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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心有靈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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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一月,但實際上兩人還是決定早幾日回山。隻因柳輕绮不知為何,總感覺山上将生變。這種感覺太鮮明,震得他都有點耳鳴,葉雲盞不敢不信他的直覺,加快了動作,但就算再快,等他們回山時,距離離山也已有了二十八日。

兩人都深知不能在外久留,沒辦法是沒辦法,但隻要有了路子,那就要盡快回去最好。他們都清楚,雖然現在白華門算是被魏涯山關在山上,但決不能叫人家真急了。他們家那是遣散了,不是又被打了一次,來時必然做足了準備,要是他柳輕绮實在不合作,估計背地裡還會有别的辦法。

踏風禦月,星夜兼程,可算是千裡迢迢趕回家中。路上山海遼闊青蔥,柳綠花紅,生機勃勃。路過甘棠村後那條河流時,像是踏了一匹綢緞,低眼一瞧,便見人影上淌着一整片繁星夜空。

遠處群山隐沒,氤氲在夜色蒼茫迷霧中。入眼所見與其說是星藏流水、月隐山嶽,不如說是一張帷幔被深深地隐沒于天地雲煙。葉雲盞在半山腰處停了步子,轉身回望,便将如此夜色盡收眼底。迷蒙而尋不得方向,遙遠又清晰。随後,他說:

“我以前從來沒有發現甘棠村這麼好看。我記得小時候,咱倆有天沒練劍,被鎖在屋裡不能下山玩,結果你偷偷從窗戶翻出來,又撬了我屋的鎖,帶着我偷偷到山下玩了半個晚上,要不是我師尊半夜過來看我睡覺沒有,他都發現不了咱倆跑了。”他越說,神色越雀躍,“這事兒你還記不記得?”

“不記得了,”柳輕绮微微一笑,“我隻記得第二天我被罰掃地,你自告奮勇來幫我,結果自己越掃越氣、一掃帚将一塊地磚捅裂的事。然後你說是我幹的。最後受罰的還是我。”

“師兄,又何必,”葉雲盞樂不可支,“我不也幫你背過不少鍋嘛。你一頭栽到掌門師叔洗浴池子裡那事兒最後不是我替你抄的門規?抄二十遍呢,最後我手都快斷了。你說掌門師叔也是,怎麼就那麼清楚地數出來你在他池子裡撲騰了二十下。”

“……那又不是我自己想下去的,要不是你非得推我那一把也不至于,”說到這兒,他突然想起來什麼,立即對葉雲盞發出了警告,“以後這事兒在我面前說說行,不許跟方濯說。嚴厲禁止。”

“啊?”

葉雲盞怔了一下,緊接着反應過來,霎時火冒三丈:“不對,什麼意思?他憑什麼?他有病吧?這都不行?不是,這麼無理的要求,你也慣着他?”

柳輕绮本來就有點心虛,不多說話,拔腳就往山上沖。葉雲盞在後面亂轉,暴跳如雷:“他有病吧!腦子有毛病吧!我和你認識多久了,他才和你認識多久?他怎麼好意思有臉說的這話?他、他、他——那麼多人都和你在一張床上睡過覺,他是不是還得一一警告一遍?”

“哎喲,祖宗啊,小點聲,”他聲音越來越大,柳輕绮也不得不停下腳步安撫他,“不是他的問題,真不是。就是你以後少在他面前提到我這些不光彩的事兒,我倒是沒什麼,但這小子壞心眼不少,回來總問我,我、我不知道怎麼讓他忘了。”

“事情發生就發生了,忘了它幹嘛?再說了掌門師叔當時不也是——”

“好了好了好了,此事就不要再提了,算師兄求你了,”柳輕绮就差一把捂住他的嘴,“師弟,好師弟,是我的問題,是我不想讓他知道。你師兄在他心裡的形象本來就不是那麼偉岸,要是知道更多一點,這小子不更得翻了天去了。你就當為我想一想,好不好?不能再讓他知道更多了,真的。有需要的,我會同他講,你就忍一忍,别在他面前說這些事,好不好?”

