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悲可憐的神明啊…就連自己存在過的唯一的證明,都要被抹殺了。”
從妖精族向楓之島示弱,交出狄卡彌斯的那一刻起,這樣的結局就注定是他們的終局,為了掌控櫻獄街,所謂的中樞控制生态科技并沒有完全交給妖精族,他們所做的僅僅隻是如賞賜一般吝啬地給了一個權限名額罷了。
所以當入侵來臨,唯一的掌權者被限制,他們将毫無還手之力。
“再見了,狄卡彌斯。”
“你好啊,暗渡者!”
“什!”
無數藤蔓蜂擁而上,将夢華岚死死按住,朱雀見狀連忙從黑影中召出人偶向那三個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襲去。
那黑影碰到若瀾無黔所幻化的藤蔓,竟将藤蔓的表面燒個焦黑,還在不斷地腐蝕着他的神力。
被克制了。若瀾無黔皺起了眉。
逍遙身側的光鏡飛舞,将那些濃稠的黑影切斷,不斷向朱雀逼近,憐希墨在二人身後遠遠站着,時不時凝出冰牆擋住那些他們沒能顧及到的危險。
“嗯?沒有神力?”若瀾無黔看向那個被死死按住的少女,操控藤蔓将人卷起帶過來。
“夢…駭客!”朱雀有些心急地撲向她。
“笨蛋!别過來!”
就在朱雀分心的瞬間,逍遙便靠近到朱雀的面前,擡起一腳毫不留情地橫掃過去,朱雀擡起手臂抵擋卻還是失去了重心跌落在地。
“你…”朱雀撐着手臂擡起身,帶着飽含殺意的目光看向那個漂亮的少年。
“池中影。”原本毫無規則胡亂飛舞的光鏡突然平靜下來,圍着朱雀形成了一個圓圈,光線在鏡中穿梭折射,化成了實質的絲線将朱雀緊緊束縛住。
逍遙擡手,笑着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那些黑影實在是太煩人了,還請你稍微安靜一點。”
又是他…每一次都是他…每一次都是他在擾亂自己的所有任務!不行的,這樣下去安大人會生氣的!如果安大人對自己失望了的話,那就,那就不會幫她救那孩子了!
“你這家夥…别太得意忘形了!”
黑紅色的火焰以朱雀為中心向外擴散燃燒,逍遙一驚連忙推開,愈燃愈烈的火焰吞噬了那些刺眼的光和張揚的藤蔓。
冬之行者和天使,都是安大人需要的,可是隻憑她無法在保護夢華的情況下将制度這三個人,那麼最起碼,最起碼把大人所需要的,那位神明的力量帶回去!
憐希墨看出了她的意圖,慌忙沖着逍遙大喊道:“逍遙哥!阻止她!她要…!”
可是來不及了!
朱雀毫不猶豫地按下屏幕上那個圓形圖标。
崩壞,開始。
原本生機勃勃的氣息在這瞬間枯萎,原本那些健壯的樹幹開始變得脆弱不堪,狄卡彌斯所蘊含的那些力量不斷流入地底深處,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幹了一樣,幹枯的樹木一碰即碎。
笨蛋,真是個笨蛋!夢華岚咬緊後槽牙看着混亂的戰場,在沒有打開沙瑪什之門的情況下就啟動了,這家夥是想着就算死掉也要完成那群瘋子的任務嗎!拜托,我可沒這個意思!
“逍遙!”若瀾無黔一把撈起憐希墨,回頭看向那個還在猶豫的人,“快走,這裡要塌!”
“我知道了!”逍遙應着,跟着走了兩步,又猛然停住,看向身後本應該是敵人的兩個家夥,終究還是回頭沖了過去,“啧,該死!”
