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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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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華門的掌門,好。

好到大家都沒咋見過。

但沒見過,就是好。

主角終于登場,方濯定眼一瞧,但見台上站着個清癯老者,身高七尺,面容冷峻,目若寒星。他比方濯想象中要更年老一些,不由使他有些意外。一般到了這般年紀,無論是易容術也好、靈息護持也罷,“老态”已很難在一些功底深厚的修真者身上出現了。他本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中年人、甚至是個年輕人,但真上來個老頭,也是有些訝異。

沈長夢就站在他身後。他身着華袍,面容低垂,一副恭敬之相。他比他的父親還要高些,行為舉止也自然比這個老人要更生動有力。

但老掌門畢竟是老掌門,曾經白華門的扛把子,往頂頭一站便不怒自威,手掌微微一翻,滿堂便都鴉雀無聲。說話時聲音帶着靈息和内裡,恐怕此時站在山門口都能聽到,語調蒼老低沉,威風凜凜。

廖岑寒輕咳一聲,說道:“不愧是掌門。如此氣度,常人所難見。”

方濯道:“我看老掌門這還健碩。”

言外之意就是他這身體狀況看着不太像是會傳位的樣子。廖岑寒低聲說:“十年前與魔教一戰,白華門受創極深,據說老掌門也受了重傷,撐到今日,說不定也已力不從心。”

方濯凝了神,仔細聽這老者講話。此人果真不似之前那些長老,啰啰嗦嗦半天說不到點子上,僅幾息之間,便将事情說得一清二楚。竟還真與廖岑寒說的差不多,說自己“年歲已高,難當重任”,“天下風雲既變,理應讓賢後輩”,一些傳位時基本上都在說的套話雲雲。但莫名的,他說,方濯就聽得進去。也許這就是前輩與傳聞的力量。

老掌門幾句結束發言,右手往旁側一請,便有一人走上前來,跪倒在地,垂頭将一樣托盤高舉到頭頂,送到老掌門面前。老掌門掀開布帛,一把長劍赫然躺在托盤之上,光華流轉,飒沓如星。劍柄雕一龍頭,爪踏祥雲騰空而起,劍鞘卻通體黑沉,第一眼看去殺氣沉沉,如墨滴湖畔,連帶着一圈草木都升不了根。老掌門單手執劍,推開劍鞘一寸,通體寒光登時照徹平章台。白華弟子們無不跪倒在地,兩手擱于額前,深深拜下。一時場面凜然,卻無人開口說話。

方濯暗暗想道:“想必這便是白華門的鎮山神劍,‘風雨劍’。是白華門初代掌門的佩劍。見此劍者便如同見掌門,接了此劍,沈長夢應當就不再是少主,而正式成為白華門的新任掌門了。”

正這樣想着,老掌門又手腕微動,風雨劍鋒啪地一聲收歸回鞘,托于掌中,回身向沈長夢走去。

沈長夢長跪于地,雙手平舉過頭頂,肅然接劍。風雨劍甫一入掌中,便登時閃出一陣暴光。劍柄嗡鳴震顫,煞氣橫行,萬千光華齊放,瞬起狂風,籠罩了整個平章台。

在座諸位,除了依舊匍匐于地的白華門弟子,紛紛都直起了身。幾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弟子更是睜大了眼睛。方濯眼瞧着那風雨劍氣,猶如一條黑龍攜劍奔上雲端,驚雷一聲震天下,萬劍齊鳴,風摧樹動,如黑蛟破水而出,欲斬白骨。突然腰間微癢,低頭一看,伐檀竟然也随之顫動起來,且愈演愈烈,似乎有要出鞘之勢。他連忙一把按住劍鞘,輸送靈息安撫伐檀,左右看看無人發覺,這才松了口氣。

再看平章台上,沈長夢已經起身,站于狂風之中,緩緩握住風雨劍柄,出鞘半寸。登時宛如陰雨沉沉,黑雲壓境,連點光都看不見了,唯有衣衫被吹得嘩啦啦直響。白華門弟子齊拜此劍,整齊劃一,聲振寰宇:

“拜見新掌門!”

連呼三聲,長風才漸漸止息。白華門弟子雖然已經不如巅峰時期那麼多,但黑壓壓一片看去,也是足夠驚人。一時耳側隻遍布這樣的呼聲。方濯忍不住想起當時魏涯山繼任掌門時,也是差不多如此場景。隻不過當時的振鹭山比白華門現在更慘,魏涯山臨危受命,沒舉行典禮就接了掌門劍,行掌門之權,等到戰争結束後補的時候,振鹭山愁雲慘淡、滿目瘡痍,他雖也與衆位弟子一同拜下,但心中卻懵懵懂懂,不太清楚到底意味着什麼。

