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黎玥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青霜族覆滅确實有暗渡者的手筆,但是你不覺得奇怪嘛?”
“什麼?”
“一個可以與憐家相比的大家族,怎麼會弱到被暗渡者那群人一次性徹底滅絕呢?”
“你覺得背後另有隐情?”
“當年青霜族出了一任四季行者,被滅族的前一年也是百年天災的最後期限,那年,他們的那位四季行者沒有去神域獻祭。”
“!?”憐雪陽一下子愣住了,他喉嚨滾動兩下,咽了兩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裡發幹似的,“…被滅族是因為四季行者沒去獻祭?”
“我不知道。”歐陽黎玥長出一口氣,“所以我想去看看嘛。”
憐雪陽心煩意亂地敲了敲手中的空瓶子:“你從哪裡知道的這些事?圖書塔裡關于四季行者的書籍我基本都看過了…”
“這些在禁書區查閱到的啦!通往青霜族遺址的那條時空縫隙也是我在禁書區找到的啦。你沒去過吧?”歐陽黎玥笑着說道,“所以隻要能避人耳目,我們随時都可以走哦。”
“禁書區?你爸給你開的權限?”憐雪陽擰眉。
歐陽黎玥搖搖手指:“不不不,我爸才不讓我查這些東西呢!這是秘密啦!”
憐雪陽煩躁撓撓頭:“可青霜族被滅族都是幾千年前的事了,我父親他們在少年時就在各個空間縫隙旅行過,如果知道有關四季行者的事,為了希墨他肯定會在生前告誡給我…”
憐雪陽突然頓住,看向笑的一臉奸邪的歐陽黎玥,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緊繃的像刷了一層漿糊。
“我知道小墨是這一任的四季行者,所以才這麼着急呀。”歐陽黎玥看着憐雪陽因為說錯話而尴尬的樣子十分有趣,忍不住笑出聲來。
“希墨告訴你的?”憐雪陽捂臉長号,“怎麼什麼都聽你的啊!都叮囑了不能說不能說…”
“沒和别人說過,你大可放心啦。”歐陽黎玥拍拍憐雪陽的肩膀,并不真誠地寬慰着他。
“那位沒去獻祭的四季行者,如今依舊在遺址之中哦。”歐陽黎玥笑道,“說不定可以直接去問他呢。”
“!”憐雪陽匪夷所思盯着歐陽黎玥,“真的假的?這也是禁書區看到的?”
“這不是啦,”歐陽黎玥眨巴眨巴眼,“是别人告訴我的,是個秘密啦!”
憐雪陽思索片刻,仿佛決定了什麼一般,一拍手,安排起來:“過兩天等周五晚上,你說你這個周末要回家,宿舍那邊請下假,然後我們溜進去。”
“是誰剛才說的七月份去差不多呀?”歐陽黎玥嘲笑道。
“…人命關天,分秒必争,為了希墨,少廢話!”憐雪陽站起身,将空蕩蕩地甜奶瓶扔進垃圾桶,“各回各宿舍,各找各舍友,走吧。”
“善變的老媽子!”
“你說什麼!”
“人家什麼也沒說呀。”
“我望見海底也有孔隙
陽光透過在我耳邊低語
我貪婪地向上
偷一束光
哪怕沉向更深的水底… ”
青鸾試圖講舞台上逍遙的身姿牢牢記在心中,他宛如夜空中的明月,耀眼又溫柔,那雙天藍色的眼睛仿佛星光一般讓人忍不住地沉溺其中。他随着伴奏旋律輕聲唱着深情的歌曲,溫柔的嗓音甚至讓人以為是天使神聖的吟唱。這場演唱會到來的人很多,但是她知道,這首歌是他唱給她的。
燈光聚攏,光芒照射在那個一身白色演出服的少年身上,就連他黑色的長發似乎都在舞台上發光。
這是最後一場巡演,青鸾決不會忘記這完美無缺的畫面。
“阿青,你就像我從黑暗裡偷來的一束光。”
青鸾突然想起在教學樓的天台上逍遙與她的談話。那個時候落魄的男孩縮在陰影中,像極了被大雨淋濕的可憐小狗。
“那我就照耀你要走的每一個地方。”
“不是偷來的,我不會離開你。”
青鸾看着逍遙的身影,反複回憶與他說過的話。現在,這個大男孩也是她的光了!不是偷來的。
逍遙在掌聲中離開舞台,青鸾也鼓起掌來。
“太棒啦小逍遙!”逍遙剛進休息室,就被大叫着的皇烨撲了個滿懷,“再有一兩天做下收尾工作,這次全大陸巡演就結束了!”
