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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我有點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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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愛我嗎?”

柳輕绮憋着,閉上眼睛不理他。方濯搖搖他的手臂:“别睡,師尊。你跟我說說行不行?回答我這個問題行不行?”

見他不吭聲,一直拖拖沓沓的方濯終于急了,整個人猛地緊繃起來,柳輕绮登時感到自己身上仿佛壓了一塊木闆。随之,一隻手扶住他的肩膀,突然把他整個人都拖了過來。腰上一道力量像是要把他徹底橫切,柳輕绮愣了一下,方濯卻已經翻身而上,跪在他身上,居高臨下地看他。

柳輕绮徹底震驚了。好半天,他才能顫顫巍巍地說一句:“你、你是不是瞞着我被傳染了什麼病?”

方濯的臉被夜色蒸得通紅。盡管屋裡沒有點燈,卻依舊仿佛能夠看到從他頭上嗖的一聲探出來的熱氣。這就是逞強的典範。柳輕绮用一種觀看疑難雜症的目光研究他。方濯也不管他,鎖住他的四肢不讓他跑掉,小聲問道: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是不是覺得我不是你愛的類型?你喜歡什麼樣的?”

“……”柳輕绮憋了半天,才虛弱地憋出一句,“其實我以前幻想的道侶,是可以心照不宣的那種……不過具體的标準也沒有。但不會動不動就問我我是否愛他。”

方濯沉默了。他被觸及到了靈魂,怔了好一會兒。頃刻才說:

“我就是有點魔怔了。”

他眨了會兒眼,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事,突然直起身來,紅着臉道:“對不起,師尊,以後我再也不這麼問了。”

他眼皮輕掀,聲音溫柔,語氣卻分外小心,仿佛害怕驚擾了什麼美夢。柳輕绮看他這樣,心突然就軟了。他摸摸徒弟的頭,又繞過去揉了揉他的後腦:“做噩夢了?十金一次,包治百病。和師父說說。”

方濯慢慢地放下身來,把自己沉沉地壓上去。他的動作始終帶着收斂,甚至有些瑟瑟,并沒有感受到柳輕绮的回避之後才堪堪敢讓自己完全壓下。他試探着這一夜的底細,但對着師尊的問題,卻隻搖頭。

“沒做噩夢。”

“沒睡?”

“……嗯。”

方濯抱着他翻了個身。柳輕绮攏着他,像煙雲包裹萬川。他拍拍他的臉。方濯馴順地讓他拍,猶豫了一陣,又往前湊了湊,說:

“親親我吧。”

柳輕绮道:“你怎麼不主動?”

“我不敢。”

“這世上還有你不敢的?”

方濯抿唇一笑,分外羞澀,近在咫尺的面頰燒得能煎雞蛋:“我怕你不喜歡。”

“……”柳輕绮銳評道,“你今夜真怪。”

方濯哀求他:“親親我吧,求你了。”

于是在短暫的安靜後,一雙嘴唇輕輕貼上了他的。柳輕绮空出一隻手來扶着他的臉,沉默不語的,加深了這個吻。方濯始終側躺在身旁,沒有回應也沒有别的動作,将自己完全送給面前的人掌控。手指摸過側臉,落上脖頸,掌心之下突突直跳,昭示着年輕的蓬勃高昂的生命。方濯隻是稍稍緊了緊手臂,但随刻便勒令自己隐忍不發。夜裡濕熱而甯靜,突然枕席似乎也溢出些許露水的滋味。柳輕绮離開他,低聲說:“你怎麼不理我?”

方濯按住他的手,貼在臉上。嘴唇上溫度未散,他卻隻能閉着眼睛,心頭波濤湧動,嗓子一抖。

“我害怕。”

柳輕绮摟住他。方濯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順着眼角往下一溜,便濕透了一片發根。他咬着牙說:“我害怕,師尊。我真的好害怕。”

“……你怕什麼?說說。”

方濯不語。柳輕绮道:“說出來,不說我怎麼知道?”

方濯道:“我說了,怕你要笑我。更怕你要跟我生氣。”

柳輕绮先笑了:“你不會是怕黑吧?先說好,裝的我不管。為師可以勉為其難哄孩子,但是不管小騙子。”

他擰了方濯側臉一把:“到底怎麼了?”

