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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的同學去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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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回,今年隻有八歲,是兩年前歐陽家的大小姐歐陽黎玥從戰亂的邊境小國諾珂文亞佩什米撿回來的。

雖然隻有八歲,也毫無依仗,歐陽家卻沒有人敢小看這小女孩。

她是歐陽黎玥的傳話筒,她說的話便是大小姐的旨意;她是歐陽黎玥的手中劍,劍指何方便會被群起攻之。她隻受歐陽黎玥的指示行動,其狠厲的辦事效率完全不像是孩子一般。

哪怕是歐陽家主與倪克斯族長打太極的會談,她也可以堂而皇之地登入前堂——

“家主大人,大小姐回來了,她說希望日後能厄瑞玻斯國能夠與歐陽家常合作往來,讓您看着辦。”

小女孩面無表情地傳達着足以改變議會局勢的話語。

而這将成為大陸平衡崩壞的開始。

歐陽黎玥說要去和她的長輩們請安問好,會叫無回來招待他們,随後留下玄離與塵久便走了,憐雪陽一早就被憐希墨背去别的房間擦藥了,一時間氣氛冷清了下來。玄離也不知道該做着什麼,拉着塵久就參觀起了鳳滿庭。

明明已經快要入冬了,在月之島卻一點都感覺不到。與玄離的家鄉厄瑞玻斯群島不同,祝凰城位于四季教國在月之島的領土中心,不過分潮濕,也并不寒冷。

作為歐陽家的府邸,鳳滿庭的庭院從栽相當精緻,在庭院中牆隅、屋角、門旁種植着許多較小的鳳尾竹,而花壇裡種着大片大片的紅色鳳尾花。

“我還以為會種紅玫瑰呢!”塵久驚奇的看着簇在一起的紅色的花,“這是什麼花?好豔啊!”

“鳳尾雞冠花吧這個。”玄離也湊過來看。

幾個大花壇裡擁擁簇簇地滿是紅色的鳳尾雞冠花,像是燃了一片火一般。

“黎玥房間裡的是什麼花?就箱子裡那個紅色金邊花瓣往裡卷的那個很大的花。”塵久伸手比劃着那個花的大小。

“那個是火焰百合。”無回突然出現在二人身旁,“她之前倒是想過種切花月季那種紅玫瑰,但是切花月季的習性和火焰百合幾乎是相反着的,一起養有點麻煩。”

“阿回也在啊!”玄離一把攬過無回,笑嘻嘻地很塵久介紹道,“塵久,給你介紹一下,這個小孩叫無回,是師父的義子。”

“啊?義子?黎玥看上去也就十二三歲啊?”塵久有些疑惑。

“兩年前我的家鄉戰亂,她把正在流浪的我撿回來的,然後我就記在大小姐名下了。”無回解釋道。

“這麼說塵久和阿回差不多呢,都是師父撿回來的。”玄離思索片刻,靈光乍現,一拍手,滿臉興奮的對塵久提議道,“塵久也來拜師吧!來當我的師妹吧!”

“啊?”塵久被她突如其來的邀請炸得有些懵,“說起來玄離為什麼叫她師父啊?”

“本來隻是因為她整活很牛,所以跟着她在學校裡玩的時候随便叫的。結果沒想到她還真有個正兒八經的徒弟!你要是也來的話,我們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妹了!”我已經掉坑裡了,多拉一個是一個嘿嘿嘿。玄離·計劃通!

塵久陷入了沉思,師父,徒弟,親姐妹…失憶蘇醒的塵久與這個世界的羁絆僅有第一眼看到的黎玥而已,她想要認識更多的人,想要擁有更多的羁絆。

『跟你混,有什麼好處嗎?』

『不會孤單一人哦。』

“那我也可以和你們去學校玩嗎?”塵久的眼中好像亮起了小星星一樣。

“當然可以!歐陽家的權勢很大,讓師父給你辦個身份很容易的!以後你就是我的小師妹,我會罩着你的!”玄離插着腰一副牛逼哄哄的樣子。

“好!”

無回看着打成一片的兩個人,有些别扭地皺起眉。

“我聽說姐傳人去和舅舅說幫倪克斯女巫族立國?”歐陽暮曉與歐陽黎玥面對面地坐着,桌子上放着一個棋盤,一盒糕點,一盞茶。

“消息傳的很快嘛,你覺得不合适嘛?”歐陽黎玥甩出兩張牌,“對兒7,跟不跟。”

“對兒尖爆三了,玲玲,該你了。”歐陽暮曉也扔出兩張,拿起糕點吃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說道,“妖魔族自立的國家很難長久,被其他衆國排擠的話會很快覆滅,除了楓之島,目前大陸上還沒有厄瑞玻斯這種程度的妖魔族國家。”

歐陽晝玲皺着眉思索片刻,扔下兩張牌,“對兒二!”