“皇烨!我還在這兒呢!”章瑞不滿地把皇烨從逍遙身上扒下來,“給我有點已婚人的自覺啊!”
逍遙看着他倆忍俊不禁地笑出聲。皇烨和章瑞這對夫妻是他月之島巡演的主要負責人,這次的巡演也多虧了他們二人打點照拂才能如此順利。說起來也巧,皇烨也是他學妹歐陽黎玥的堂姐。
“逍遙!”
“哎呀!小女朋友來了我們就不打擾啦!”看到青鸾歡快地推門進來,皇烨笑着打趣,拉着章瑞溜了出去。
“才不是啦!”青鸾紅着臉大聲反駁。
“怎麼樣怎麼樣?我唱的是不是很棒!”逍遙滿臉臭屁,和剛才在台上溫潤公子般的樣子判若兩人。
“就,就那樣吧!看在最後一首歌是寫給我的份上,就勉強算你還不錯吧!”青鸾紅着臉說道。
“笨蛋!誰誰誰說是寫給你的!”被揭穿的逍遙瞬間漲紅了臉作着毫無意義的反駁。
紅着臉的二人一同端坐在沙發上,時不時地瞟一眼對方,卻在眼神對視的那一刻轉過頭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青鸾扭捏的揉着衣角,眼神閃爍,嘟囔着開口。
“逍遙,這是最後一場巡演了。”
“嗯,對、對的。”
“收尾工作做完就要回學校了。”
“嗯呐。”
“這次全大陸巡演你漲粉好多哦…”
“是有這麼回事…”
“學校裡肯定會有好多你的小迷妹!”
“嗯,啊,啊?”
青鸾轉過頭,滿臉認真的看着逍遙:“那、那和你表白的女生也、也會更多喽?”
“我就說我名草有主心有所屬,勸他們良禽擇木而栖 !”逍遙舉着三根手指,同樣認真的回複道。
“那,”青鸾臉上绯紅一片,轉過頭,裝作不經意地問,“你、你這棵名草的主、心裡所屬是誰啊?”
“啊,咳咳。”逍遙撓撓頭,悄悄把自己往椅背裡塞,小聲點嘟囔道,“你這不是…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除了你還能有誰啊…”
“再說一遍?”青鸾湊近,兩眼都亮晶晶的,笑着說道。
“好啦!别玩了。”逍遙最受不了的就是青鸾突然靠近,眨着那雙無辜又幹淨的大眼睛看他了,“快回去啦!唐菲苒的眼線到處都是,盯得人怪不舒服的。”
一聽到唐菲苒,青鸾的情緒瞬間沮喪起來,唉聲歎氣道:“小菲菲為什麼一定要針鋒相對啊…”
“他們家一直主張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也沒辦法啊。”逍遙無奈道,“誰叫我是天使族最後的後裔。”
“可妖魔族和人族明明一樣啊,會有看不慣的事,會有自己的情緒,也會有喜歡的人。”
“就是有一些笨蛋會不懂啦!”