“唉?”夢華岚被人拽起後衣領時還是懵的。
逍遙看了一眼那個和歐陽黎玥面容一樣的女人,還是咬咬牙一起拽走了。
他或許是不想救她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張臉,他總覺得不能讓她死在這裡,他賭最後一把,信一次自己的直覺。
逍遙一手拎起一個,随後連忙去追趕在前面等他的若瀾無黔。
“你為什麼!”朱雀怔怔地擡頭看他。
“啊,我的壞習慣。”逍遙對自己都有點恨鐵不成鋼了,咬牙切齒沒好氣道,“雖然這是我的一廂情願,但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們能記住這份人情。”
“欠我一條命,暗渡者。”
(4)
在如此充足的木元素和火元素的環境下,憐雪陽的攻擊手段本來是很強勢的,所以他也理所當然地強勢地去進攻了,所以當二人腳下由神力幻化出的樹幹突然斷裂時,兩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憐雪陽?你演我?”歐陽黎玥在墜落的前一秒咬牙切齒地質問道。
“我不是!”是這裡的木元素突然消失了啊啊啊啊啊!
“哎呀呀,看來娛樂的時間隻能到此為止了。”弈首笑着看向墜落的兩個小孩,黑影化成的一朵黑色地花穩穩地将她拖在半空,兩根藤蔓一般的黑影猛地下沖,追趕着二人。
“可惡!”歐陽黎玥本想用祝咒抵擋,可在空中沒有着力點,所以并不趁手隻是因為中二病才耗費大量時間和精力創造的武器被直接拍飛,黑色影子将她攔腰卷住。
“黎玥!”憐雪陽踩着延展的冰塊向歐陽黎玥靠近,“把手給我!”
歐陽黎玥牽住他的手,被藤蔓劃傷的手臂所滲出的鮮血沾上了憐雪陽的手掌和衣袖。
“雪陽,你聽我說!”
“什麼?”
“我相信你,所以…”
聽着歐陽黎玥的話,憐雪陽臉上的表情逐漸呆滞,最後還是肯定地相信了她。
另外一根黑影悄然纏上少年的腳踝,憐雪陽警覺地在那一瞬間開啟了鬼化狀态。
“真是令人懷念啊。”弈首輕輕笑着,操控着黑影把憐雪陽拎到她面前。
“呃!”這種被倒吊着的感覺很不舒服,尤其這個女人的氣息更令他不安。
“長得太像你母親了,真是…”弈首猛地揮手,黑影将少年狠狠地向下甩去。
“唉?!”
“令人不爽。”
“憐雪陽!”歐陽黎玥看着少年狠狠地撞上已經腐朽的枯木,又繼續向深處堕落。
憐雪陽,會死的!照這樣下去會一路掉到最下面的!就算用鬼化形态強化了自己,這樣的高度掉下去也會死的!怎麼辦!
“反正那孩子也沒說要見到活的不是嗎?”弈首勾起嘴角,那笑容充滿了怨恨與扭曲,“如果能活下來我們再叙舊吧…什麼?!”
天使族的翅膀是力量的化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神力具象化的一種形态。
一雙由火焰凝結的雙翼在歐陽黎玥的身後展開,如同浴火的鳳凰,将周遭的黑影燃盡,像是隕落的行星一般猛地向下俯沖,途中所觸及之物皆被焚盡吞噬。
“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弈首興奮地看着那個火紅色的身影。
渾身是血,甚至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維持鬼化形态的憐雪陽看着那個如同紅玫瑰般炙熱的少女,“還以為要死定了,咳咳,埋哪都想好了。”
“就算這樣不還是瘋狂地用風元素減緩自己下降的速度嘛,”歐陽黎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這不是還沒放棄嘛。”
那般明亮的烈焰在憐雪陽的眸中突兀地暗淡下來,歐陽黎玥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将他甩向一邊,無數黑影在火焰熄滅的瞬間糾纏而至。
這個剛剛創新的術法也太耗費神力了吧!歐陽黎玥無奈地歎氣着。
“你們怎麼在這!”
“黎玥姐!哥!”
意識逐漸模糊,不過既然他們在的話,應該可以安心了吧。把他丢在那裡直接跑掉原本才是她的作風吧!明明上次就是這麼幹的嘛!怎麼會做這種一點也不符合自己風格的事呢?
是因為托付出去的那些多餘的信任嗎?是因為知道這家夥獨自面對這個敵人一定會死嗎?小墨,都怪你當時說了奇怪的話啦!