“有歐陽家扶持,後續發展還是會很可觀的。哎嘿,炸!”歐陽黎玥得意地扔出四個8,“楓之島幾乎已經沒有種族偏見啦,可在月之島依舊很難看到妖魔族在人族的領地出現哦,厄瑞玻斯是個切入點。”

“你個老六…楓之島與其他三大島不同,神力貧瘠,隻能靠聯手來穩定議會勢力,霜之島和花之島都是種族偏見重災區,月之島要是與厄瑞玻斯聯手,怕是會破壞這幾千年的勢力平衡。”歐陽暮曉看了看自己一手被拆得稀巴爛的牌,“要不起!玲玲有沒有牌!”

“嗯…王炸!爆雙了!”歐陽晝玲一手王炸引得暮曉連連鼓掌。

“不破不立,打破固有局勢,才能有改變呀…要不起。”歐陽黎玥放下手,看着晝玲,等她出牌。

“一個k!就剩一張”

“不要。”歐陽暮曉還有個二,不過他決定送晝玲出去。

“你不要我要,一個二!”歐陽黎玥賤兮兮地笑着,“玲玲就剩一張牌了對吧!曉曉也沒有對兒了是吧。”

“對兒四,有沒有?這都沒有?不是吧不是吧!爆三了哦!”

“…”

“對兒k,沒有吧!嘿嘿!爆單啦!”

“…”

“哎嘿,一個三,結束,完美,鼓掌!”

歐陽暮曉滿臉無語地扔出自己手裡的一個六一個九一個二,“手裡怎麼全是對兒啊…我還想着你一手牌我們赢定了。”

“哥哥好厲害!”歐陽晝玲完全忽略她和暮曉才是一家,轉頭吹捧黎玥。

“玲玲啊…”歐陽暮曉無語扶額,看向黎玥,“四大島平衡打破,歐陽家勢必成為衆矢之失,姐什麼打算?”

“憐家自顧不暇,唐家内亂未熄,楓之島一旦參戰那它才是衆矢之失。我歐陽家族内無内鬥,島内無強敵,所謂平衡,本就不存在。”歐陽黎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滇紅?可我今天想喝正山小種。”

“我去給哥哥換!”歐陽晝玲捧着白瓷茶壺一溜煙就跑去換茶了。

“可我喝不慣…正山小種…”歐陽暮曉舉着爾康手卻沒能喚回一心向着黎玥的晝玲,歎一口氣,隻能認命的喝下這最後一杯滇紅,“唐家最近内部大換血,估計花之島各方勢力都忙着自保,沒時間插手議會,但憐家…”

“在這一次出行我護小墨周全,雪陽應該會和他姐姐協商。這還給我添麻煩可就太說不過去啦。”歐陽黎玥看着晝玲捧着裝了新茶的茶壺回來,伸手接過,在茶台上做起新茶,一邊說道,“憐家沒動作,剩下的自然也不用擔心。這次議會在我們的地盤,就算有那個反對的心,也沒那個膽吧?”

“就算憐家攪渾水,也不過是一兩年裡就能解決的。可唐家和憐家内部的矛盾卻不是一兩年能解決的。”歐陽暮曉接過黎玥遞來的茶喝了一口,不禁被那股煙熏味嗆了一下,“咳咳,怎麼又是煙種的…”

“倪克斯那位族長本來是想來打人情的,而我給了她這個人情。阿離是倪克斯家族的繼承人,無論如果,厄瑞玻斯未來都是要和歐陽家站隊的。”歐陽黎玥将第一泡的新茶倒掉,她還是喜歡喝第二泡的,“至少在你成為家主時會有一強大的助力。”

第二泡茶好,歐陽黎玥給自己倒了一杯,第二泡紅茶的香味醇厚綿長,入口又少了第一泡的茶澀。

“剛開始或許會有些難挨,但你是要當家的人,不計長遠怎麼能行呢。”

歐陽暮曉沒能喝到第二泡的茶,口中隻剩下第一杯的苦澀在回蕩。

“啊嘞?拜師?我嗎?”

塵久認真地點點頭,“是的,我覺得你很厲害,打架很厲害,計謀很厲害,能讓我不頭疼這點也很厲害,而且很溫柔很可愛也很帥。”

玄離:?她出現幻覺了?

憐雪陽:…?我出現幻覺了?

