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長條在聽到同伴高呼的時候就意識到了情況,按理來說作為隊友的他應該立刻反擊。
奈何一隊裡面帶了三個什麼都不懂的村民,在外面見過市面自诩為毒/枭的他又不喜歡跟那三個家夥接觸,離大部隊有些遠了,
原本守在這邊呈現包圍之勢的布局被打得七零八散,再加上隊友死了幾個,他跟待在火光處了漢子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對方僞裝一下自己的情況。
對面帶了槍,還躲在火海的後面,他需要對方出手然後捕捉對方的位置。
不過還好,那邊的家夥因為死了隊友情緒有些失控了,他還不信了就一個心态失衡的蠢貨還能把他怎麼樣。
火海後面的槍再次噴出火花,他從繞過火海向暗處摸去。
細碎的聲音在槍擊聲裡反倒不明顯,他慢慢摸了過去,潛伏得好好的忽然被東西絆住,拿着槍的左手下意識松開撐住地面。
腳下剛剛有什麼東西!
“對面的家夥太過底氣十足了,”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我就說還有人。”
長條僵住,冷汗刷得一下順着脊背留下,他的心跳如鼓瞬息間緊張得不敢動彈。
那道溫和的聲音繼續道:“看你傻乎乎的隻向小景光那邊摸,對面的家夥以為是我在反擊嗎?”
不,不對,他小聲的喘口氣,身後的家夥還在說話沒有直接解決他,是不是沒子彈了?
自覺有野心有能力的長條見身後的人還沒有出手,一咬牙,左手拎起不遠處掉落在地上的槍,雙腳一登向草叢邊滾過去。
“砰——”
子彈出膛,這一切都發生得過于急促,隻在眨眼之間,灼熱的子彈就穿過了他的腦袋。
他的一切想法都化為了空無。
鮮紅的顔色混合着黃白之物滴落,在身後的火光映照下顯露出了猙獰又瑰麗的死亡之美。
而他的身後,那位漢子已經中了三顆子彈,都不緻命卻分外折磨人。
眼睛已經被煙熏得看不清的大漢理所當然的以為是剛剛将子彈定在他腳掌邊的人在故意玩弄他,殊不知這隻是不遠處一個孩子的反擊。
安原理舉起槍,在确定周圍沒有還躲在暗處的敵人後擡手一槍把漢子解決掉。
飄在空中看着這一幕幕發生的靈魂終于長舒一口氣。
安原理重新走到了靈魂的身體邊,把那個孩子背到背上回到了榕樹下面。
諸伏景光擦了擦還在滲血的虎口,他的手抖得厲害,整個人還沒回過神。
小貓眼愣愣的擡頭看着背着松田陣平的安原理,對方的臉火光熏得泛紅,可神色已經平靜了下來。
“别發呆,我們快走。”
“就這樣走掉嗎?”
“那你還想要做什麼嗎?”
看着傻乎乎的小夥伴,跟上去的靈魂急道:‘諸伏景光你傻嗎?快點離開這裡了,已經有人要過來了。’
安原理把沒回過神的諸伏景光牽起:“我們現在什麼也做不了,必須馬上離開,不然隻是打算滅火的家夥可能還會順帶給我們滅口。”
是啊,現在最主要的事情是離開。
可是松田陣平死掉了。
死在了他們面前,死在了即将離開的時候。
諸伏景光張開嘴想要說什麼,想要詢問對方,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開口問什麼?
問安原理對松田陣平的死有什麼想法?
亦或者是打算挽回、哭嚎什麼?
沒有意義的,松田陣平已經死了,并且大家都對死亡做好了心理準備,現在詢問安原理不過是讓他們一起難受而已。
而且問出口的話,不就像是在逼迫安原理用自/殺回溯來挽回松田陣平嗎?
不管是什麼話,隻要提到了松田陣平就像是在抹殺安原理存在的意義,強制讓對方經曆死亡,進行回溯。
他不能開口說出任何話,因為說出口的話就是過分。
他不想一句話傷害到安原理。
“系統。”他茫然的詢問着自己的系統。
可不可以換一下呢?
小聲的自語道:“可不可以我死了然後回溯時間呢?”
【抱歉,不可以,諸伏景光先生你是系統的宿主之一,是錨點,錨點是固定的,并具備回溯的功能】
不可以呀,不可以嗎?
所以,松田陣平是真的死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