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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過情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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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主,是我,是我,林樊!”

能不知道是你嗎,躲的就是你。柳輕绮心裡亂嘀咕,面上卻不好表示出來,既然已經被抓了包,他再跑也實在不像話,隻得稍稍仰起頭,沖着天空絕望地歎一口氣,再轉頭時,那心灰意冷的面色已然變得格外溫柔體貼、和顔悅色:

“林少俠有何要事?”

林樊正要去追他,聞言頓了腳步,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柳輕绮心思純善,想得倒是很好。他特意用了“要事”兩字,想通過道德教化來引誘林樊大為自責而一走了之——你個弟子能有什麼要事?你師叔都和别人互毆去了,不是大事别來煩我,他相信林樊知道這個道理。對于别人的徒弟,他總會無條件地相信他們的智慧。

可能,林樊是知道的。隻可惜他實在是忘了一點——太溫柔的語氣往往會給人一種無限包容的錯覺。他笑得太真誠,眼神太溫和,由于是别人家的徒弟,所以總帶着一股怕是驚擾了人家一般的做派,聲音像是從心尖滾出來的一灘水,叫人忍不住一個愣怔。

林樊也是如此。再多的隐秘不安,在聽到柳輕绮這句話之後,便瞬間分崩離析。

他追上前,徹底消解了那一點猶豫與不自在,将柳輕绮的語氣當成了一種鼓勵,當真老老實實地說道:“門主,不是什麼要事,隻是晚輩鬥膽,想問一些關于許小姐的問題。”

柳輕绮抿抿嘴唇,眼皮輕輕跳了一下。

“……許小姐?”他說,“你問這個幹什麼?”

林樊将自己這幾日的隐憂與忐忑全同他講了,為了表明自己的真誠,一點兒沒隐瞞。他到底還年輕,沒經曆過什麼事,自覺沒什麼好瞞着的。隻是柳輕绮這麼多年總是和一句話一個謎語的人打交道,後來自己也險些變成這樣的“惡人”,聽得一愣一愣。這小子心思比方濯還直,說不藏,就真的一點不藏,說完便眼巴巴地望着他,最後還加上一句:

“門主,我是小師叔的師侄,是天山劍派掌門座下弟子,也是方濯的朋友,這輩子沒幹過什麼壞事,你要相信我的為人。”他将腰間的令牌解下來,送到柳輕绮面前,懇切地說,“若門主不信,大可将此令牌收下,若林樊将今日之事有半句洩露,便請門主拿此令牌到掌門師尊面前告發晚輩。”

那腰牌古樸光亮,雅緻水潤,上刻覆雪蒼龍,張牙舞爪卷雲而上,雖顯威武卻并不見殺氣,反倒似收劍回鞘那一瞬的長風浩然,做工精巧,惟妙惟肖。正是天山劍派的象征,林樊能把它押在這兒,其心已可見得。柳輕绮所有拒絕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不速之客帶着一顆無法摧毀的心,也叫他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半晌,才終于道:

“小青侯很信任你,我不信他從來沒同你透露過分毫。”

林樊苦笑一聲:“門主說的信任是指什麼?若信任便是他做什麼事都得叫我避過,我倒也算是他手下第一号親信。”

柳輕绮隻是正經事兒上腦子轉得慢點,平常也不是真傻。林樊說到傷心處,難免有點自怨自艾的,那表情壓根不用隐瞞,一看就能看出來。他現在舉的例子,大概率隻是近日,而非往日。要不他早就習慣了,壓根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而近日裡發生了什麼,柳澤槐也不願意告訴他,可他心裡早有數。早在振鹭山時他便問過他,從許家嘴裡撬出來這些信息,他到底“做了些什麼”,可柳澤槐隻是沉默,守口如瓶。

但他不說,不代表别人猜不到。柳輕绮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定是違了那所謂“君子之約”,用了些上不得台面的法子。柳家百年基業,至今仍屹立不倒,必有些“特殊的傳承”,他不信柳澤槐不知道,隻不過是他宅心仁厚,向來不用。可事實上,有時溫言軟語隻會招緻禍端,而真刀實槍尋得源頭,這麼多年過去了,柳澤槐會選擇什麼、使用什麼,倒也無需他人挂懷。

隻是他這一面從來沒有給他人看過。或許他自己都沒有看過。若傳到身外,隻會叫“小青侯”本人與那記憶中的形象大相徑庭。

既然柳澤槐不願生出事端,柳輕绮也沒那麼熱心,就非得同林樊一聊他自己的猜測,立即就想裝死。他一瞬間變成了個聾子,聽了幾遍沒聽明白到底怎麼回事,林樊耐着性子重複兩遍,可憐此人演技不錯,點子卻實在爛,若是個不認識他的人,說不定當真會以為他是個不幸的又聾又傻的人,隻可惜在他面前的是林樊。

“……門主,”林樊歎了口氣,“不想說的話其實可以不說的。”

柳輕绮大喜過望:“你知道了?太好了。我不想說。”

“……”林樊擠了擠眼睛,努力擠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可是門主你也知道的,我對小師叔忠心耿耿。這件事情要是不說,悶在心裡頭我當真難受。門主你就行行好,就當救我一命。我保證不和小師叔說。”

