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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淵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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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是疑惑,尴尬歸尴尬,幾個人總不能因為一個從天而降的追求者便就此直接埋頭當鴕鳥。廖岑寒從那浩如煙海的明光派野史中搜尋出了些許有關左長老的信息,但也十分模糊,判斷不出他現在到底處于一個什麼境地。而對于于朗深的說法,他思索半晌,說道:“按理來說,于朗深身份特殊,肖歧就算再想同雲城城主府扯上關系,一些重要的秘辛也應當防着他才是。其他的明光派弟子多數都是普通弟子,不知道左長老現在究竟如何也是有可能的,可是于朗深……”

“哦,這事兒,他倒是有解釋,”方濯坐在桌子一側,手指輕敲着杯沿,眼眸低垂,看不清神色,隻語氣平靜如常,“他不算普通弟子。他與姜玄陽一樣,同樣是掌門座下弟子,年少時也曾受到過何掌門指點,故而雖然是肖歧的弟子,但也始終看不慣師尊所作所為。一直以來姜玄陽都很照顧他,是以師兄于此劫之中罹難,他頗為憤恨,外加多年隐藏矛盾,他決心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全盤托出。水牢這事兒是他自己探到的,他不相信左長老一直閉關。可憐就是傻了點,還以為以此為籌碼可以讓肖歧偃旗息鼓。卻險些丢了自己性命。”

廖岑寒有點吃驚:“他去威脅肖歧了?”

“對,”方濯歎了口氣,“不然以他的身份,怎麼可能會被指派跟着姜玄陽去萬獸谷?我估摸着姜玄陽也知道他的性子,故而很多事都沒告訴他。比如肖歧被老掌門化去靈息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他還一門心思覺得,是肖歧人心不足蛇吞象。”

“對,”唐雲意這時候接道,“還跟我說早晚他會被反噬呢。哎呀呀,靈息都沒了怎麼被反噬,我也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跟他說。還說靈息魔息不能共通肯定有他受的,哔哩吧啦給我說一串,哎呀,師兄你不知道我當時聽到那一套多頭疼,難受死我了……”

提到這個,嚴肅的氛圍就變得略微有些輕松。方濯揉揉眉心,苦笑着說:“是,我在旁邊聽他倆講話都替師尊和雲意尴尬。這可說啥好,油鹽不進的。幾次暗示肖歧不會被反噬,以後遇到事兒了也别總想着自己就能解決,他也不聽。明光派怎麼淨收些二愣子。”

他說時語氣平靜,眼神也平靜,卻平靜得實在有點詭異,又有點莫名的好笑。廖岑寒和唐雲意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抿緊了嘴唇。方濯掃一眼他倆,懶得理,拖了張紙過來簡單寫下幾種說法,準備去見魏涯山。出門前回頭看了一眼,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歎了口氣,無聲離去。

廖岑寒和唐雲意眼巴巴望着他離開,門一關,嚴肅緊張靜默的氛圍便立即活躍起來。廖岑寒一躍而起,猛地撲到柳輕绮面前,此前那副嚴峻冷酷面色早已不見一點影子:

“師尊,那個于朗深怎麼說的?哈哈哈,他怎麼說的?看大師兄那個臉色,估計沒有雲意說的那麼簡單吧?”

柳輕绮渾身元氣都被抽幹一樣,倚靠在椅背,用一隻手緊緊捂着眼睛,另一隻手虛弱地揮揮,示意他去找唐雲意。唐雲意樂不可支,十分興奮,連說帶比劃,上蹿下跳地給他細緻描述了當時的場景:

當時他們三個進去見于朗深時,他還是比較正常的。隻是眼睛一直盯着柳輕绮看,但這時幾人都覺得還好,畢竟他是打頭的,于朗深不知門内底細,他又長得很有迷惑性,對他充滿崇敬之情也應當,哥幾個誰最開始沒被這麼騙過,正常。

可問着問着,就有點不對了。這小子的眼神從頭到尾就沒移動過,一直盯着柳輕绮的臉看,要不然就是看他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連唐雲意此等對感情格外遲鈍的人員都察覺到此人眼神之專注,而柳輕绮雖然面上不顯,卻也偷偷拖着凳子後退兩步,離了他遠些,估計也是感受到了。

唐雲意當即便轉眼看方濯,但據他的描述,那時方濯的表現真的還算冷靜。他像是沒什麼感覺,甚至表現出了一種奇異的大度——但不難看出眼底靜靜翻湧着的波濤,他絕對已經察覺了。

果然,捅破天的大事就在一切都問完以後:柳輕绮直覺不好,急于立即離開,但還是安撫他兩句,讓他什麼也别想,好好在振鹭山養傷。結果就是這句一下捅了婁子。于朗深本便恢複得不錯,見他要走了,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突然撐着床頭站起身,一把拽住了柳輕绮的袖子:

“觀微門主,我知道是我冒犯……但是,三年前,在雲城,門主便給我留下了極深的印象,而半年前,我再見門主,便一眼難忘,歸家後輾轉難眠,才知原來已經一見傾心……”

