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廂白府門前已是熱鬧非凡了,白老爺砸了不少銀子,白府内外張燈結彩,大擺宴席,擺了好幾十桌,衆人喝的微醺紛紛朝白老爺敬酒,白老爺已經喝高了,仍舊神采奕奕,對着諸位賓客道:“今日是愛女白秋水重返白家的日子,為了慶祝我們父女團聚,諸位吃好喝好,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人群不斷喝彩,漂亮話兒說了一堆又一堆,聽的白老爺喜不自勝時不時大笑幾聲。
府外也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正擁攘着亂成一團,就想一睹白家小姐的芳容。
管家善福勸道:“府外閑雜人等太多,老爺何必要開府門,就算要開,也該多備幾個護衛将人趕走便好,免得多生事端。”
白老爺聽了長笑一聲,道:“人多才熱鬧嘛,來,善福,将中堂内的那一大箱子銅錢都搬出來,待會兒小姐出來後,叫幾個下人都往門外撒,今日見者有份,動靜越鬧越大才好,叫外面的人都知道我白千緒才不是柯家那樣小氣的人。”
善福無奈,聽罷吩咐隻好照做,隻是那一箱子銅錢太重,多叫了幾個人來擡。
沒想到裡間賓客看到那麼大一個錢箱子被擡出來了,起哄白老爺偏心,要幾兩銀子才罷休。
白老爺又大手一揮将幾箱銀錢也擡了過來,這下府裡的下人有的忙了,隻是白老爺頗為大方,啥也不計較,有下人偷偷拿銀子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下落得人人興奮,歡喜無限,衆人喝高了,那些酒缸子是一缸一缸往外擡。
知道的納罕千金歸來好大的排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白秋實大婚娶了公主。
衆人興盡之餘紛紛猜測起曲葦的樣貌,有的說她傾國傾城,有的說她狀若癡傻跟個鄉野姑子一般,有的根據蘭姨娘生的白秋蕊猜測肯定又是尖酸刻薄一臉兇相……
時間一長加之人多嘴雜,甚至說白秋水興許是白老爺新找的的小妾怕蘭姨娘怪罪才說的是小女,總之說什麼的都有。
善福聽到這些話,不禁皺起了沒頭,問白老爺:“人多嘴雜,對老爺名聲不好,幾時叫小姐出來?”
白老爺本來一臉醉态,這時卻突然清醒過來,看了看天色,夕陽都挂了半邊天,納悶道:“都快酉時了,柯家父子怎麼還未到?”
善福無奈,這麼多年老爺還是這樣愛和柯老爺比個高低,“柯老爺要是不在,秋水小姐也是要出來的啊。”
白老爺擺擺手,帶着毋庸置疑的語氣道:“要是他不來,秋水就不用出來了,大不了往後再擺一場。”
善福不禁慌了神,勸道:“老爺,你可不要學柯家的奢靡之風呀,錢庫遭不住的呀。”
白老爺老大不滿,“好啦,好啦,再等一柱香時分,難得今日高興被你這樣攪弄。”
善福擦擦額頭的汗,他這可都是為了白家啊,這個白家家主可太不叫人省心了。
柯府,柯家老爺柯震山正在案前奮筆疾書,處理公文,一邊皺着眉頭歎道:“不知道蕭潤這小子時怎麼想的,跟先皇完全不一樣,我都已經幫他把官員名冊都分配好了,為何不認?”
柯家大公子柯長霖過來拜見道:“父親不必勞神,前夜我和皇上商量過,皇上隻是考量到靖王的勢力不敢動這些官員,假以時日,等靖王式微,何愁我們的人不被委以重任。”
柯老爺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看到兒子年方二十餘,劍眉星目,頗為俊逸又才氣不凡,隻是神色稍顯陰沉,不禁問道:“長霖可有何事萦懷?”
柯長霖眼神暗了些,問道:“父親打算何日為孩兒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