而逍遙口中的那個笨蛋現在正在圖書塔下,四區交錯之口的大會堂裡,用大屏幕上投放逍遙的巡演重播。
“菲苒姐不是向來和逍遙不對頭嗎?”憐希墨抱着兩個人的小闆凳和一小袋子零嘴跟歐陽黎玥一同往操場走去。
“哼哼,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歐陽黎玥得意地笑道,“逍遙這次月之島巡演的負責人是三姐姐,周邊是三姐夫負責的,我就慫恿菲苒從三姐夫那進了一批周邊趁機來賣,她唐家能掙錢,我歐陽家也能沖了銷量。她和逍遙不對頭,又不是和錢不對頭。”
憐希墨眨眨眼,滿眼的崇拜,想比大拇指卻騰不出手,傻笑地說道:“黎玥姐好厲害!”
歐陽黎玥揉了揉憐希墨的一頭雜毛:“這是有算姐的分成的,下個月黎玥姐就有錢給你吃好吃的了。”
“師父,讓小希墨拿東西,你好意思?”玄離看着憐希墨一邊抱着一堆東西,一邊還用那雙幹淨的冰藍色眼睛閃閃發亮崇拜地盯着黎玥。
憐希墨是為了和他的兄長與歐陽黎玥同級讀書,費了老大的勁學習考試才跳級上來的,比大家都小一歲多點,平時大家都會照顧着些,就歐陽黎玥每天把小孩使喚來使喚去的,怕是哪天被賣了也開心地給歐陽黎玥數錢。
“哎呀,可小墨是自願的呀!”歐陽黎玥辦了個鬼臉,憐希墨還順着她點點頭。
“沒救了真是。”
逍遙,雅格學院高一B班的學生,一張俊臉帥的慘絕人寰,漂亮的不似真人,一雙天藍色的眉眼溫柔的仿佛能潤出水來,一颦一笑都讓人心神蕩漾。少年無親無故,隻身一人在學院求學,性格謙遜有禮又活潑善良,成績向來名列前茅,在院内人氣是相當高,據說當年唐菲苒競選學生會會長差點就輸給了逍遙。
“逍遙學長真的好帥啊!”玄離坐得闆凳上捧着臉犯着花癡。
“嗯嗯嗯!越帥越好越帥越好…”歐陽黎玥望着前面的周邊鋪子人滿為患,心裡樂的像炸了煙花,盤算着自己能分多少錢來,“學生的錢可真好賺呀。”
在學校趁機買一部分周邊是歐陽黎玥的主意,這些錢不入家族的賬,可是真真進自己腰包裡的。
“師徒倆一個德行!”憐雪陽抱着闆凳坐到二人後面,看着玄離一副花癡樣子,歐陽黎玥一副财迷模樣,覺得有趣不禁笑出聲來。
歐陽黎玥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哎,東西收拾好沒,别拿那些沒用的東西,萬一傳送坐标沒那麼準确,我們可是要徒步找地方的。”憐雪陽悄悄問道。
“放心吧,之前去地下室拿靈導器的時候我順了儲物靈導器,已經安排妥當啦!”歐陽黎玥比了個OK的手勢賣着乖。
“兄長放心吧,我和黎玥姐一同收拾的。”憐希墨拍拍胸脯信誓旦旦。
“那我更不放心了!”憐雪陽用力揉了揉憐希墨的腦袋,看向歐陽黎玥說着,“待會給我說說你都待的啥,希墨就慣着你,我可不慣。”
操場上人滿為患,到處都是年輕的孩子能興奮的嘈雜聲。
“啊啊啊!”玄離抱住黎玥一頓猛搖,“師父師父,他對我抛媚眼!他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阿巴阿巴阿巴…”歐陽黎玥被搖晃地口齒不清,“帥帥帥,對對對…”
“噗…逍遙哥确實帥。”憐希墨笑着把歐陽黎玥從玄離的魔爪中撈過來,回頭和憐雪陽悄聲說道,“我記得小時候可喜歡跟着逍遙哥出去玩了,逍遙哥老帶着我闖林子掏鳥窩,還帶我飛呢!”