憐希墨:啊這…

“庫哈哈哈!塵久很有眼光哦!”歐陽黎玥無視一旁無語地三人組,得意地放聲大笑,張開雙臂給她了一個熱情的擁抱,“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罩的啦!我的好徒徒!”

“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抱!”塵久也熱淚盈眶。在不久的未來她便會後悔今天的一言一行,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準備一個假身份并不是什麼難事,在座各個勢力的公子哥大小姐都可以做到,問題是該安排一個什麼樣的假身份。為此四個人為塵久展開一次緊急社團會議!

青春生活部!緊急開會!

“分校不會查,但總校是一定會深究的。所以得萬無一失毫無破綻。”憐希墨提出關鍵問題。

“就說是我歐陽家的門客好啦,塵久的實力也很夠打耶。”歐陽黎玥發表自己的意見,并且覺得十分完美。

“塵久是冰元素神力者,衆所周知神力者掌控的元素受地理原因影響,隻有霜之島才會誕生冰屬性神力者。”憐雪陽提出黎玥議案的緻命漏洞,并且發表自己的意見,“所以僞裝為憐家的門客更合理。”

“雪陽的意見駁回!”歐陽黎玥雙手打叉,“首先塵久是人家的徒弟!其次人家可以治塵久的頭痛,所以塵久需要住在人家這裡哒!”

“我們讨論的是萬無一失的身份!身份是憐家的門客,住可以跟你回鳳滿庭住。”憐雪陽進行有理有據的辯論。

“可是憐家的門客為什麼住在鳳滿庭,很可疑啊!”憐希墨指出破綻。

“為什麼不能是師父挖憐家牆腳,把塵久挖過來成了歐陽家的門客?”玄離面色嚴肅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衆人沉默片刻。

“玄離你真的不能再和黎玥混下去了,奪筍呐?哇啊!”憐雪陽痛心疾首,随後被歐陽黎玥一記暴栗錘得不能言語。

“好了,我宣布采取玄離的議案啦!此次會議圓滿結束!”

“…綜上所述,塵久以後就是我從憐家挖來的歐陽家的門客啦!”歐陽黎玥雙手合十,一副得意模樣。

“嗯…我大概理解了,我本來是憐家的門客,然後被師父挖來了歐陽家。”塵久托着下巴思索片刻,點點頭,表示贊同這個曲折的身份。

歐陽黎玥一拍憐雪陽,小手一揮,下達指令,“快點行動起來!雪陽你去處理塵久在霜之島的信息,我去處理她被挖來歐陽家的信息!”

“我呢?”憐希墨指了指自己。

“小墨昨天一直陪着我,還沒有休息過,快去睡覺吧!”歐陽黎玥輕輕拍了拍憐希墨的腦袋,笑得滿臉慈祥。

“報告,我也沒睡呢!”憐雪陽默默舉起手,痛訴黎玥的雙标行為。

“我都不困!快點幹活!為了我徒弟的學業大事,要做好持續鬥争的準備啊!”歐陽黎玥選擇無視他的控訴,拽着人就往外走。

“你這是資本家行為!壓榨勞動力!我絕不低頭!人民主義萬歲!”憐雪陽聲淚俱下,令人好不動容,卻因無人施救而含恨離去。

“…他倆在鬧什麼?”玄離已經感覺到了深深的丢人。

“不知道。”憐希墨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塵久突然開始懷疑自己拜師行為的正确性。

被拉出來的憐雪陽雙手抱臂,背靠圍牆,看着本來比自己矮半頭的歐陽黎玥踩着一塊石頭,試圖對自己霸氣壁咚的迷惑行為,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哼。

“你到底是什麼種族的人,快點如實招來!”歐陽黎玥自認很有威懾力地逼問着。

憐雪陽怎麼也想不到她氣勢洶洶地就是問這麼一個智障問題:“你不是看到我的戰鬥形态了嗎?你沒認出來嗎?你生物課是沒學種族那一塊嗎?”

“我生物拉跨成什麼樣你不知道嗎?”歐陽黎玥理不直氣也壯地反問。

“我隻知道你現在從頭到腳由内而外都很拉跨。”憐雪陽非常直白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嫌棄,不屑地瞥向歐陽黎玥踩的石墩。

傷害性沒有,侮辱性極強。

“人家還會長的。”歐陽黎玥悻悻地站下來。

“我也會長的。”憐雪陽選擇一點面子都不給,“頭長黑角,瞳仁漆黑,身體素質極高,想不出來?”

“小青龍嗎?我頭上有犄角~我身後有尾巴…咳咳開玩笑的…幹嘛這樣看人家?”