是快樂的日子享受過頭了吧,結果搞成現在這個樣子,真是狼狽啊,真是人生中最狼狽的一天啦!
“不用管我…明天見…”
“雪陽?”若瀾無黔騰出一隻手将憐雪陽撈進懷裡,小心翼翼地問道,不自覺地有些慌張,好多血,他第一次看到這麼多血沾在弟弟身上,好刺眼。
“我…咳咳!”憐雪陽剛想張口說話,卻猛地咳出一口鮮血。
“先出去!兄長傷的太重了!”憐希墨大聲喊道,暼了眼包裹着歐陽黎玥逐漸上升的黑霧,一向與歐陽黎玥感情最好的他此刻眼中确實異常的冷靜,“這裡要塌了!而且下面有什麼東西好像要沖出來了…”
金綠色的光芒在地底深處閃爍,每一次躍動都為枯朽的狄卡彌斯帶來一次更為猛烈的震動。
逍遙看着被扯走的歐陽黎玥,咬咬牙,“不會有事的吧…你的話…”
純白色的雙翼從天使的背後張開,羽翼合攏,将衆人包裹在内,向外沖去,在混沌之中如同庇護所一般。
幸好這次是木頭不是火,翅膀再被燒掉真的要哭了。
巴巴爾,意為永眠的光明,這裡不屬于現世,這裡原本是為日輪安準備的墳墓。
可人類總是貪婪,他們不甘心被神靈剝奪了力量,戰争,權力,地位,他們還沒有享受夠,于是在日輪安發出邀請時,那些貪婪的家夥毫不猶豫地将傳承了神衹意志的行者獻上,原本要将他埋葬的墳墓變成了哺育孵化的卵。
若不是自然法則的出現,或許世界将在混亂中毀滅殆盡,在瘋狂中燃盡生命。
他将自己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因為寂寞與不甘所具象化的記憶,那是隻屬于神明的輝煌時代,那裡被稱作日輪,而另一部分則是他力量的化身,是他的野心和欲望,是他的情感與心靈,這一部分被稱作——安。
那是,他們所信仰的神明。
“怎麼樣,這個故事。”一個穿着超大号病号服,顯得整個人病怏怏的男孩模樣的人蹲在金燦燦的地闆上,笑吟吟地看着歐陽黎玥。
“呵,什麼輝煌,跟他媽光污染一樣…”歐陽黎玥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胸口想壓着塊石頭,這是她透支神力卻無法回複才出現的狀況。
這個地方有種和所言現世創造的幻境與幻世相似的感覺,其中的一切不可理喻之事都由締造者主宰,這裡似乎不存在時間與距離這種概念,那些華麗的建築好像遠在天邊,又好像一伸手就可以觸碰到。
“從弈首那個老女人的記憶裡,看到了你相當出彩的一面。”男孩頗有興趣地托腮嘀咕着,“現在這副狼狽模樣,就是你突破極限的代價喽?”
該死,這鬼地方根本沒辦法恢複。歐陽黎玥頗為煩躁擡起手擋住眼睛,讓那些煩人的光從視線裡消失,“極限?哼,還遠遠不到呢…要不是先前的戰鬥耗費了我太多體力,就這種程度…”
“從一開始就像這樣拼盡全力,或許我們真的會被你們翻盤,這是你的傲慢呢,還是因為,”男孩意味深長地看着她,“過于依賴你那個強大的,每次都會給你收拾爛攤子的母親了?”
若如夢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腦海中,歐陽黎玥一驚,連忙将那些幹擾摒除。
原來如此。
“我還以為逍遙哥的失控是因為那個女人呢,原來是你呀。”歐陽黎玥笑着看向有些驚訝的暗渡者,慢慢撐死身坐起來,“找到人心的脆弱,植入幻境擾亂思緒,确實是種屢試不爽的實用術法,但是很可惜,你找錯方向喽。”
“哦?”
“是從歐陽雨落那裡聽來的吧,”歐陽黎玥笑道,“可是雨落那家夥是個笨蛋呢,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去想的笨蛋,我所在意的,可不是那些幼稚的東西!”
