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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南燭國擒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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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和淵的泉眼出發,随便走哪個方向總能走到離國的盡頭,但出了離國,這個世界一下子就變得無窮無盡起來。若是非要尋一個邊線把人的安全感圈起來,那在這汪汪大洋之中還有這麼七個國度,在遙不可及的四面八方同離國有着千絲萬縷的牽系,而牽系它們的不是對豐饒物産的觊觎,不是對開疆擴土的野心,不是什麼惺惺相惜的你侬我侬,更不是那些無妄的世仇族恨,或許算得上是血脈相承,與震、巽兩族有些淵源,但過了世世代代再世世代代的流年幻影,他們的血早就在七國之地生了根發了芽,他們唯一魂牽夢系,帶着如初本心般的執着信仰,将離國看作是心中聖地、将離族和那裡的玄術師尊為上賓的原因是對泉眼靈石的敬畏。

七國之民極少生來能得靈石,那裡是泉眼泉水無法流經之地。他們不像離族人可以操控靈石,也不像玄術師修得了玄術,他們都是普通人。七國之民也有能成為玄術師的機會,自出生便被選中的人本就不易,還要在靈禮中被靈石選中,那可謂是天選之人。皆因離國靈石并非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故而贈予七國的也就不多。大戰之後,為穩固各國人心,離國遵循往年之禮,每隔四五年便派使節護送靈石前往七國。如此,七國中人并不知離國戰後泉眼尚在恢複之中。

這二十幾年來七國中得到靈石的孩子,會不會再出現曾經讓他們熱血澎湃、引以為傲的屬于他們自己的玄術師仍是個未知數。禦靈使帶去的靈石都是千挑萬選,但會遇到什麼樣的血,兩者擦出怎樣的火花,會生發出怎樣的靈力玄術,這其中神秘莫測的不可知才是滋養着七國之民期許與信仰的甘霖雨露、深源沃土。而他們的信仰之情越深,又反過來滋養着離國中泉眼的靈石千年萬年不朽。

然而,傳奇總是出現在從前,而且屈指可數,好在在七國的大陸之中總尋得到他們存在過的痕迹。東面大陸的無屺國和香烨國原本是兩座相隔幾千裡的孤島,因為有過兩位會聚形術的玄術師,一揮手将靈力如同種子般撒下去,又在經年累月中在如蠶豆般的兩島周圍使其膨脹成星星點點的小島,才有了今天這般繁榮景象。

西面的西兖國狹長如雷電,被人們稱為風暴之國,這名字的來由可不是徒有其表,那裡整片大陸常年氣候惡劣時常雷電交加,就連最勞頓的船隊路過此地都要皺着眉頭才願意暫停半天歇腳,祖輩上說這都是過度施用風雨術的後果,不是用盡了風調雨順的日子,就是請神容易送神難——風雨停了雷電卻留了下來。

北面的大陸形似展翼的蝠,左邊半翼是羅瀛國,邊緣與西兖國隔海相望,蝠身及右翼是蘇次國,半年杜鵑花開遍野跌宕如起伏的潮汐,半年霧淞銀裝素裹日光下凜凜如繁星隕落,西面邊界橫亘着人迹罕至的綿長峰崖。崖的對面餘下的疆土便是北奎國,一到春末夏初,他們就派出最壯實的漢子不顧艱難險阻源源不斷地運出金石寶翠,沒有人懷疑那是強大的金石術給他們留下的寶藏。

這三國戰多和少,打打殺殺似乎隻是為了打發日子,不過這片大陸疆域最廣,一半的海岸線足可以繞離國三圈,雖人煙稀少,卻隐匿着不為人知的靈獸神草,據說是喚靈術将它們召喚至此,人們又憑着所知甚少的獸語物語保持着與它們彼此的尊重而和平共處。其它諸國為此總有些介蒂,但誰讓他們沒生出個喚靈術強大的玄術師呢,故此也就沒有輕易來犯。