憐雪陽糟心地翹起他高貴的蘭花指揉了揉太陽穴,一整個大無語的狀态。

“那就是大鬼族?可你是全元素親和體質唉,大鬼族有這種特征嗎?”歐陽黎玥遲疑問道。

“直系的話,是有可能擁有全元素親和體質的。”憐雪陽聳聳肩,一副無奈地樣子,“邊走邊說。”

“直系?那大鬼族族長玄逸是你什麼人?”歐陽黎玥快步跟上問道。

“那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他母親是我父親的第一任妻子。我父親對她沒有感情的,當年是那個女人設計代替我母親嫁過去的。那對母子一直都心狠手辣,我母親生下我後,他們挑起家族内亂,先後害死我母親和我的親姐姐,我父親就是在那時候把我送去憐家的。”憐雪陽講述這些的時候滿臉平靜,看不出一絲波動,“然後我就變成了憐雪陽。”

“那你親生父親…”

“死了,成為家族利益的犧牲品了。”

兩人陷入沉默之中。

歐陽黎玥直覺不該繼續讨論這個問題,她雖然很惡趣味,但多少也懂得分寸。眼睛滴溜溜一轉,思索着問道:“那在學校裡平平淡淡的成績是在藏拙喽?”

“實戰成績隻用冰元素确實是會很難拿好成績,不過文化課啊…物理化學那個…”憐雪陽瞬間惆怅了起來。

“所以文化課是真的拉喽。”歐陽黎玥殺人誅心。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我的語文和曆史還是名列前茅的!”憐雪陽不甘示弱。

“語文幺幺九,物理一十九,難道需要我誇你嘛?帶文豪?”歐陽黎玥無情嘲笑。

“那你呢?”憐雪陽不想在繼續這種幼稚的拌嘴,撓撓頭,沒好氣道:“歐陽家真正的當家人,這一代的四季行者之一,你是怎麼回事?”

歐陽黎玥不明所以地看着憐雪陽,一時間沒明白他什麼意思。

“我被分到E班是因為衆人都覺得憐家養子的身份不上台面,唐薇薇是被她姐姐暗箱操作,玄離是因為妖魔族種族偏見,你呢,歐陽家的獨生女,怎麼就到了我們這個全校墊底的班了呢?”

“咱們班,是墊底的嗎?”

看着歐陽黎玥滿臉狀況外的模樣,憐雪陽沉默了。我以為你也是身有苦衷無法大顯身手,原來你是真拉。

原來你一直是你,從未變過,真是太令人欣慰了。

“我…入學實戰考試因為誤傷了老師,所以,是零分耶。”

“誤傷?”這次輪到憐雪陽不明所以了。

“哎呀,别的不說,光姬融火掌控者這一條就有很多人虎視眈眈啦!人家太強的話,那不就是自尋死路嘛,如果很麻煩的人盯上我,那我有天賦能力的事肯定藏不住呀,所以假裝一下啦!”歐陽黎玥攤手無奈道。

憐雪陽突然想起三年前在祝凰城的一次慶典上,一場大火燒了三天三夜,死者十數人,傷者數十多。像是被人毫無防備地扔回啊極北之地,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沖上脊髓。

似乎是看出了憐雪陽在恐懼什麼,歐陽黎玥一腳踹上去,古怪地瞪了他一眼:“人家再怎麼胡鬧,也不會因為要僞裝自己就拿幾十條人民去開玩笑的啦,包括那位被誤傷的老師也是我很認真把控了分寸的!”

憐雪陽松了一口氣,呀果然啊,黎玥這種大?B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呢。

“…你這家夥,是不是在心裡罵我呢!”歐陽黎玥猛的湊近,皺着眉頭氣勢洶洶地質問着。

“哎呀沒有沒有,怎麼會呢,我怎麼會是那種人呢。”憐雪陽按下歐陽黎玥的臉,皮笑肉不笑地胡扯。

歐陽黎玥不滿地瞪着他,這家夥,變臉比翻書都快!

“所以當年的縱火犯另有其人,而你就順着圈套打造起你的人設了?”憐雪陽道。

“對啊,當時還借口要去邊境戰亂國家平亂立功壓制輿論,在那躲了小半年呢。”歐陽黎玥聳聳肩,“不過我是純粹換個地方當大爺,行軍打仗的是我那幾個哥哥姐姐啦!”

無回的面孔一閃而過,憐雪陽恍然大悟,“無回是那個時候被你撿到的?”