“拉倒吧,”葉雲盞道,“你還不偉岸?我看他都快塑個像把你給供起來了。他倒是想翻天,可你一翻臉他不就夾着尾巴悻悻溜了?瞎操心。”

他雖然冷靜了些,但還是餘怒未消,跟在柳輕绮背後嘀嘀咕咕罵了一路,搞得柳輕绮也不敢說話,哭笑不得。但說歸說罵歸罵,師兄的話他還是聽的,就當是給柳輕绮争面子,保證今年不說了,不能保證明年。柳輕绮對此倒是很看得開,今年就今年吧,就方濯那個腦子,明年他就忘了也真說不好。

但是真正的原因還真如葉雲盞猜測的那樣,隻是他自己不好意思說。他倒是知道方濯多數是開玩笑,不會真的因為這個吃别人的醋,但他還是感覺,能杜絕一切多想的可能是最好。

當然,他到底偉不偉岸,這事兒另說。離家遠的時候這種焦慮尚不明顯,可一經上山,這種格外的不安便充斥了内心。離家越近,他越一言不發,最後到山門前,葉雲盞同他說話他都一聲不吭,沒聽見似的,隻疾步往前走,恨不得将人遠遠甩在身後。直到見了魏涯山,那緊繃的肩膀和神經才終于緩緩放松,長出一口氣。

“掌門師兄。”

“回來了?”

魏涯山也不含糊,立即上前,順手取其旁邊挂着的外袍,一人披了一件,道:“早說了夜寒露重,回來後直接先去休息就行。怎麼就過來了?”

“雖說如此,但我放心不下,還是來看看。師兄,”柳輕绮往裡看了看,“你怎麼還沒休息?”

見到魏涯山,他那一路的遊刃有餘才像入池的一汪清泉,嘩的一聲卸了下來。他們回山前打了招呼,說來得可能較晚,叫他别等,但其實心裡都知道,若當真會叫魏涯山就這麼放下顧慮進屋休息去,也是不現實。

果不其然,魏涯山道:“你們兩個出去一月,見都沒見一面,我能睡着?”這時葉雲盞才兩步沖進來,氣喘籲籲,對着魏涯山就開始訴苦:

“大師兄,他不等我!”

“誰對你好你就喊誰‘師兄’,”魏涯山笑道,“還是你有法子。”

“我太急了,以為你就在身後,”柳輕绮有點尴尬,“沒想到你沒跟上來……”

“平常你那腿都跟紮在地底一樣,頭一回見你走這麼快。踩輪子上了?”

葉雲盞委屈,柳輕绮卻也隻能笑笑,難得沉默。進門一瞧,見桌上堆着一摞又一摞文書,心裡便也知了大概。魏涯山見他一直盯着看,開口解釋說:

“也不是我一人在忙,你師姐師兄他們剛才都在這兒。天色太晚,我便讓他們回去了,想着你們估計一會兒就到,就多看了會兒。”

看他神色如常,除卻眼下略有疲态,整個人看起來還算是精神,應當沒怎麼太過疲累,柳輕绮方才放心。他不動聲色地松口氣,心想來都來了,把人家薅起來又催着人家去睡覺,這樣好像更缺德。于是不再堅持,先問了問山上白華門的情況,得知沒有異狀後,方将天山劍派與這一路經曆的事情同他一講。要真說他二人親身經曆,倒也不多,多數都是看到的,故而三言兩語,倒也精煉。最後說道:

“東西距離蠻荒之地較近的地方基本上都有大量魔息殘留,且距今最多不過幾月,蠻荒之地越了界是肯定的。幸好是雲盞同我一起去,不然我自己可能根本就不能發現,原花嶺鎮處魔息少得可憐,反倒更多的聚集于城内。”

葉雲盞聽到人誇他,瞬間就不計較之前不等他的事了,高高興興地表示是他幹的。柳輕绮沖他笑着一揚下巴以示回應,接着說:“隻是奇怪的是,在距離蠻荒之地較遠的城池附近都出現了魔物,反而與他們相近的地方卻是空空如也。”他頓了一頓,說道,“所以師兄,我自己的意見是……還是得聯合其他确保沒有和魔族有染的城主排查一下自己城内是否有修習魔功之人。至于許之桢那事,小青侯也會同他講清楚,魔族可以将魔功給他,可若本身不是魔族,他們也可以連本帶利地收回。”

魏涯山略一點頭:“這個看他自己選擇。我們自是能勸,隻是若他不聽,也是徒勞。”他看看二人,“你們先回去休息吧。至于燕應歎姊妹那件事,既然又從别人口中得到了證實,那麼天亮後我會去找個機會,具體問一問沈掌門。不過你們兩個就不用來了,一路奔波勞碌,實在辛苦,回去休息好了再說。”

說完就一揮手,要趕人。柳輕绮卻不走,隻起了身,用眼睛說話。他的臉微微有些漲紅,憋了許久也沒憋出一個字兒,好不容易張張嘴,還隻一個勁兒地吞唾沫。

魏涯山疑窦頓生。他狐疑萬分地盯着柳輕绮看,妄圖從那張欲言又止的臉上讀出什麼秘密來,可憐可惜兩人思路壓根沒對上軌,還是葉雲盞嗤之以鼻,一拳打碎了這便秘似的詭異氣氛:

