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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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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夢要來振鹭山了。

這便是柳輕绮趕來找雲婳婉的理由。

他本來是想直接去找魏涯山的,但想想也知道,白華門将來振鹭山,魏涯山不可能不多做準備。不僅為了面子,還要為了方濯,沈長夢此來居心如何,他們難道還不知道嗎?

而最重要的,便是方濯已然說不上是“問心無愧”,如果沈長夢真的要興師問罪,那一定一抓一個準,就算是在自己的主場,若被抓個現行,魏涯山攔不住不說,還可能讓整個振鹭山都背個“包藏魔教”的惡名。

他現在肯定沒有時間料理自己,而柳輕绮很識趣。大師兄沒空,他就過來找師姐商量辦法,而兩人一對視,想到自己現在在做什麼,都不由紛紛苦笑起來。

“我真沒想到有一日我竟然也會幫忙隐藏‘魔族’的蹤迹,”雲婳婉道,“可誰能想,命運便是如此。我看阿濯現在一定緊張極了。”

“我都快緊張死了,他能不緊張?”柳輕绮搓搓衣角又開始搓桌上的茶杯,“我真不行,師姐。我一想到沈掌門來,我就害怕。萬一阿濯就是沒藏好呢?萬一新雪師姐的藥突然便失效了呢?我知道不該這麼想,但……我控制不住。萬一出一點問題,那便是滿盤皆輸。阿濯這輩子都說不清了。”

雲婳婉不說話,但看她模樣,人也始終處于焦灼中。兩個人面對面地搓茶杯,焦頭爛額得像兩隻被拔秃了毛的鶴。

柳輕绮以前那點快樂到底是短暫的,是無法長久的,命運也不會給他如此合适的放松時機。祁新雪知曉方濯發生的變化後,回山便将自己一直關在屋裡熬藥,最後熬出來一碗比煮了三天的豆腐還要臭的藥,硬生生給方濯灌了下去,說可以暫時抑制住他體内的魔息,連喝一個月,就能在七日内叫高手都察覺不出他的體内竟然還有另外一種氣息。

她想得也很好,就算是沈長夢有意找茬,他卻還能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将方濯囚禁七日嗎?先過了這一關,未來的事情再說,不過便是在藥效失靈後方濯可能會受到一段時間的魔息反噬,而對此,她也已經做好了相當的準備。

雲婳婉歎口氣道:“再不行,也隻能這樣了。這是唯一的辦法。沈掌門絕非等閑之輩,若是阿濯真的被他發覺了魔息,事情就大了。反噬固然難熬,但總比被誤會要好些。你也别想太多。”

“我沒法不想太多,師姐,”柳輕绮揉了揉太陽穴,“誰知道他……是否還有後手?畢竟我和阿濯‘消失’這麼長時間,後來又無聲無息回了振鹭山,他一定也會知道我們會在阿濯身上動手腳。我便怕他有什麼後招,能破了師姐的藥效。若是他一門心思一定要找出證據,我們如何又做得天衣無縫?”

兩人面面相觑。的确,柳輕绮提出了問題。而問題的解決方法恰恰就是沒有方法。他再擔憂,再緊張,再有千種萬種的情思,可那又有什麼辦法?祁新雪耗盡心神才終于勉強研制出一種可以暫時隐藏住方濯體内魔息的藥,而修真界“包庇”“魔族”的情況,這在此前是前所未有的。

祁新雪沒有前輩可以做指點,她便隻有自己作為那個後來人的肩膀,一點點摸索。她在這途中做出來的每一碗藥都是離經叛道之作,要是被局外人知曉了,定要給她狠狠扣一頂帽子。她已經做到了她所能做到之最極緻,于情于理,旁人都不應再要求他。

但柳輕绮急得要命。特别是方濯那夜偷偷跑過來“想他”時說的那些話,更是令他心神不甯。他将這些删删減減,吞吞吐吐地和雲婳婉說了,果不其然收獲了師姐的眉頭微皺。雲婳婉消化了一會兒,才似乎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猶豫着說:

“所以,他是想說,如果你介意他的身份,他便日日喝那藥,裝作體内從未有此魔息,依舊做你的好徒弟;若你不介意,他便從此斷絕與振鹭山的關系,還門派一個清白?”

“我想他是這個意思,”柳輕绮的手指無意識地緊緊扣着掌心,“不然我想不出來他為何要突然這麼問我。師姐,你别看他近日裡逍遙自在,好像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但其實我知道他現在的狀态絕沒有想象中那樣好。咱們都說沒關系的,他可以留下,但我知道他心有芥蒂。他怕自己成為拖累……就好像幾日後白華門來振鹭山可能會出現的一切情況那樣。師姐,我真的怕他悄悄地走了,再也不回來。”

柳輕绮語氣低沉,說得惶然,甚至沒意識到自己究竟是什麼表情。事實上,他臉色發白,眉頭輕皺,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現在心情究竟如何,隻是幸好無心人隻會認為他是愛徒心切,有心人卻早已從中得知他的真實想法,并且暗暗記在心中。

雲婳婉輕歎一口氣,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想了一陣,才說道:“阿绮,若你願聽師姐的話,回去不妨一想。你不願讓他走,這是自然。可事已至此,咱們沒有誰能有什麼辦法。倘若真放手讓他去做個魔族,從此出師與振鹭山切割到底,你的确不想見,我也不想見,可新雪那藥誠然有用,但也當然傷身。他若是隻為了修真界這麼一個單單純純幹幹淨淨的身份而毀了自己,你難道就可以接受了?”