古清淺這次去的南燭國,是南面大陸唯一的國度,也是唯一一個與離國相接的大陸。離國似龍之眼,南燭國如魚尾,細長的魚腹蜿蜒千裡将二者相連,隻是這魚腹密林遮日,亂石擋路,乃爾彌幻鏡的影子所化,可長可短,在兩島間形成了天然的屏障,沒有玄術的人是無論如何也走不過去的。但對于會木幻術的妤夫人而言,帶兩三人一同穿行并非難事。

年底的南燭國熱鬧非凡,她們同武靈司淩準皆不敢懈怠,一路馬不停蹄往南燭腹地的國都衛城趕路,到那裡時恰趕上了除夕夜。南燭外靈使關宿接到密函,匆匆從宮中夜宴中趕回,秘密見了他三人。關宿此人駐守在這裡将盡十年,職責所在,對該國的玄術師們早已了如指掌。古清淺明白他是太後母家那邊的人,雖現在派到了南燭國,自是不敢怠慢,但見了他本人後又覺得這人長相實在對不起這威武的名字。他瘦削得如豆芽菜般,白白淨淨,長得還有點兒歪,滿臉挂着笑,一開口滿嘴的牙盡露無遺。“管他是不是金幻師,把咱們當猴兒耍,非把他抓來不可!”

原來這個可以點石成金的玄術師是近三個月才出現的,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而且他總是行蹤不定,每到一處就大張旗鼓地從衆人捧來的石頭中選出那麼一兩個點石成金拱手相送。當地的權貴富賈也将他奉作神一般,關宿帶人幾次追過去想要見一下他本人,看他是不是逃脫了的金幻師左雲喬,但他似乎被所有人保護了起來,總是在他到之前就消失了。堂堂的外靈使要是見不到玄術師本人也遏制不了他的靈石靈力,再沒有進展太靈司那邊不好交代,幾次三番無奈之下這才請來援軍。

他第一眼先認出了武靈司淩準,一番恭維殷勤,然後問:“武靈司您打算怎麼抓他?”他歪着嘴看古清淺她們二人,嘿嘿笑着,“就派了她倆?”

古清淺拿出太靈司的龍骨令牌,表明了身份,他态度一轉,這才吃下了一顆定心丸,抓得到他最好,若是真抓不到也不算是他失職。他将所知悉數告訴了他們,又将南燭國的情形大概講了講。淩準因為有韶太後交代的事要辦,找了個充分的理由,說金幻師認得他,為了不打草驚蛇,不便現身,與他們分頭行動,待她們有消息,他可躲在暗處給她們做後應。

時日有限,古清淺和妤夫人稍作休息隻停留了一日便先追去了西岸,然而還是撲了個空。她們打探到消息,又趕往棉城——南燭國中的富庶之地,人口衆多,各族混雜,也居住着不少以前從離國被驅逐的震、巽兩族通婚後的後人,都是些不會玄術的廢靈兒。棉城第一夜,古清淺徹夜難眠,如果他果然是左雲喬,那在他隐姓埋名躲避離族追殺的這麼多年,最危險的棉城或許就是他可以藏匿的最安全的地方,他隻要隐匿起自己的玄術,融入此地并不是難事。可是他銷聲匿迹了這麼久為什麼會突然用如此笨拙的手段暴露自己?

“金幻術的點石成金是要用他自己的血做引子的。”妤夫人比她更了解震族的玄術,打探了四日仍無果,這日晚飯時她不經意的一句話讓古清淺嗅到了些答案。

或許他是想拿他自己做誘餌?古清淺打算幹脆将計就計,既然這個老頭兒聲稱木堇寒曾師承于他,以他徒弟的身份打探他消息想必更容易些。于是第二天她和妤夫人給淩準去了消息之後便女扮男裝,在街頭巷尾市井酒肆間詢問起他的下落。古清淺見縫插針地使了些心幻術,中招的人自是無從隐瞞,或是照她所說去傳信,果然雙管齊下沒出兩天消息來了。

