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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年輕人不闖禍就不叫年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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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由于被君守月那高超的裝扮技巧給弄成的危在旦夕模樣實在太過吓人,期間柳輕绮偷偷找了個機會去洗了一把臉,又沒敢完全洗掉,隻看着沒有那麼白了,但依稀也可見得其虛弱态勢。君守月辦事是真的很認真,除了給他塗白了臉,就連眼下也打了幾團陰影,對着銅鏡仔仔細細瞧一瞧,倒還真能從中窺得幾分衰敗之感。

半途捂着臉悄悄跑回去的時候遇上了君守月,小姑娘一瞧見他,就瞪起了眼睛,頗為不願意的模樣,叫道:“師尊,人家好不容易給你畫出來的,你幹什麼呀?”

“你還好意思說呢,”柳輕绮吓了一跳,生怕隔牆有耳,用力拉了她一下,小聲說,“掌門師兄隻是讓你給我裝得虛弱些,不是讓你給我化成鬼。你沒看沈掌門那臉色,看我跟看個臨終病人似的!”

“呸呸呸,别亂說,”君守月倒莫名緊張起來,“死這種事是這麼好說的嗎?”

“可你幹的是這種事啊?”

“我、我錯了,”君守月道,“不過你以後可不許這麼說了……那趕緊回去吧!出來洗這一趟臉,隻怕他們要起疑心。”

“你放心吧,我說我出去透氣,”柳輕绮突然便又一笑,将手臂遞給她,沖她眨眨眼,“不過現在,就需要你這個觀微門最受寵愛的小弟子把你師尊扶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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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輕绮哆哆嗦嗦出了門,哆哆嗦嗦回了座,其神情恍惚、脆弱不堪,看得魏涯山忍不住扶額輕歎,趁人不注意掐了他一把。

“差不多得了。”

柳輕绮便委屈起來:“你讓我這麼幹的啊。”

“我是讓你這麼做,但也沒讓你做的這麼絕,”魏涯山從牙縫裡擠話,“太真了就容易叫人懷疑,知道嗎?你隻是病了,不是病入膏肓了!”

柳輕绮驚惶地說:“不對,你怎麼要求的我就怎麼幹的,這可怪不到我頭上。師兄,你可不能公報私仇!”

他幹别的不行,撇關系倒是第一流。魏涯山被他這下意識的甩鍋氣得眼發暈,恨不得一手指戳死他,但一眼還沒扔下,人就先被沈長夢喊了去,隻得匆匆瞪柳輕绮一眼,示意他自己小心,再偏頭時,神色已經變得如往日般溫潤。

“沈掌門有何事?”

“我看到你們觀微門那位首徒了。隔這麼遠,都能看得劍眉星目、儀表堂堂,好一副少年英傑模樣。”

沈長夢語氣平和,話語卻意味深長。魏涯山看他一眼,便不動聲色地轉回目光,借着他的話,含笑道:“那是自然。不過沈掌門隔這麼遠都能瞧見他的眉眼,果真是好眼力。”

“該看的總能看到,若是機緣巧合,就算面前攏着一層紗,也是能捉到這眉宇内核的,”沈長夢輕輕一笑,“畢竟真假是非,本就擺在那裡,就算如何隐瞞也始終在那裡,不是嗎?”

魏涯山道:“話雖如此——”

話音未落,旁邊卻突然響起一聲尖銳的椅子拖地聲響。隻見衣角一掀,頂天立地的一個葉雲盞便啪地一下站了起來,冷聲道:

“師兄,我也悶得難受,你們且坐着,我出去走走。”

語罷,不等魏涯山給回應,便頭也不回地朝着門外走去。他發難突然,又走得無比迅猛,當場沒人來得及攔他,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都追着他的背影出門,直至遠去。

好半天,沈長夢才收回目光,笑容不改,眼神卻已有些玩味:“東山門主的性情還是如此率真。”

“他自小被他師尊寵壞了,沈掌門又不是不知道,”魏涯山道,“再者說,天之驕子……也該有些天之驕子的底氣。”

沈長夢沉默一陣,勾起嘴唇,一聲哼笑。

“魏掌門這話的意思,是很滿意于東山門主現在的成就?”