憐雪陽眉頭一挑,壞笑着問:“還帶你飛啊?那你最喜歡跟逍遙耍還是跟哥哥耍?”
“哥你…”憐希墨一時語塞,“當、當然是兄長了!這是問的什麼話啊!”
“你哥就是沒事找事啦!不理他不理他!”歐陽黎玥一把趴到憐希墨身上,沖着憐雪陽吐舌頭。
“嘶,啧,”憐雪陽裝模作樣地狠聲吓唬道,“給你把舌頭揪下來!”
歐陽黎玥慌忙躲開,又看憐雪陽是吓唬人,惱怒地跟人鬧起來。
“咱學校學生還真有錢。”唐媛看着電腦對着賬算着數,不禁感慨一句。
昨晚的周邊着實是賣了不少,這部分貨差點都不夠學生們買的,本來預計賣三五天的,結果用了一晚上就差不多清倉了。
唐菲苒抿一口紅茶,笑着說道:“待會兒記得把學院的這點分成給黎玥賬上轉過去。”
“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唐媛打鍵盤的手一頓,“學院學習期間,普通學生是不允許帶通訊靈導器的,手機什麼的電子産品可都是寄放在教務處嚴密看管的,她怎麼聯系的皇家女。”
唐菲苒的大拇指摩挲着茶杯口,若有所思道:“大抵是他們歐陽家有些獨家的通訊手段。”
“那可就怪了,可我卻一次都沒察覺到,怕是這小丫頭可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唐媛陰陽怪氣道。
“嗯?你專門監視了她?對一個小孩子這麼謹慎?”唐菲苒擡眼看向唐媛,嘴角弧度未退,卻沒了笑意。
“我沒專門監視,隻是之前施術法留了一縷精神力在她身上。”唐媛輕歎一聲,徹底是停下了敲鍵盤的手,“我是怕她如果知道了那件事,往歐陽家裡傳音。”
“那你探查出什麼了?”唐菲苒問道。
唐媛站起身立定桌前:“這正是我覺得不對勁的地方,我可從未察覺她施傳音的術法,甚至沒察覺到什麼神力波動。”
“這不是很好?”唐菲苒語氣不善地反問。
唐媛見唐菲苒生了怒氣,低着頭,一副恭敬模樣,嘴上卻是繼續犟了起來:“家主,她可不是一個安定的主,我可是一絲都沒感應到,分明是有心提防我!我的術法你是知曉的,可從沒被别人察覺到。”
唐媛說罷,看了一眼唐菲苒,見人依舊抿着茶一言不發,心急道:“家主,當年歐陽家祝凰城那一場大火,歐陽家獨女無法自控神力一事鬧得沸沸揚揚,甚至差點被…”唐媛突然悄了聲,頗為避諱的跳過了那個詞,“差點被那個地方的人帶走,嚴重至此,她神力流動斷不可能這麼平穩,更何況那可是姬融火!她就算是神力加速運轉暖暖身子我都感覺的到,我可真沒察覺出半點她神力動蕩的樣子。”
“你明知道那場大火不是因為她,那是…”唐菲苒插嘴歎氣一聲。
“那她為什麼不澄清?為什麼僞裝自己神力失控?”唐媛打斷她犀利地問道,“若非如此,那就是她的精神力比我高上許多,屏蔽了我的探查,我的精神力你知道的,與比你也是能碰一碰的。”唐媛打斷語氣強硬起來,“無論怎麼說,無論是哪種可能,她必然是裝了數年,可見并非是你覺得那般單純。”
“那有怎樣?”
