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當那沉重的防爆門再度被推開,上梨子徹一眼就見到候在門口的與謝野晶子。
制造方才大動靜的少女此刻頂着防毒面具,無所事事的靠在門上,在這煙霧缭繞的走廊中等待着上梨子徹的出來。
“裡面的事……你都處理完了?”
與謝野晶子很有分寸感的沒有進入房間,意思意思的問候一下。
“嗯,都處理好了,這次的計劃真的很順利呢。”
上梨子徹不慌不忙的帶上自己的防毒面具,并沒有提起房間内發生什麼事的意思,隻是看着眼前連視線都能被遮擋的煙霧,感慨着:
“真是厲害!這下就算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恐怕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呢!”
與謝野晶子見狀隻是笑笑,
“隻是些粉塵罷了。”她輕描淡寫的解釋。
若是她當初在常暗島做的事,要是成功了,這裡恐怕早就夷為平地了吧。
不過見上梨子徹準備離開,即便到現在還沒有已經成功覆滅了一個組織的實感,與謝野晶子也知趣的沒有再問房間内的事,她跟上上梨子徹,主動岔開話題,好奇詢問:
“你之後要去哪裡?覆滅了這個組織後,你在裡世界應該也沒有什麼要做的了吧?”
隻是與謝野晶子沒想到,問出這個問題後,卻遲遲沒有等到身邊人的回答。
她不由的好奇轉頭看去,卻見上梨子徹行走的步伐逐漸緩慢,即使臉上有防毒面具遮擋神色,卻依舊能清楚感知到少年身上散發的疑惑。
該不會這孩子就隻想着怎麼搞垮黑衣組織了吧?
與謝野晶子心中不禁如此想到。
“還沒能成功呢。”
短暫的出神後,上梨子徹滴水不漏的回應,
“雖然現在黑衣組織陷入内亂,我們也挑起了代号成員之間的矛盾,但隻要那份妄圖長生的心思依舊存在,擁有着如此駭人技術的黑衣組織保不準還會再度崛起。”
就算現在烏丸蓮耶被法蘭西那位超越者追殺又如何?
就能保證不會有下一個“烏丸蓮耶”的出現嗎?
這世上,有權有錢又渴望長生的人還不在少數嗎?
追求其他技術來達到目的就算了,但要是使用那顆能讓工藤新一變成小孩的藥物呀……
上梨子徹心中一沉,但面上還是用溫和歡脫的聲音對與謝野晶子道:
“所以呀,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呢!”
與謝野晶子見上梨子徹如此,也是頗有些頭疼。
到頭來,這孩子是壓根沒考慮以後呀!
不過算了,上梨子徹怎麼想、以後又會怎麼樣,還是交給亂步他兄弟倆好好考慮吧!
“那我們還是感覺走吧,去找亂步他們彙合先!”
隻是與謝野晶子沒有留意到,自己随口一問的問題到底給少年帶來怎樣的“傷害”,竟讓那一向清明的翠色眼眸染上迷茫的神色。
離走出這個秘密基地的出口越來越近,但上梨子徹卻覺得自己的思緒越來越混亂,但随着他走出佛龛,那團一直擰巴着的思緒終于解開!
裡世界的事呀……
上梨子徹的大腦不覺有些放空,一直被丢到大腦角落裡的事此時終于被翻出。
話說回來,當初和森先生交易中,為了讓森先生對黑衣組織在橫濱的基地發動進攻,他好像答應了在攻陷那個基地後,就立馬返回港口黑手黨來着的……
那現在的情況來看……
自己違背交易内容,在港口黑手黨那裡,自己應該是徹徹底底的背叛了吧。
那麼,自己好像在裡世界真的沒什麼要在意的事了……吧?
“喂!還愣着做什麼?坡說弄來輛車子,要來接我們了!”
遠處與謝野晶子的聲音傳來,上梨子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落下一大截了,他連忙向前奔去,,奔入雨幕之中。
“就來了!”
雖然前路還很迷茫,但至少,他還有時間去思考、去選擇,不是嗎?
-
不同于上梨子徹這邊的自在安甯,同一座城市之中,有人有着截然不同的心境。
一輛黑色轎車一路疾馳着,絲毫不将交通規則放在眼中,宛若利刃劃破雨布。
不同于外界雨點的淅淅瀝瀝,溫暖的車内,此刻卻寂靜的吓人。
伏特加坐在副駕駛位上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他雙手死死抓住安全帶,時不時小心翼翼的去瞄一眼身邊渾身散發着低氣壓的琴酒。
雖是代号成員,但級别卻遠不比琴酒的伏特加并不知道這個組織的太多隐秘,所以即使看到那張照片,也隻是半信半疑,甚至更多的是懷疑這照片的真假。
但琴酒的反應無疑讓他慌了,更何況現在一路飙車卻完全不知道要去哪,強烈的恐慌終于驅使他開口詢問:
“大、大哥,我們要去哪裡……”
隻是他的聲音幹啞,發出的聲音微微顫顫,他一說出口就後悔的閉上嘴。
“嗟。”琴酒的心情正煩躁,但還是出聲為這位還算好用的部下解釋,“去找朗姆,好好去問問他有關那位先生事。”
話語中的殺氣彌漫着,琴酒狠狠捏緊方向盤,眼前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審問朗姆的畫面。
但就在這時,震動聲突然響起,聲音不大,卻在還算安靜的車内聽起來格外響亮,讓高度緊張的伏特加吓了一跳,下意識的征求琴酒的意見。
“大哥,你的手機……”
哪個家夥在這個時候來電話?
琴酒額角青筋微跳,他極不耐煩的打開手機,在發現來電号碼完全不認識後有些厭惡的挂斷,但那則來電锲而不舍的撥打着,琴酒終于還是接通了電話。
“到底什麼事?”琴酒的聲音壓抑着怒火,仿佛随時都可能會爆發!
但對面的來電好似絲毫沒有察覺琴酒語氣的生硬,反而非常沒眼力見的歡快打招呼:
【摩西摩西!真是好久不見呀!上一次見面還是上一次吧!】
在琴酒的耐心耗盡之前,對方終于步入正題。
【别那麼着急嘛琴酒,這邊是太宰治哦!】
從記憶中找到這個名字對應的身份,琴酒皺眉,冷聲道:
“港口黑手黨的?我可不記得我們兩個組織之間的關系,會是可以私下裡通電話的程度?”
【确實不是,所以這次是我的私人對話】
不等琴酒回答,電話裡的聲音自顧自說着:
【聽說黑衣組織的首領遇到了些小麻煩,擾得整個組織都不加安甯呢】太宰治的話中帶着不加掩飾的幸災樂禍,但未等琴酒不滿,他又接着開口,【不過,作為一個看不下去的路人,我想……我應該能提供一些小小的幫助】
【琴酒,想知道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究竟在哪嗎?】
電話中,太宰治說的話輕飄飄的,連帶着他說出的話也聽起來像是臨時起意,根本聽不出他話裡的真假。
“我們組織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操心。”琴酒對前不久襲擊組織基地的港口黑手黨沒有一點信任,但卻沒直接挂斷電話。
他心中早就被複仇的火焰填滿,現在想做的,便是将貝爾摩德等人挖出來,讓他們好好體會什麼是背叛的後果!
所以即便心中對港口黑手黨的一切厭惡無比,他也沒有立即關斷電話,冷靜的同太宰治周旋。
然而太宰治卻沒有在這同他周旋的興趣。
【若是我猜得沒錯,你現在,恐怕正在去追殺你那些疑似參與過這件事的“同僚”的路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