“他有什麼成就不重要,他能做什麼事才重要。修真界要的不是一個英雄,而是一個能随時挺身而出的人。他隻要有這身功力、這把劍,便可在諸位都需要的時刻出手盡一份力,便已經足夠了,你說是吧沈掌門?”

魏涯山的眼神輕飄飄得像一段弦音。他的目光一送過去,沈長夢便立即以眼神對上,隻一時有如拳頭打在棉花上,軟綿綿得卸了力,沒有一點作用。兩人無聲以眼神對弈,分不出勝負,便默契地同時移開。再開口時,沈長夢的聲音已然有些冰冷,似指葉雲盞,又仿佛醉翁之意不在酒,劍指别處:

“東山門主能有這樣的成就,與貴派教導密不可分。”

魏涯山道:“振鹭山自他年幼時便教導他萬事以善為先、心揣天下大義。非正義之事,他自然不會出手。”

“可他到底年輕,有時判斷某些是非,也難免會出錯吧。”

“若是真的錯,出便出了。誰也不是聖人,振鹭山不會因此而太過責罰他,”魏涯山道,“但如果本當他出手的、可他卻沒有出手,造成了不可轉圜的後果,不必我派出面,他自己便會怪罪他自己。”

“魏掌門這話說的,愚笨如沈某,都讀出其中隐義了。”

沈長夢沒看他,目光始終盯着台下,沒有呈現出鮮明的不悅,臉色看上去卻已經陰沉兩分。一旁,雲婳婉已經不自覺按住腰間的劍,眉宇間雖然不曾流露出什麼,眼尾輕動間,卻已平白生出幾分冰冷。

一隻手搭了上來,按住了她的手腕。轉頭一看,祁新雪沒有看她,手卻落在她的手背上,安撫性地拍了拍。

“他以前犯過錯,沈掌門,”那頭,魏涯山眉毛輕輕往下一垂,仿佛也因他這句話而陷入了深思,但眼神卻如一塊冰般漂泊未定,分明清醒無比,又清冷徹骨,“他知道後果,明白何時應當小心謹慎,何時出手不能再三思忖。有時一件事它的真假是非并不重要,而在被插手的情況下所呈現出來的結果是如何才是最重要的,他要做那個明白何時當出手的人,也要做那個當危急将近時想也不想便能立即拔劍救人一命的人……否則便容易分割屏障、切開漏洞,一不留神,便會讓不軌者悄悄溜入,這個道理你應當也明白吧,沈掌門?”

此種情況,就算是唐雲意這樣對心眼子極度遲鈍的人,坐在這裡都能聽得出來兩人正在鬥法,并且好像馬上就要撕破臉了。是以他二人倒還一副笑意盈盈模樣,身邊人卻已經不約而同斂了神色,不必要時不對視,但隻要目光對上了,此等抉擇,也絕非一句“恩怨”所能解釋清楚。

說來倒也有些可惜,振鹭山同白華門此前一直是相當穩固的盟友,就連魏涯山和沈長夢私底下都私交甚笃,如今卻成了這麼一副模樣,若不說可泣可歎,也可稱之為世事難料。

但現在應當關心的是方濯的處境。葉雲盞費盡心思、折磨了無數人弄出來的這個陣,他自己反倒被沈長夢三言兩語膈應得離開了座子,許久沒有回來,也自然未與他們一同觀戰。他自己抱着手臂,倚靠在某個無人的角落不知道在想什麼,偶爾經過幾個幫忙的弟子,也隻有匆匆瞥他一眼,連停下的時間都沒有,便抱着滿懷的東西,急急地走了。

同樣,于此處發生的暗流,方濯本人也是不知的。魏涯山鐵定了心要保他,近幾日他忙得要死,既要确認自己的真實身份不會暴露,又要把他的工作完完美美地做完、叫人真實看到他對于“入門之戰”的重要性。但到底這所謂的第二階段也是振鹭山第一次嘗試,葉雲盞拖這個拉那個試過幾次陣,但最後還是焦頭爛額,勉強算是成了,可其中細節到底還不能做得那般确切,于是這幾日,方濯便一直忙着幫他收尾,連觀微門都沒空回。