柳輕绮啧了一聲:“你看你這孩子,說什麼呢。不過一道陳年舊事,到你這兒就跟命扯上關系了。咱們說好啊,聊天歸聊天,不許把命搭上。我不跟你小師叔一樣,我沒那麼多錢賠你們家。”

“門主——”

“哎,别叫,受不起,”柳輕绮一擡手,那書卷嘩啦一聲往下一打,差點扇在林樊臉上,“你跟你說啊這招沒用。方濯天天在家裡跟我撒嬌,我早就不怕了。越這死德行越沒戲啊。”

說着便不忘初心,轉頭就要溜。林樊本來就不是這種人,隻是尋思着投其所好,如今見柳輕绮進步飛快不吃這一套,便也連忙收斂起來,正色道:“但是門主,如果有事憋在我心裡,我真的會難受死的。一難受我就會上吊,上吊就會死,死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你,你還是得賠錢。”

提到錢這個事兒柳輕绮就來勁了:“不是,你這話什麼意思。”他瞪起眼睛來,“威脅我?”

“不是威脅門主,而是因為這是事實,”林樊道,“門主,我知道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很多不該由我知道的東西我也都已經親眼目睹,我知道方少俠的血統,也知道燕應歎的一些秘密,而這些本來不是我這個普通弟子能知道的,可是事已至此,門主也不能剖開我的大腦責令我遺忘。所以,不差這一個。”

他本意可能隻是想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告訴柳輕绮,一件陳年舊事罷了,與這些關乎天下安危的秘密比起來不值一提,可柳輕绮卻會錯了意,話說到一半,他的臉色就立即沉了下來。

“林樊,”他說道,“你這還不是在威脅我?你是想說,若我不告訴你,你就要将這些你知道的東西都公之于衆?”

林樊怎麼也沒想到柳輕绮竟然能扯到這層歧義上面去,吓得愣了一下,随即便瘋狂擺手:“不是不是,門主理解錯了!我令牌都到你手上了,何必幹這種事情?我、我隻是想說,不能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多一件又怎麼了?我保證不會往外說的!”

“可你非問幹什麼?不說不讓走?”

“不是,觀微門主,我隻是不希望小師叔每天都這麼忙碌,想替他分擔些許……”

“他又不是你師尊,他隻是你師叔,本也不必你去為他分擔什麼。況且柳府這麼多人,天山劍派也沒有一個會坐山觀虎鬥,你又急什麼?”

柳輕绮微微皺着眉頭,心下疑慮萬分,語氣難免重些。林樊從來沒見過他這樣,不免驚愕,在原地呆呆站了半天,見柳輕绮轉身要走,才又慌忙上前,一把拉住了他。

“不,等等,門主——”

他慌不擇言道:“自從方濯向我詢問有關許小姐的事之後,我的心裡就總有一根刺卡着……可我二人盡管有心幫忙,卻依舊無頭蒼蠅似的亂撞。門主,私自插手此事,确實是我不對……但我隻是太擔心小師叔了。當時風波一起,他便廢寝忘食,幾天幾夜不合眼,我真怕他身體熬出毛病來。門主、門主你就行行好,同我講一講,看看我能幫上什麼忙,我放心不下,我真的放心不下——”

要麼說林樊是個老實孩子,這一聲聲的凄切不已,有如哀鳴,任誰聽了都得不由動容。柳輕绮又向來有個耳根子軟的毛病,聽他這麼喚兩聲,再加本來對林樊印象就不錯,便總覺他也可憐,心肝兒随着一塊兒顫,差一點就要繳械投降了。

他說得不準,到底,還是過不了這關。

柳輕绮歎口氣,轉過身來。他不愛管太多麻煩事,往日碰到這種“别人家的家事”,他定要繞着走,可惜如今這舊賬與他又扯不開關聯,裝傻一條路已被徹底堵死。林樊焦灼望着,見他轉身,當即眼睛一亮。

“門主——”

“得了,叫魂兒呢,”柳輕绮揉揉眉心,“我這好不容易想讀個書,你又過來叫我難做。不過你若是真想知道,倒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此話一出,林樊卻又犯了難:“門主,我不過一介普通弟子,恐怕……”

“放心吧,我可不會讓你去偷天山劍派的大門鑰匙,”柳輕绮道,“我隻有一個要求——把你和那兔崽子的來信給我看一遍。”

“兔崽子?”林樊一頭霧水,“誰?”

“還能有誰?”柳輕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自然是你那以武會友志同道合相見恨晚情同手足的好朋友方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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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濯說:“這就是你想也不想地在我師尊面前告訴他說我和你從來就不是朋友的理由?”

林樊愁眉苦臉地說:“兄弟,真别怪我。你師尊當時的眼神太可怕了,好像我不答應,就立即要把我撕碎了似的。而且死你一個容易,可我是無辜的,我當時什麼也不知道,死了太冤。再說了好兄弟在心中,不看表面功夫而看危難之際是否出手相助,有人嘴上說得漂亮可背地裡捅人一刀的比比皆是,我真心待你,自然說了什麼不重要。”

他說了一連串,感天動地雙眼含淚,就差西子捧心做掏心挖肺狀,頗為凄慘又真摯。可方濯不為所動,無比冷酷。

“你就說這話是誰教你的。”

林樊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葉門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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