雲婳婉也是心裡煩躁,樁樁件件壓在她的身上,讓她喘不過氣來,說話間也就沒有多麼留意措辭。說完才覺得有些不妥,連忙道:“你别多想,我不是那個意思。”卻得到柳輕绮一聲苦笑:“好,師姐,我明白。我知道如果真的瞞不住,讓他走是最好的。我隻是有些沒有辦法接受罷了,不過你說的是,事已至此,不接受也隻能接受。”

他起了身:“叨擾師姐了,我回去好好想想。”

柳輕绮走了,背影頗有點失魂落魄的。雲婳婉坐在原地,總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一直躲在後面的祝鳴妤才探出個頭來,看了一眼柳輕绮離開的方向,長歎一口氣。

雲婳婉這才像是抓到了救星,連忙回頭看她:“鳴妤,你說,我剛才說的,是不是有點太不近人情了?”

“不是不近人情的問題,師尊,你根本沒有搞明白師叔想說什麼。”

祝鳴妤倚靠在柱子上,神色晦暗不明,卻隻是歎氣,看着像誰沒救了。雲婳婉本便看他情形奇異,心下焦灼,聞言更是有些六神無主,站起身來,猶豫着說:

“我看他來得突然,卻是為此事,自然以為他是不知如何抉擇……”

祝鳴妤道:“觀微師叔根本不是在想怎麼選擇,而是在想如何從這兩條路中開辟出來第三條路。”

雲婳婉看着她。祝鳴妤朝着門外努努嘴,淡淡地說:“他從來沒想讓方濯走,但又不想讓他被這個身份束縛住。他來問你,是想旁敲側擊看看你有沒有什麼兩全的方法。可師尊你卻這樣說,觀微師叔心中自然難以接受。”

雲婳婉道:“但這是事實,難道還能有别的辦法?就算是靈魔混血可以混入修真界,可前提也是他人并不能知曉他的真實身份。沈長夢已對方濯有戒心,又怎麼能就此放過他?就連當年的邰溯,那樣聰穎的人物,也不得不離開修真界遠走,現今修真界與魔族對血統都看得如此肅謹,他除了徹底選擇一邊,沒有别的路可走。”

“他當然明白事實,但還是心存幻想,可師尊你這句話無疑便是打破了他的幻想,”祝鳴妤道,“盡管可能沒有那一條路……但它現在也已經被切斷了。師尊,我隻看接下來,觀微門可能要出大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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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近日頻頻出意外,但該做的事情還得做。振鹭山的“入門之戰”原本在六月,但今年瑣事太多,儀式一推再推,到了這個秋末才終于又回歸正軌。

這樣的傳統已經持續了近十年。推可以,但是不能取消,幾個長老前些日子一直奔波在外,這會兒終于有閑工夫都湊到一起商讨一番,由于此次白華門明确提出要來觀禮,魏涯山也不好給他們打回去,隻得同諸位商量一番,決定稍稍改變一下入門之戰的方式,初時依舊是對戰不錯,但這次改為榜上前十都可以進入下一輪,而此時便需要葉雲盞研究出來的那個大陣派上用場。

此改動一經宣布,衆人嘩然。一是沒人知道這個陣到底是什麼樣的,二是持續了十年的入門之戰突然就改了模式,此前也從來沒有過風聲,打了人個措手不及。不過魏涯山這樣思忖自有他的打算,他可不認為白華門來這就單單隻是為了看看,但到底,它依舊要來“看看”,故而魏涯山便需要用這有限的儀式,盡可能地展示出振鹭山的部分真實實力,叫白華門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如果真的要明面上搶人,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而最重要的,是這個陣中,方濯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他需要給方濯安排一個絕對離不開崗位的事情去做,而不是叫沈長夢找到機會試探他、調查他。他就算是想觀察,也隻能遠遠的,看不真切,雖然祁新雪保證那碗藥絕對可以暫時屏蔽方濯體内的魔息,但魏涯山還是不完全放心,故而又做了多一重保障。

沈長夢來,便是為了靠近、看清。而叫他沒機會靠近、沒辦法看清,不就行了嗎?

魏涯山想的是很好,但他忘了,雖然給他遞了拜帖的隻有白華門,可人是喜歡看熱鬧的。

當幾乎半個修真界的拜帖都已經提交到他這裡來的時候,方濯正在傾天門生氣。他緊緊握住伐檀,劍鋒已經出鞘二寸,人往前踏一步,似乎馬上就要沖上前去,卻奈何身後兩人一個緊緊抱着他,一個死死拉着他的手臂,連聲哭喊道:

“大師兄,冷靜啊大師兄!守月已經長大了,有她自己的選擇了,大師兄你這樣突然上去,便是拆人鴛鴦、毀人美夢!你會被天打雷劈的大師兄!”

方濯轉頭惡狠狠地瞪他:“你說誰天打雷劈?”

唐雲意連連拍嘴:“我呸,我呸!說錯了!”

“要被劈,也該是他喻嘯歌被雷劈!”

廖岑寒道:“當然是他,當然得是他!但是師兄,那又有什麼辦法?她就是喜歡這一個了,除了這個别的她不喜歡了,你把他殺了,師妹也隻會傷心!師兄冷靜一下師兄,咱們回去再說,咱們回去好好商量行不行啊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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