手意圖的司機慌了起來,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什麼時候招惹到了一個瘋子。
都這樣了對方還有閑心擦拭血迹,跟他溫聲說話,這怕不是從精神病裡跑出來的吧?
警察還在喇叭邊繼續喊話:“再重複一遍,你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釋放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