于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放于這一場景之中竟然也顯得有幾分自然——在無數的人眼、陰謀與圖謀不軌的觀察目光下,在任意可能出手攪亂局面、開腔一錘定音的危機暗潮之下,他抱着劍,無所事事地等待着自己工作的起始,卻想念起了柳輕绮。

他的位置看不到振鹭山所在的觀景台,但是柳輕绮可以看到他。他這幾日都幾乎沒和他見上面,早一日便知柳輕绮也會來,竟然肩膀一抖,不該有的緊張伴随着令人啼笑皆非的興奮,一鞭子抽上了他的心。

這種抽象的期待現在還在纏繞着他。他這時候才發現當他每次都以為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去獨立完成一件事時,他的靈魂便總會牽引着他走向另外一處陷阱,引誘他暈頭轉向,然後一頭跌入想念。

其實也不是不能見了,也不是這幾天就沒見過面,可隻要他閑下來的時候,便會想、想、想。想到像秋水幹涸一樣沉沉惴惴,葉雲盞都經常說他在幹活的時候精神昂揚,卻總在休息時枯萎,也不知道在愁慮些什麼。

就好像現在一樣,一刻不停地想,偶爾想要擺脫這種現狀,都會哭笑不得地發現這可比叫他當衆暴露自己的靈魔混血身份要難多了。或許這便是某種不可名狀也無可擺脫的精神的力量。

方濯在魏涯山下達了新的命令之後就經常扯着喻嘯歌出來“排演”。雖然兩人實力相差的并不多,要真打也能打得有來有回,但想要完成魏涯山給的任務,還是需要多加留意。

方濯說不好不信任他,但也不是那麼信任他。盡管喻嘯歌在解淮手底下做事做得多了,為人做事也可以說得上是一句從容不迫滴水不漏,但不知為何,方濯總不放心他插手,盡管沒說,但事事須得經由他手确認了才放心。

由于喻嘯歌是要裝成外門弟子,他自己的佩劍自然是帶不了了。但用普通的劍與伐檀對決,其效果自然大打折扣,所以思忖之下,方濯決定也不再帶伐檀,統一使用鑄劍堂所為外門弟子打造的最普通的佩劍,反正伐檀本就性烈,多事又極為詭谲,為了防止出更多岔子,目前外人還是能少見就少見為好。

這是方濯的打算,他在思索後請示魏涯山後,也說動了他。

而這也直接地促成了他接下來整整半日的悲劇——的确如魏涯山所說,外門弟子們畢竟還沒有嘗試過入陣,需要一個人作為引導。喻嘯歌便起了這樣的作用,而同時,他也負責引導來人的視線,叫他人對他産生懷疑時,可以真的相信“這隻又是一個天賦異禀的外門弟子罷了”。

方濯和喻嘯歌打得有來有回,這話也不錯。雖然他二人矛盾還沒解決,但倒都沒默契地知曉,還是師門的利益為上。喻嘯歌與方濯修習的是完全不同的劍法,自打進入傾天門後他便專心随着解淮練劍,由是劍風間也總萦繞着一股獨屬于解淮的冰山似的氣息,雖然娴熟比不上他師尊,但舉手投足間,長雙眼睛的都能看出他一定是傾天門主頗為得意的弟子。

但好在再如何,方濯的内心也沒有半分緊張,更不提有退縮。他從小就不知道“怯懦”二字如何寫,更何況來和他打的隻是喻嘯歌,又不是解淮,他二人的差距他當然不會忽視,而同樣的,他二人在這其中充當了怎樣的角色,方濯不說,心裡卻跟張明鏡似的,清清楚楚。

而這些年的遊曆生活也足以讓他在抵上一劍的瞬間便念起此劍出處、想起劍法全貌。就連他那從小自學胡編亂造的打法都能被人一眼看出振鹭山基礎劍法的影子,喻嘯歌這種随着傾天劍法老老實實練的又怎麼可以免俗?故而交手第一瞬,目光還沒對上,方濯便敏銳地察覺到喻嘯歌對傾天劍法進行了修改。