方濯閉上眼。他面上沉靜,可也不難看出有猶豫與孤注一擲兩種神情交錯不歇。柳輕绮不動聲色地觀察他,發覺方濯的眉頭一直微微皺着,這是此前所難有的。

他當即道:“算了,當我沒問。你大晚上的跑來,不便是要和我一起睡麼?讓你就得了。不過,被子不能與我蓋同一條。”

方濯道:“你幫我去找。”

話這樣說着,手上卻半分力氣不卸,不讓他走。嘴巴緊抿着,依舊沉思不語,卻分毫沒有卸力的意思。

柳輕绮被他氣笑了:“到底要幹什麼啊,方少俠?有話就說,有覺就睡。我沒你精力那麼豐富。半時辰不睡,明日就又要早課打瞌睡。”

方濯喃喃道:“我想讓你答應我一件事。”

“就一件?不開玩笑的話,千件萬件也能答應,”柳輕绮笑道,“這也值得害怕?”

方濯卻猛地擡頭,忽的道:“若我說我要你一輩子也不離開我,這你能做到嗎?”

柳輕绮愣在原地。方濯仿佛做足了心理準備才脫口而出這句話,面上也一白,但頃刻間便收拾好心緒,眉宇間沉沉,手指卻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住了他的手腕,破罐子破摔道:

“不,算了。反正你不能離開我,我也不會讓你這樣做。我明白我的心,但我還是害怕。師尊,你不能離開我,我求你。你要相信我,我把你放在這裡、這裡,和這裡——或者你想讓我放到哪都行,我什麼都聽你的。但是——”

方濯拉着他的手,匆忙地往自己胸膛上按了按,按完心髒又按肺,看得出來是太過于緊張而導緻的亂摸一氣。可他的神色那樣認真,甚至讓人不忍與他開玩笑。他急切地說:

“但是你一生、你一生——你一生都要對我好?成麼?我沒别的奢求,就這一點。你這輩子都好好愛愛我,行嗎?”

柳輕绮一言不發,臉色蒼白,像是被他吓到了。方濯已經盡力壓制,胸腔卻還是不自覺地一起一伏,最後猛地撲上前去,一把握住他的肩膀,低聲催促道:“你說話呀,師尊?你别不說話,你這樣我害怕,我真害怕,師尊,師尊……”

“你别說了,别喊我。”柳輕绮打斷他,“你這麼一說,我也害怕。”

方濯這回突然又變得呆頭呆腦。他以那幾百年也難收到他身上的焦慮與迫切啟開嘴唇,愣愣地問:“你怕什麼?”

柳輕绮的手還貼在他的臉上。掌心冒汗,人與人之間似乎也充斥了些許水氣。柳輕绮張張嘴,想說的話突然堵在喉嚨口,怎麼也說不出來。方濯焦躁卻誠摯的目光像一隻手掐住脖頸,宛如淚水橫流入心口。五髒六腑都被泡發,一股熱流從頭頂直沖而下,逼得他生生咽下了喉嚨裡的話。凝視半晌後,舌頭才與牙齒打了一段架,磕碰了半天,才終于從胃裡掏了出來:

“你這麼喜歡我,以後若是吵架了,隻怕你會傷心死。”

方濯脫口而出:“我不死。”

柳輕绮的臉色徹底僵住了。他本意隻是說一句緩和氣氛的話,順便給方濯一個台階下,現在的他無異于空中樓閣,無論回複什麼,總有一人會摔落于地粉身碎骨,他今夜就不用睡了。可此話一出,他卻猛地猜到了全部真相,當即頭皮一麻。冷汗出了一身,如墜冰窟。

他一口氣堵到喉頭,想問話,卻問不出來。方濯握着他的手,放到嘴唇邊抵了半晌,突然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柳輕绮嘴唇勾勾,僵硬地笑了一下。舌頭宛如被折斷的枯木,半天才堪堪捋直,聲音都不自覺溫柔了些許:

“好呀,你不死。”

方濯說:“你也不死。”

柳輕绮說:“好呀,我也不死。”

兩人黑暗中靜靜對視。半晌,方濯擁上前來,抱住了他。他的心髒跳得極重,看不清他的神情,也能感知到在那顆心髒裡所蘊含着的極度的緊張與興奮。一對溫軟貼上他的鬓角,輕輕親了親。方濯還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他沒留意,因為在這人刻意放平了的聲線與低沉的絮語中,他聽到他的胸腔在抽泣。一聲一聲,像木槌敲鼓,不重,卻深深嵌上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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