“大人們的事,我可一點都不在乎。”
(5)
歐陽黎玥有認真想過,為什麼突然會有人來試探自己的行者身份,自認行為上相當謹慎的她想了好久都沒想明白。
直到逍遙被暗渡者找上了麻煩,她才想起來那些被刻意遺忘的污點。
對于幫助逍遙這件事,以她的性格原本是不會插手的,人有沒死,還有安梧師兄和若瀾無黔照看着,更何況那家夥在之前還隐瞞了有琴尹臻,但是在她看到扶百園的殘留監控時,搞不猶豫地插手了。
那團和姬融火無比相像的僞劣仿制品,是她,是因為她——歐陽雨落!
貪婪的大人總是想得到更多,結果創造出來的孽果隻會反饋到後代的身上,真是不公平。
明明什麼都沒有做,明明隻是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卻要承受那麼多不因自己而起的惡意與怨恨,明明是作為獨立的個體而存在,卻要被那麼多不清不楚的羁絆束縛,如果這就是人被生下來要承擔的後果,那未免太沒道理了。
而那個悲哀的殘次品,甚至連抱怨的心情都無法産生,因為她什麼都不明白,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義,不明白自己誕生的理由,甚至将那個害的她喪失了原本的自我,原本的樣貌,原本的靈魂的罪魁禍首為妹妹。
隻要她落入其他幾大勢力的手機,對方必然會明白月之島的夏之行者早已誕生,她的靈魂,她的力量,都來源于歐陽黎玥,她本就是歐陽家的禁忌,以歐陽黎玥為藍本所創造的——殘次品。
那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就是最佳的證明,連辯論的機會都被剝奪。
就好像他們剝奪了原來的她,擅自創造了這個不可控的僞劣的“歐陽黎玥”。
“哥…”憐希墨擔憂地看着被逍遙治療着的憐雪陽。
那株被稱為世界第一樹的狄卡彌斯正不可挽回地逐漸崩塌,圍繞着妖精之家的房屋也皆被牽連。之前阻礙着他們的屏障早已消失,那些作亂的暗渡者也消失地無影無蹤,失去信仰與家園的民衆陷入恐慌,有着在哭泣,有着在憤怒,有些未被波及地在冷眼旁觀,還有些人不顧軍隊阻攔瘋狂地想要沖進來做最後毫無意義的掙紮。
若瀾無黔帶着他們藏到一處天台,剛好将一切盡收眼底。
潔白的光輝逐漸減弱,逍遙擦擦額頭上的汗,松了一口氣,“呼…皮肉傷基本上是沒什麼問題了,剩下的隻能慢慢恢複了。”
“哥!”憐希墨連忙撲上去查看,傷口已經基本愈合,隻留下了淺淡的疤痕,看上去已無大礙,隻是人依舊昏迷着。
逍遙摸摸憐希墨的腦袋,輕聲安撫道,“他消耗太大了,沒事的,讓他睡會兒吧。”随後拿出手機,撥出電話,卻無人接應,“難道那位不在嗎…”
若瀾無黔一直留意着這邊的狀況,此刻也是松了口氣,稍稍放下了擔憂的心。
既然這邊已經安定下來了,那就該處理另一邊的事了。若瀾無黔望向那個和借給他充電寶的小學妹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完全就是一個進階版的暗渡者,“該怎麼處理你們,這是個問題。”
“面具。”夢華岚突然開口,“除我以外每一個暗渡者的面具在注入本人的神力後都可以開啟沙瑪什之門,直接連通巴巴爾。”
若瀾無黔挑眉。
“夢華!”朱雀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要,背叛安大人?”
“我隻是想活下去。”
若瀾無黔看着夢華岚仔細觀摩着,能夠破解狄卡彌斯中樞的人絕非等閑之輩,看上去她也急切地想擺脫那個組織…如果可以招攬過來或許…
“夢華…為什麼…”
“歐陽雨落?對吧。”逍遙有些費力地撐起身站起來,滿臉笑容地湊上來,“你口中的妹妹是黎玥嗎?”