柳輕绮可能料到他要說什麼東西,卻也沒料到有如此語不驚人死不休。他瞳孔微縮,臉上出現一瞬的空白,幸而很迅速地收拾心情,溫聲安慰他先好好休息。唐雲意也十分詫異,這已經超過了他所能料想到的危機:或者說是,壓根沒敢想到這一點。他悄悄觀察方濯,見此人面上表情也沒什麼變化方松一口氣,甚至還整了整袖口,似乎想要上前去打圓場。

可這一步還沒邁出去、話尚未出口,于朗深卻已經在極度興奮與緊張的狀況下達到了激動之最頂端,猛地攥住了柳輕绮的手:

“門主,你可能覺得我年紀還小,不相信我的話……但你要信我!我的心是真的,年少時,我便知道我同旁人不一樣,我并不喜歡女子,可門主你信我,自始至終我都不曾對誰傾心過……你是第一個,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知道我等的人就是你。”他愈說愈激動,愈說愈動情,最後竟然一下按上自己胸口,急切地說:“我知道我年紀輕,但你等等我,我一定——”

“好了,好了,于少俠,你冷靜一下,”柳輕绮手指輕輕一翻,快得不曾看清,他便已将于朗深的手腕壓在手指下,指節輕扣,讓他不能将手翻回來,“你說的是,于少俠,你年紀還輕,可能尚分不清這些……而且我已經有道侶了。”

于朗深怔在原地。他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嘴唇也微張,看着十分可憐。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說:“我沒分不清,我是真的……”

“而且有道侶又怎麼了?”他突然又激動起來,提高了聲音,臉也漲得通紅,“我、我也不會放棄的。我從小到大做的事都不曾放棄過!門主你放心,我一定比誰都對你更好!我這輩子都不會改變心意的,若你現在接受不了我,我、我可以加入觀微門,随便你使喚……從半年前我便日日這樣想,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

看都不用看便知,方濯的臉立即沉了下來。本來他不算太擔心,神色依舊輕松,聞言卻驟然緊繃,眼神也猛地變得不同。唐雲意見狀連忙要上前,卻被他快了一步。隻是他倒很有辦法,擰住柳輕绮的另一隻手腕,隻在耳邊無聲地說了一句什麼,于朗深便立即明白,連聲表示讓他去忙。

忙?忙什麼?想破腦袋也不知道忙什麼,最終也不過隻是個借口。可于朗深此等堅持卻委實令人驚愕,有方濯“珠玉在前”,可沒人再敢拿它做個玩笑。也不怪他柳輕绮焦頭爛額,這不是自己門下的弟子,也不是相熟的朋友,此類最難解決。但對此唐雲意就很好奇:難不成師尊你當時給大師兄兩巴掌了?

而至于方濯自己,又怎麼可能咽的下這口氣。他素來大方,但人總有小心眼的時候,這時候再大度便實在不是人。于是趁着去找魏涯山的功夫,将此事添油加醋說了一番,好好告了一狀。魏涯山好不容易等到他終于收心認真當苦力,一聽這事兒還了得,既然禍起此時,便當即拍闆表示放心,此事他絕對解決。

他到底怎麼解決不知道,但反正幾日後當方濯正兢兢業業快快樂樂整理書案、卻從柳輕绮那浩如煙海的亂七八糟的卷軸中發現于朗深的入門申請文書時,他是徹底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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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的乖寶,你看,這文書都被我壓在最下面,我是一個字也沒看啊,我也不知道他還真沒死心啊。你要說我想着他,我是真冤。我要真變了心,把這份文書收起來不讓你看不就好了。你說你跟我生這個氣幹什麼……”

“我沒生氣,”方濯無奈放下筆,歎了口氣,“我真沒生氣。你看你那桌上亂七八糟一片,肯定是連翻都沒翻過。我還怕你被他氣着。但是師尊,這個東西掌門師叔馬上就要,我一趕回來就開始動筆,馬上就完成了。有什麼話咱們過會兒再說好不好?”

柳輕绮焦慮不已,看他神色果然不算沮喪,這才終于露出點微笑模樣,如釋重負一般長出一口氣:“那就好。”

他蓦地放松一笑,突然湊上前:“那好吧,不生氣就不生氣,來給師尊親一口。”

方濯一門心思撲在案上,一時不察,下巴被他霎時掰住,唇上便落了濕潤一吻。耳根登時就紅了,對着面前那雙笑意盈盈的眼睛,他也隻好擡起手,欲蓋彌彰地摸着耳後,輕咳一聲,嘟囔一句“生氣了不夠”,拉下柳輕绮的脖頸,輕飄飄再親一個。

一吻過後,柳輕绮身心愉悅地被他趕走了。因而他錯過了方濯在他走後直接便放下手頭工作在那份文書上批駁回的一瞬。

不過問題不大,他既然沒有收走這份文書,自然也就默許了方濯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這幾日他是受了好大的氣,也吃了不少醋,将這支筆交給他也是應當的。柳輕绮毫無心理負擔地往靈台門去,刻意繞開了回風門,路上遇見解淮。他笑眯眯地跟解淮打了聲招呼,還誇他帥。解淮瞥他一眼:

“今日心情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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