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要甩到地上了。
小卷毛本來以為自己要摔破相,結果對方居然直接用一隻手把他攬住,另一隻手一撐居然沒有撞到昏迷的小孩身上。
正當松田陣平剛剛松口氣的時候,暈倒的小孩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個孩子剛開始的表情是懵的,在注視到他們兩個的時候眼睛越睜越大,一副即震驚又恐懼的模樣。
小卷毛滿腦子的小問号,不明白小孩為什麼會露出這幅表情,但在看到對方眼眸裡的倒影時,他沉默了。
靠,他們兩個好像變态啊!
他渾身一抖,像是被蜜蜂蟄了一口般的從安原理懷裡蹦出去,還沒等安原理站起來就忍不住在小孩異樣的眼光裡喊道:“我不是變态!”
“我也不是啊!”安原理站起來,跺了跺崴到的腳頗有些委屈巴巴,“我撈人而已,為什麼想到變态上去。”
松田陣平小臉一紅,發現自己把隊友撇在旁邊忘了一起解釋,但他是誰,他才不會被尴尬打敗。
在裝模作樣的輕咳了幾聲後,小卷毛走了過去開始用直率的态度平A。
“我叫松田陣平,剛剛摔倒了被他,”指了指安原理,松田陣平繼續道,“一個叫安原理的偵探撈起來了,怕壓倒你才變成那樣的,你别怕我們都是好人。”
“哦、哦,”小孩似乎還在狀況之外,神遊天外的介紹自己,“我叫諸伏景光,今年七歲了。”
“好的,小景光你知道現在的情況嗎?”
“知道……”諸伏景光的聲音很小,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自言自語了一番後,喏怯的問道,“我想問問、我想問問之前摟住我的是誰?”
“摟住你的?”
松田陣平疑惑,難道剛剛諸伏景光是被家長摟着睡覺,現在不安的在找家長?
“在衣櫃裡摟住我的人,他身上帶着糖果的氣味。”
糖果的氣味?!
有這個味道的、他遇到過甚至剛剛還聞到的——
松田陣平用詭異的眼神充滿懷疑的看向安原理。
是這個屑偵探!
那個家夥幹了什麼!居然跑到别人家裡偷小孩,還把小孩抱在衣櫃裡摟住!
該不會、該不會是個變态吧!
松田陣平的視線太過露骨,諸伏景光下意識的就跟着看了過去,隻一眼他就确定了安原理的身份。
這就是在黑暗裡保護他的人,那雙漂亮的眼睛他不會忘記。
諸伏景光依舊記得對方捂住他的動作,那個位置更偏向額頭,即可以遮住他向外平視的視線,又不會擋住他向下看的視角,他沒有因為視線剝離而應激,甚至被溫柔的摟在了懷裡。
是一個相當溫柔細心的人,跟對方的長相一模一樣。
可想到那個衣櫃、想到自己遇害的父母,諸伏景光這才從空茫中回過神來,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自己此後沒有了家。
一股細細麻麻的酥痛感從心底彌漫開來,剛剛明白什麼是痛苦的小孩想要放聲大哭,可是不行的,愛哭的孩子沒有人會喜歡。
他不能給别人添麻煩,他還要回家抓住那個兇手。
諸伏景光眨了眨自己的小貓眼憋回了眼淚,怯生生的問道:“安原哥哥我可以跟着你嗎?我不用吃很多東西,也會做事,很好養活的。”
“小景光真是個乖孩子,我很喜歡小景光,但是森林裡太危險了,”安原理蹲了下來,态度帶上了真實的溫和,循循善誘般的說道,“如果小景光受傷的話我會傷心的。”
“所以明天早上起床,哥哥就會把你們帶出森林,到時候你們兩個一起待在警署好嗎?”
安原理的做法跟松田陣平之前的想法差不多,可一想到對方之前說的危險,小卷毛就不太想安原理回到森林裡。
對方把他們兩個帶出去就過了委托時間,後續的委托費壓根就拿不到,沒必要再回來。
所以去警署可以,對方也要一起去。
但話不能這麼說出去,安原理是個見錢眼開的财迷根本不會聽他的。
“我才不要去警署,我要賴着你,你是見到我們的第一個人,說不定就有讓我們回家的方法。”
“别胡鬧,”安原理的語氣與其說是呵斥,不如說在調解,“你們掉到陌生的地方都沒嚎啕大哭,絕對都有回家的辦法。”
“切,”松田陣平撇了撇嘴,“我的事情你都猜到了大半,你說說你的事情交換。”
“不要轉移話題,”對方敲了一下他的頭,眼神帶着警告,但還是解釋道,“我之前應該是掉到了小景光的家裡,碰到了一點不好的事情,回來的時間比你們早半天。”
“就這樣?”
“就這樣,明天就出發回去。”
這次安原理的話完全就是在下達命令:“再胡鬧我就不管你這個拖油瓶了。”
什麼啊,這個家夥,居然還嫌棄他,這态度完全不需要他擔心。
覺得自己好心被當做驢肝肺了的松田陣也被對方的态度氣到了,喊道:“我才不需要你管,哼!下次再擔心你,我就去吃青椒。”
小卷毛用自己讨厭的蔬菜,再次給自己插了一個flag。
“我還需要你擔心?你們要是死在這裡才給我添麻煩。”
又是這樣,又是這種态度。
安原理果然很讨厭!
氣炸了的小卷毛再次扭過屁股,怒氣沖沖的跑到了帳篷裡拉上拉鍊不說話了,諸伏景光看着這一幕手足無措,茫然的張開嘴望着安原理。
可安原理沒有解釋隻是摟住了小孩安慰道:“别怕,我明天就把你們送出去。”
“再不出去我就送不走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