歐陽雨落不自覺地推後一步,眼神有些閃躲,沉默半晌才支支吾吾地開口:“黎玥,黎玥是我最重要的…妹妹…”
逍遙帶着有些誇張的語氣指指點點道:“你最重要的妹妹現在被她很讨厭的家夥抓走了哦,哎呀,說不定在那裡和誰起了沖突打起來,就有大危險了!”
若瀾無黔抽了抽嘴角,翻了個白眼,這家夥,又在憋壞屁忽悠人了。
“不會的!三位冕冠,對我很好!安大人也答應過,不會,傷害她…”歐陽雨落堅定地說道,“我要帶黎玥,離開那裡,想要黎玥,過她想要的生活!”
“話是這麼說,但是這個節點你做出這種突然帶走她的事,絕對會被她讨厭!”逍遙一臉鄭重其事,“這可是她非常寶貴的假期,她幸幸苦苦勤勤懇懇認認真真學習了那麼久,就連放假都在補課,好不容易等來了假期,到夢寐以求都想來的櫻獄街放松心情,卻被卷進這樣的風波…你啊,可是毀掉她的假期,毀掉了她青春的光輝,毀掉了她的快樂!太殘忍了!”
“噗呲…”憐希墨沒忍住,随後意識到不該笑,馬上收起了笑臉。
“那,那我該怎麼…”逍遙說的振振有詞聲淚俱下,歐陽雨落一時間無比愧疚十分慌張。
逍遙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擺出一副為迷途之人指點迷津的師長姿态,語重心長道:“這種時候,當然要尊重她的想法,讓她好好度過這個來之不易地假期,然後再表達你對她的關心啦。”
“我…我現在就回去!”
“唉等等,”逍遙打斷了她,意味深長地問道,“你就準備這麼去找她?”
“唉?”歐陽雨落迷茫地看着他。
逍遙煞有其事地壓低聲音,“她現在一定很生氣對吧,而造成她現在難堪局面的人是你呀雨落小姐,她本來就因為你夠生氣了,又看到你,那當然更生氣了,這樣下去你和她的關系隻會越來越疏遠了!”
“那,那怎麼辦!”
逍遙内心暗笑,又做出一副難為情的表情,“本來我們是敵人,我不該幫你的。但是我和黎玥情同兄妹,實在不忍心看你們姐妹關系破裂,所以就破例幫你一回吧!我們去幫你勸勸她好了。”
“可以嗎!”
夢華岚一拍額頭,歐陽雨落,她真的是個笨蛋啊!
“隻是唱歌,是不是有點委屈逍遙哥的才華了…”憐希墨看起來相當認真地在思考。
“不是我們,”若瀾無黔看向逍遙突然出聲,“我一個人就可以勸好小學妹。”
“唉?”逍遙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随後皺起眉頭,“我們一起的話不是更穩妥嗎?”
“逍遙,你也是他們的目标。”若瀾無黔搖搖頭,“結果救出了學妹,他們又把你留住了怎麼辦?來來回回,沒完沒了了。”
“用不着,你管好你自己的弟弟,歐陽家又不是沒人了。”一個略顯慵懶的男性聲音從衆人身後傳來,歐陽晨鴉不緊不慢地向着他們走來。
“鴉哥?”憐希墨有些驚訝。
“太慢了吧。”逍遙忍不住抱怨道,“你大e失妹妹了哦。”
“抱歉抱歉,都怪惡櫻太慢了。”
與此同時,一股極其強橫的神力從正在崩塌的狄卡彌斯擴散,源源不斷的旺盛的生命力抑制住了正在枯萎地神樹。
最為強大的妖精,以一人之力即可将崩塌的奇迹留存。
若瀾無黔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對方,他平時活躍範圍都在霜之島境内,其他幾大家族的人除了同學院那幾個,還真的不熟。就感知到的信息,這個人似乎并沒有他強。
“晨鴉…”歐陽雨落看着許久沒見的老熟人皺起了眉。
歐陽晨鴉相當大方且自然地湊上去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呦,雨落,别來無恙。”
“走啊,一起去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