如今看到這般陣勢,倒終于明了了——怪不得他們白華門内部的權位更疊要邀請這麼多外人來觀摩,想必主要就是為了這柄風雨劍。新老掌門交接,不過一瞬一息,對于整個修真界來說,白華門新繼任的掌門是誰并不是那麼重要,大家齊聚于此,頂多也就是給曾經的天下第一大派一個面子,來看看熱鬧,認識認識人。白華門卻并不隻有“熱情好客”這麼簡單。風雨劍如此架勢,陵勁淬砺,殺意凜然,隻出鞘半寸,便爆出極兇之氣,與修真界宣傳的“清淨”“和善”迥然不同。

所以傳位大典如何并不重要,是否會念叨的人昏昏欲睡毫無體驗感也不重要,前期都是無謂鋪墊,這把風雨劍才是重頭戲。

沈長夢絕不隻是想請諸門前來共享盛宴。他是為了向人展示、為人說明,風雨劍兇悍至此,除了自己誰都無法掌控,若是如今白華門想要舊事重提,也完全可以祭出風雨劍,一劍一個就地劈殺!

沈長夢為兄長自盡一事始終耿耿于懷。方濯從第一次聽說此事起就知道,這樁陳年舊案絕對沒完。沈長夢終有一日會為沈長笠之死而讨個說法。而當年魔教突襲白華門困難重重,諸門平素彼此“謙恭欽敬”“互幫互助”,可白華門被襲時卻紛紛收手,當了縮頭烏龜,導緻白華門孤立無援,魔教于其中盡情屠殺,他心中肯定有疑有恨。如果當時各門真的能如他們所說的那般迅速救援,說不定沈長笠就不會死。

當然如果真的如此,現在站在台上的新掌門就不會是沈長夢了。但方濯回憶起之前在振鹭山抄錄的沈長笠日志,又想起沈長夢提起大哥時的黯淡神色,心想,恐怕就算是現在讓他将掌門之位與性命一同拱手相讓、以換得沈長笠複活,沈長夢也許都會這麼做吧。

沈長夢收劍回鞘,長身而立。他本便是一副清俊溫柔面貌,如今長劍在側,面無表情,竟也顯出幾分冷淡來。白華門弟子長伏于地,見他擡手,便紛紛起身。風雨劍入鞘,妥帖偎于身側,烏雲也就漸次散去,逐漸露出一點微光。黑雲卷伏中,沈長夢上前一步,開了口。他聲音清雅,如涓涓流水沖擊溪石,聽來十分悅耳,但出口卻并不是多麼友善的話語,反倒如血光一閃、山雨欲來,格外悚然。

他執劍于前,淡淡道:

“諸位可識得此劍?”

台下廖然無聲,無人回應。沈長夢也并不在乎,掌中劍柄微翻,露出龍頭來以示衆人,“這便是我白華門鎮山神劍,風雨劍。此劍極兇,非常人所能駕馭,劍氣充沛,呼風喚雨,在所不能。”

“但在十幾年前,它還不是這樣的。風雨雖兇,但卻并不能到如此境地,且有自己的神思,能夠控制劍意,不随意傷人。因我白華門初代掌門講求一個仁義,手中劍是為了救人,而不是為了殺人,風雨劍得名也并不是因為可以呼風喚雨,而是要替他人遮風擋雨。”

沈長夢上前一步,神色微動,目光冷然,沉聲道:

“而如今此劍卻殺伐決斷、生殺予奪。若非有封印在上,恐怕現在已然出鞘,血流成河了。”

方濯眉毛一擰。沈長夢這話說得可謂是半點面子也沒留,明擺着就是在威脅。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都知道這樣說話必然會招緻群人不滿,果不其然,四下已經低聲彼此讨論起來,不多時,不遠處一個門派的掌門率先起身,遙遙沖沈長夢行了一禮,朗聲道:

“老朽受邀趕赴貴派,先拜見過沈掌門。貴派傳位大典,原是喜事,我等也是為賀禮而來。隻是不知沈掌門為何要如此言語?傳位大典乃是貴派大事,卻提什麼血流成河,可有什麼典故?”

方濯回頭看了一眼,見這人眼熟,但卻沒認出來。所有人都轉頭看向這位掌門,雲婳婉擰一擰眉,低聲道:“落玉宗這老東西真是越來越不知趣了。”

方濯轉頭道:“師叔認識他?”

雲婳婉道:“落玉宗掌門宋為節,宗門在山南。最初白華門遇襲時,南方有些門派也猶豫着是否要前來救援,主要便是他出言制止諸位,導緻南方諸宗基本上沒有人出手去救援白華門。”

方濯不由有些遊移,眨一眨眼,道:“為什麼?和白華門有仇嗎?”

雲婳婉搖頭道:“仇倒說不上。白華門距離他們落玉宗也算是山高水遠,平素基本上都不怎麼往來,能結什麼仇?隻不過心懷不軌,見白華門大廈将傾,想要踩一腳分一杯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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