那時她們累了半天正要進一家客棧歇腳吃飯,刹時古清淺感到全城人的心跳都重重地打起了鼓點,越來越快。“姨娘,他們好像準備好了。”妤夫人看她表情笃定,再看看身邊路過的人腳步輕緩得都帶着怕打草驚蛇的嫌疑,她沒想到要找一個人竟要同全城的人鬥智鬥勇。她們秘密而來,不能輕易用玄術暴露了身份。妤夫人一心想要是有危險就送她先走,古清淺猜到了她的心思,對她說:“别怕,打不起來。”

兩人正四處觀察着,跑上來一穿着短褐的小厮,“東府的太爺請二位府上一坐。”他往左手的一條街巷指了指就立馬跑開了。

“怎麼辦?要不要通知武靈司?”妤夫人猜定來者不善。

古清淺鎮定自若,“他暫守在城外為好,我們且去看看,晾他也跑不了。”

到了東府,一個瘸腿的下人帶她們從偏門進了府,一路穿堂過院将她們直接帶到了内院北屋,然後彎腰退出。

“老朽有病在身,還請二位見諒。”雲母屏扇後伴着咳聲傳出一老者的聲音,“不知兩位中是哪一位在找師父?”

古清淺同妤夫人對視一眼,自上前一步,彬彬有禮地朝屏扇後的人深鞠一躬道:“正是在下,師父他一直雲遊在外沒有消息,聽說最近在棉城出現,我們剛好路過此地,特意想見上他一面,不知您……”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屏後傳出聲音:“好一個雲遊,好一個雲遊,真是豈有此理!”他頓時變了臉,“我怎麼不記得我有收過你這麼個女弟子?是誰派你們來诓我這個老頭子的?”他隔着屏扇看出了破綻。

“老先生莫怪,若非如此恐怕您也不肯見我們。”古清淺仍畢恭畢敬,試探着問他,“聽您口音也是離國中人吧?”

“怎麼?從離國出來的人難道在這裡就不能用玄術了?你們又是何來頭?莫不是來此抓我這個老頭子的吧?”說罷,他輕聲讪笑着,起身坐好,輕輕擡了擡手腕,大屏扇被挪到了一旁。

他左手上的兩個金手指突兀地闖入古清淺的眼簾之中,坐在她面前的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她腦際恍惚的記憶稍縱即逝,确是個不同一般的老頭,一副幹癟如柴的骨架顯得硬邦邦地讓人渾身泛冷,還漲着個臉面無懼色。聽他的話似乎已猜到了她們的來頭,她于是也不拐彎抹角,淡定一笑道:“明人不說暗話,小女打離國來,奉旨要帶您回去一趟,您是當年的金幻師左雲喬左玄主,不是嗎?尚王被殺,您還欠離族一個交代呢!”

“交代?”左雲喬兩眼咪成一條線緊緊盯着她,他從她的話中感受到了真語術流竄的氣息還有蠱心術的試探,立馬警覺了起來,“我就是左雲喬不假,你不妨把真語術的本事都使出來吧!“他竭力撐起身子,低語道:“尚王非我所殺!隻可惜,咳咳……真語術又如何?會真語術的人也是會撒謊的。誰也管不住自己的嘴。”

古清淺收起了藏在掌心的心幻手印,他沒想到眼前這個人居然如此輕而易舉地識破了她的心幻術。以她現有的靈力按理說總該與他旗鼓相當,但這個左雲喬能夠隐匿這麼久或許早知道了如何避開真語術和蠱心術,她才不管他如何狡辯,太靈司交待她的事,她誓死也要完成。既然他已經承認自己是左雲喬,那鎖心術還可一試,倒要看他如何破解。

“左玄主,如果您執意不肯跟我們走,那我就多有得罪了。”話音剛落,古清淺一個箭步上前,将聚滿靈力的劍指刺向左雲喬的眉心,他紋絲不動,眉心似有一團力汩汩上湧,二人對峙着。

“說!木家遺子木堇榮是死是活?”古清淺抓住時機,直入正題。

左雲喬死死抗拒的雙目登時大了兩圈,鼓着眼球,驚懼一時,繼而仰天大笑,“你來問我?我還要問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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