“先不說你現在與那位大人聯手的,那位大人與歐陽家什麼過節你不清楚?”唐媛受不了地撐着桌面,目光灼灼地盯着唐菲苒,“更何況歐陽家和唐家的交情可向來不算好,她若要把那件事傳音回去,用來對付你…”
唐菲苒“咣”地一聲重重将茶杯放下,揉了揉眉心,不知道是說給自己還是說給唐媛:“我與她認識有七八年,我們兩個是一同上的學院,那是我處境很難,她分明比我小幾歲,可比我果敢潇灑的多,處處護我為我出頭…她和唐薇薇不過認識半年不到,就算她知道了,她也是向着我的才對…”
“在家族利益面前這些可不是什麼籌碼!”唐媛怒道,“她若真當你那麼好,她就不會瞞你這麼深。”
“夠了!你難不成還要殺了她不成?”唐菲苒拍桌冷笑。
唐媛被唐菲苒吼得一愣,冷着臉欠身緻禮:“家主言過了,屬下不敢。”
唐菲苒頭疼的看着唐媛,深呼了口氣。自她十二歲從神域逃出來承了家主之位後,唐媛便一直跟在她身邊輔佐了,她年幼繼位,走到如今這一步多麼不容易唐媛比誰都清楚,着急是應該的。
“黎玥的性子那般跋扈張揚,又半點虧不願吃,别人觸了她的黴頭,她就要讓人當場難堪的。”唐菲苒放軟了語氣,“她若真像你說的那般,察覺到了你在監視她,怎麼可能會忍着呢。”
“小心使得萬年船,我看你那妹妹也未必像你想的那麼膽小。”唐媛冷眼看着她,“這若是翻了船,你怕是隻剩死路一條。”
唐菲苒陪着笑,繞過辦公桌搭着唐媛的肩膀,輕聲說道:“可她是歐陽家獨女,歐陽家當任家主就這一個孩子,我若給她下什麼絆子,她回家告我一嘴,那歐陽家可出了名的嬌慣她,有什麼難免要給唐家找麻煩。”
“那家主便不管了?”唐媛挑眉問道。
唐菲苒笑道:“若她真的知道了,我絕不客氣。”
唐媛想了片刻,妥協了一般地歎氣:“你若有打算,那我也就不說什麼了。”
唐菲苒拍拍唐媛:“這個學期眼看着也沒多長時間了,你找個由頭,把薇薇轉個班,宿舍雖然是學生自由組的,但學生會也是有調動能力的,我記得木槿家的女兒也是初中部的吧。”
唐媛心領神會:“我會叮囑木槿家的,讓他們女兒盯住唐薇薇。”
“有你安排,我就放心了。”唐菲苒輕輕拍拍胸脯,笑着道,“黎玥那邊的監視撤了吧,她這今晚要回家,被她家人發覺了那可是麻煩事呢。”
“…好。”唐媛應允一聲。
一年E班的教室内,大家對于昨晚廣場上逍遙的巡演重播激烈的讨論着,方才還嘈嘈叫喊着說自己更帥的歐陽黎玥突然噤聲愣住了,神情都瞬間嚴肅了起來。
“怎、怎麼了?”司玖伸手在歐陽黎玥眼前晃了晃。
歐陽黎玥猛的回神:“沒什麼沒什麼!”
“那你怎麼突然發愣,不舒服?要不我給你看看?獨家配藥,藥到病除。”司玖帶着關切跟她打趣着。
“才沒有!我隻是突然想到…”歐陽黎玥的表情又嚴肅起來,“我這麼帥,為什麼我不去出道呢!”
“…”司玖大大翻了個白眼,“你什麼樣怎麼這麼敢想?汝若不能飲,可移桌與犬同席 。”
“嗚嗚,司玖玖好過分,人家明明是提出一些合理規劃呀!”歐陽黎玥假裝抹淚裝哭,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規劃和做夢還是有區别的!”
唐媛的那縷精神力消失了…覺得我今晚是要回家的,怕被我家人發現?究竟是為何要監視我…因為唐薇薇?歐陽黎玥面上跟同學們嬉笑打鬧着,心裡确實轉了十八個彎子,猜測了個來回,不過對她今晚的行動而言,是方便了許多,若是要瞞住唐媛兩天,那她也拿不準的。
菲苒,你可千萬别壞我的事啊。歐陽黎玥的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