“他是想問你,他那乖徒弟現在還好不,有沒有受到你的虐待。”

“瞎說,我可沒這個意思。”柳輕绮矢口否認。他很緊張,雖是立即駁斥,但眼神卻飄忽不定,十分心虛。

魏涯山無奈地歎口氣。但那僅僅隻是好笑而不是憤怒,因為随之他的笑意便再度湧現于唇邊——可倘若柳輕绮再認真觀察一番,就會發現他師兄的笑容非常奇怪,與其說是包容,不如說是幸災樂禍。但當時他并未發現,一心隻撲在魏涯山接下來要說的話上。魏涯山倒也不給他賣關子,直截了當地說:

“這件事,你放心就是。方濯目前沒什麼問題。現在有人日夜看着他,隻要有一點小變故就會立即通知你師兄師姐,絕對不會出亂子。大概還有幾日才能出關。如果你想,現在去看看他。”

柳輕绮連演都不演了,立即道:“不用、不用了,謝謝師兄。我就是這一月在外心煩意亂,總覺得要出事,既然有諸位師兄師姐看顧着,那我也放心了。”

魏涯山道:“真不去?”

“不去了,”柳輕绮搖搖頭,“反正他就快出關了,我便不去打擾他。隻不過等他出關的時候還請師兄告訴我一聲,我提前去迎他。”

所有的事情既然已經交代完,柳輕绮與葉雲盞便告辭。他倆是看着魏涯山離開骁瀾殿後才踏出的靈台門,好像葉雲盞說的,“掌門師兄年紀大了,要當心身體”,雖然此話會讓魏涯山毫不猶豫地踹他一腳,但也不無道理。此時已過子時,振鹭山上安靜而無聲,燈火俱滅,唯聽到幾聲遙遠鶴鳴。在這夜晚寂靜中,兩人的聲音也不由自主放輕,從那吵吵嚷嚷的塵世一時回到這樣的出世之所,也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兩人最終在觀微門與東山門的交叉處分别。葉雲盞兩隻手抵在腦後,打了個哈欠,瞥他一眼,問道:“你真不去看看?”

柳輕绮含笑搖搖頭:“不去了。你也知道,我去了,他心就不靜。這事兒對他太重要,我不去耽誤他。”

葉雲盞撇撇嘴:“依我看,你去了對他來說才重要。這小子天天牛皮糖似的黏你身上,乍一下一月不見,不得瘋了。之前我倆去寶乾湖,不過到三日,他看起來就有點魂不守舍的了。真别高估他,師兄。這人脆得跟塊薄餅一樣。”

“那更不能去了,”柳輕绮笑了,“我一去,他就變成烤餅。外酥裡嫩,更是一碰就碎,豈不更危險。”

兩人在岔路口分手,随之各回各家,各睡各覺。在目送葉雲盞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後,柳輕绮的肩膀才垮了下來,一股厚重的疲憊驟然席卷了全身。他在路上還沒有感到這種倦怠,反而有一種精神力十足的假象,回到家後,真正的感覺才沖破牢籠,霎時包裹了他。

柳輕绮雙腿發軟,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挪回庭影居。觀微門内悄無聲息,空無一人。他知道若是他不在觀微門,這幾個崽子必然沒那麼規矩,肯定得挑燈夜讀各種各樣的消遣話本,還美其名曰“為未來做準備”,其認真勁兒比上課的時候可強了不知道多少。如今各屋老老實實安安靜靜,估計就是都睡了,柳輕绮感到十分欣慰,又在庭影居外觀察了一陣,确定這幾個兔崽子沒有在他的屋子裡打牌之後,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内一片漆黑,從那唯有稀疏燈光的小路走來,乍一進屋也是伸手不見五指。柳輕绮背靠着門,任由那疲憊感一層層沖刷着全身,巨大的虛無感讓他幾乎走不動路。他擡手按着眉心,用力揉了兩下,靠在門上喘了好一會兒氣,才将魏涯山的外袍取下來挂在一側,擡手解了幾顆扣子松氣,随後拖着步子走到榻邊,一頭栽了下去。

可入懷的卻不是想象中的松軟床鋪,而是一個硬邦邦的、鼓起來的東西。柳輕绮吓了一跳,立即撐起身,才見被子隆起一塊。而在他身下,一隻手掀開被子,露出下面一人來,靠在床頭,盡管身處黑暗,卻依舊可以看到此人臉上似笑非笑。

柳輕绮看到他的第一反應,是發愣,但卻是愉悅、驚訝、喜出望外。但緊接着,這種幾乎要沖破他的驚喜便立即轉變為心虛的慌張。

他磕磕絆絆地說:“阿濯,你、你、你……你出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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