這不是解淮常用的招式,但也不是在派中任何一人常用的。如果一定要定個性,他甚至覺得這一劍與林樊似乎有些關聯。林樊也是使劍的,打得酣暢之際,這橫掃來的一劍與喻嘯歌此式近乎有着異曲同工之妙。細品來不是,但第一眼卻足以使人一愣。

喻嘯歌好像沒按計劃中的來。方濯的手指抵住劍柄邊緣,迅速後撤兩步,一擡手橫劍于面前,耳側便丁零當啷一陣亂響,甚至隻是普通一把劍,經由靈力的加持後驟然撞上時,都能發出如風鈴一般清脆而銳利的尖響。

方濯略一擡眼,喻嘯歌半張臉被發絲糾纏,半張臉隐藏在劍氣的陰影中,俯身逼上時,眸光平靜卻也尖銳,恍若充滿無限殺機。一劍刺來,像是直取他的穴位,近身時卻手腕一抖,長劍連同着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猛地調換了方向,橫沖直撞,生生擦着方濯的緻命處一瞥而過。

方濯深吸一口氣,後退一步,胸口心髒倏地一跳,某種劫後餘生的巨大感受緻使他掌中劍氣驟發,喉結上下有力地動了一下,便猛地沉下眼,眼神複雜地瞧着面前的人。

實話講,他倒是長了一張不錯的臉。方濯是個實事求是的人,這麼近地逼到他面前,就算是不刻意擡頭,也總感覺被喻嘯歌那長睫毛刮了一下。

但在這時,就算是喻嘯歌的确長的很養眼,但方濯卻也已意識到了事情略有不對——雖然魏涯山的确說過就算是逢場作戲也要盡量盡全力打,畢竟來的都是人精,保不齊被人看中就要抓住把柄,但也沒讓他這麼真情流露。方濯知曉自己實力在他之上,生怕傷着他,盡管他不是有意的,但若真的出了這件事,保不齊同門之間便會暗戳戳覺得是他看不慣喻嘯歌故而怒下毒手,他倆本就有一段衆人皆知的恩仇,若真因此事出了岔子,鬧出去肯定不好看。

可喻嘯歌這是怎麼回事?

正經的内外門弟子切磋,也萬萬沒有取人緻命處的道理。就算是方濯與姜玄陽交手,除了第一次,都沒有再打算将對方置入死地。

而喻嘯歌這般攻勢,急如驟雨,悍若精鐵,其勢一往無前,但這樣的氣勢在摧枯拉朽的同時也會産生另一種反作用于他的必然結果——反撲反噬。

他殺人也好,争鬥也罷,目的都隻為了一個斬殺或是重傷,故而一定會用盡全力,但隻要對方摸準時機擋于身外,實力再高些,他就能被立即反噬,且是百倍千倍的效果,其後果比傷于他手下的人要慘得多。

是以方濯有意收了手,從他的角度來看,内門的弟子讓着“外門”,似乎也是應當的。

而在這所謂的第二階段并不隻是他一個人,除了他之外,還有祝鳴妤和顧清霁在其中。以他們三個的實力,一個戰三個沒有問題,魏涯山便要在這裡測試弟子的團隊意識,但在方濯這部分唯有喻嘯歌趕上,另外兩個外門弟子反倒提着劍,不知所措地站在身後,不知當打還是不當打。

可幾下交手下來,人倒是分毫未傷,隻是從這一舉一動間,倒顯示出幾分怪氣。看不見的地方,魏涯山的手輕輕握緊了扶手,不動聲色地皺皺眉。就連沈長夢都已看出些許端倪,不鹹不淡地在一旁道:

“貴派的這位弟子,當真是十分上進,看起來的确很想進入内門。”

他眼皮一挑,腦袋輕輕歪了歪,目光便落到柳輕绮身上,語氣平平靜靜,聽不出有什麼奇異之處:“這位弟子是不是同觀微門主的愛徒有什麼過節,打得如此兇悍,可屢出殺招之時卻又有猶豫之相,似乎在糾結着什麼,想必二人之間,也早有恩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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