“對哦。”

“啊,好可憐,無回。上輩子殺人放火這輩子被你撿走。”

“憐!雪!陽!”歐陽黎玥一頭撞上去準備讓他嘗一嘗頭槌的痛苦。

“不鬧了不鬧了。”憐雪陽按住歐陽黎玥的頭,瘋狂憋笑,“這麼說四位四季行者已經齊了。『夏之行者』是你,『秋之行者』是慕蓉雪暢,『冬之行者』是希墨,『春之行者』是唐會長…”

“錯了,『春之行者』是薇薇。”歐陽黎玥打斷了他。

憐雪陽一愣,皺着眉問道:“你說真的嗎?外界不知道,可私下唐家在十年前就承認這一代的四季行者是唐菲苒的。”

“多半是用菲苒去打假炮的吧。唐家那個地方可比我家複雜多了,誰知道呢。”歐陽黎玥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四季行者之間都是互相感應得到的,你要不信可以問問小墨。”

既然都這麼說,那必然是真的了。憐雪陽思索片刻,有些遲疑地問出口:“薇薇在會長手底下過得不輕松,你和她關系那麼好,為什麼不拆穿會長的假身份?”

“那我不就毀了菲苒了嗎?”

“也是哈。”

“畢竟又被你挖牆腳又被你騙又被你坑還順着你哄着你,你再揭穿她,那會長真的太慘了。”

歐陽黎玥攥緊了雙拳。不邦邦給他兩拳他就不知道這祝凰城鳳滿庭是誰的天下!

在歐陽黎玥發作之前,憐雪陽一溜煙跑開了,滿臉壞笑地說道:“我去憐家在祝凰城的外交部去了,你也趕緊處理啊!拜拜拜拜?Bye~”

“憐雪陽你個大傻der!”歐陽黎玥沖着越跑越遠的人影破口大罵。

“哼!”歐陽黎玥悶哼一聲,轉身走進鳳滿庭主樓,掏出手機撥通電話,“喂,無回呀,塵久的假身份那個需要處理的東西我待會兒給你發過去,你叫上曉曉去給我搞一下啦。”

“我為什麼不親自去?”無回似乎問了什麼。

“我好困的,我要睡覺。”歐陽黎玥理直氣壯。

到頭來隻有憐雪陽在認真工作呢,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歐陽晝玲悄悄打開歐陽黎玥睡着的房門,偷偷摸摸地爬上床,向鼓起一團的被子靠近。

“哇呀!”

歐陽黎玥猛的張開被子,把小小的晝玲包進來,壞笑着撓她癢癢,晝玲被逗得咯咯笑。

“我投降!哥哥!”歐陽晝玲掙紮着從被子裡露出頭。

“哼哼。”歐陽黎玥也從被子裡鑽出來,姐妹兩個一同躺在床上。

“感覺哥哥這次的出行沒那麼順利,是逍遙哥哥的信息有誤嗎?”歐陽晝玲面對黎玥側躺着問道。

“沒有,後續的事不用你操心啦!”歐陽黎玥抱過晝玲,臉貼臉親昵地蹭着,“這次還多虧玲玲幫我倆傳話啦!”

“唔…哥哥為什麼不自己傳音啊。”歐陽晝玲的小臉被擠得變形。

“哎呀,我那時候被監視了啦,使用神力就會暴露我神力平穩并沒有失控,雖然完全不用神力也很可疑,但終究是能搪塞過去的啦。”歐陽黎玥無奈道。

“是誰?”歐陽晝玲依舊是一副可愛妹妹的歐陽,眸色卻冷了下來。

“哎呀,沒事啦,這周依舊你先回學校吧,我打理一下塵久的東西。”歐陽黎玥笑着捏捏妹妹的小臉蛋,“現在先睡覺!好困啊…”

“可是哥哥,我不困呀!”歐陽晝玲掙紮着想逃脫黎玥的懷抱。

“嘿嘿,想往哪跑!過來吧你!”歐陽黎玥壞笑着拉過被子将兩人裹緊。

“哥哥!”

好累…

好困…

身上好疼…

明明隻有12歲,卻提前進入社畜生活的憐雪陽攤在辦公椅上裝死,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憐雪陽突然有些心疼遠在霜之島處理那些憐家破事的長姐。

幹脆就讓若瀾無黔那家夥篡位得了,我領着姐姐和弟弟找個世外桃源快進到養老算了!

要不是因為那些利益紛争,他也不至于沒有一個順手用的人都沒有。如果有個得力的助手,他早就撂攤子睡大覺,留歐陽黎玥一個人當社畜007了。

“我望見海底也有孔隙~陽光透過在我耳邊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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