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師尊今天又擺爛了嗎 > 第157章 威逼但不利誘

第157章 威逼但不利誘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唐雲意在方濯的屋子裡什麼也沒找到。

他發誓他已經用心找過了,可是方濯的這間房間一點有用的訊息都沒有——他的床鋪整齊,枕頭和墊子下面什麼也沒有。桌上隻放包裹,就連紙筆都找不到一副,好不容易找着一張好像用過的紙,打開一看,隻上面一隻王八,他煩的那幾天把自己悶在屋裡畫的。他的藝術細胞相當于沒有,畫的跟唱的一樣讓人痛苦不疊,渾一個四不像,但王八卻畫得十分傳神。

唐雲意翻了翻那隻王八,仿佛翻到了自己的一生,看着上面粗糙的四條腿,突然悲從心來。

有時候他甚至會想,如果燕應歎能在自己身上種下魔種、留下魔息就好了,他不是有那種法子嗎?哪怕是他主動地利用,毀滅自己的神智,也比現在萬分清醒,但卻不得不替他做事要好。

這樣雖然可能會影響到自己的身體一部分,但隻要留下魔息,他就不怕别人發現不了。山裡還有個祁新雪,若她不能拔除這部分魔種,那回風門也就形同虛設,不必再開了。

唐雲意從未有過如此盼望燕應歎能在他身上留下點什麼缺德玩意兒。那把毒不能算得上是“缺德”,下得唐雲意懷疑自己是不是滅了燕應歎全家。他到現在都沒搞懂為什麼在幾大高手的評估之下都得出了“并沒有中毒而是燕應歎在驢你”的情況下,他偏偏又被這人控制。他并非是被燕應歎驢了,而是被燕應歎略施小計變成了驢,随後騎着馬樂樂呵呵地找來,要的就是一個本末倒置,震人心魄。

他身上雖然種着燕應歎的“監視”,但卻并沒有魔息。他不能摸清楚燕應歎監視他的規律,有時候他不動彈,可有時候就會莫名其妙像鬼附身一樣遠遠地操控着他撞牆。唐雲意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不能說。這毒痛起來時是要命的,感覺整條右臂都仿佛被生生扯下。這說明燕應歎并沒有騙他——他有殺掉他的實力,并且随時可以。

隻是他并沒有這麼做,因為自己還有用。

唐雲意在方濯的房間裡就地坐下。他還在沉思。那顆被師尊與師兄保護得太單純的腦子不得不在此刻開始權衡利弊。是孤注一擲坦白好,還是隐忍下來等待時機好?燕應歎要求他做修真界的叛徒,他肯定做不到。可若要他一己之力以自己的生命來表述決心,他卻也猶豫。

此時,擺在他面前的隻有兩條路:生,為燕應歎賣命,然後死後被兄弟姐妹們唾棄。死,沒什麼别的說,就是死,死的早點快點,重點突出一個爽快。

唐雲意等待着他自己作出決定。在當夜,燕應歎突然跑到茅房門口堵他的時候,唐雲意就看出他很不對勁。雖然燕應歎這個人完全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如果他自己願意,他也很樂意直接把自己的名号改為“從地獄爬上來的索命惡鬼,專吃小孩”,徹底脫離人的範疇。

燕應歎在哪都能抓住他:房間裡,路口處,茅房前。他無處可躲,似乎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眼中是近乎透明的,隻有人才有實體,一眼就能看到。

唐雲意的大腦從不使用,非常光滑。他對待燕應歎的認知,就隻能在他一言一行的大概中摸索出他現在心情如何。

燕應歎笑嘻嘻的,但心情很不好。

一般這種人,又是魔尊,在話本裡是立馬就要無差别開始殺人的。

唐雲意隻是出來上廁所,不是出來殺人。他下意識摸了摸腰間,沒有劍。當即冷汗浸透全身。

夜與月的影子中,燕應歎上前一步,背光的面龐藏在黑暗裡,看不清神情。

唐雲意的耳邊徘徊着蚊子與蒼蠅。他想後退,可退無可退。後面是難以啟齒的事物,多跨一步容易到達另一個嶄新的領域。唐雲意沒有開辟那一處天地的心,于是他象征性地提着褲子後仰了一下,站定在原地。

燕應歎沒有逼迫他跳茅坑自盡。他穿着一身黑袍,頭發依舊束得一絲不苟,若忽略他的身份,甚至很容易讓人懷疑這是否是一個喜歡穿着夜行衣在夜間完成自己不可說的愛好的奇怪仙尊。他長一張慈眉善目的臉,完全與邪惡挂不上鈎。眼瞳略略有些發紫,黑曜石似的深,看人時,似乎可以很輕松地就将人溺死在那一片溫柔而多情的含笑的海裡。

唐雲意眼神一晃。一隻手伸過來,拉着他的手腕将他扯出茅房。燕應歎的臉在恍惚間驟然生輝,似乎隻一瞬,兩人就到了月光下。唐雲意看清了他的面容,被那意味不明的笑容所引誘,牙齒竟然不磕絆了,甚至還能鼓起勇氣問一句:

“你受傷了?”

“我?”燕應歎微微吃驚。他低下頭,将自己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搖搖頭一笑:“我哪裡受傷了?你在咒我吧。”

唐雲意也隻是在随便問,燕應歎受不受傷,和他沒有關系。當然他也不在乎燕應歎有沒有受傷,剛才那句話,與“你吃了嗎”的作用是大抵相同的。但“吃了嗎”在此刻明顯不符合語境,不能用在燕應歎身上,否則以他對他的了解,唐雲意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被他訛一頓飯。

燕應歎說:“你應該問,‘教主大人有什麼吩咐?’”

“……我可不想和你那些修魔的貓貓狗狗有牽扯,”唐雲意冷汗出完了,風一吹,後背透心涼。他沒精打采地說:“能讓你大半夜跑到這裡還堵我的,一定不是什麼簡單事吧。”

燕應歎好奇道:“怎麼說?”

“簡單的事你自己就能做了。你是誰呀,魔教教主,出神入化,一手遮天,那麼多修真門派在場,都能叫你得了手,還有什麼做不得呢?”

燕應歎聽聞,哈哈大笑,愉悅萬分。唐雲意道:“有什麼可笑的,不就是這樣嗎?我大師兄可非常人,身邊那麼多人圍着,衆目睽睽之下你竟然還能給他下毒,這世上沒你幹不成的事啦。”

唐雲意想嘲諷他,可惜勇氣不足。隻能暗暗地表示兩句。燕應歎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可他卻樂不可支:“我那可不是毒,毒隻是魔教手段裡最輕的一種。雲意,别以為我對你大師兄也像對你一樣好。你的待遇,可不是誰都能比得上的。”

“……”

好好好,好你個頭啊!

唐雲意幅度極輕地扯扯嘴角。燕應歎接着道:“你要真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随便你告不告訴你大師兄或者你師尊,這個我不攔着你。”

唐雲意警惕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燕應歎笑眯眯地說,“畢竟在說出去之後,你也就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

唐雲意瞪大眼睛:“你設法殺了修真界那麼多弟子,難道諸位長老會查不出來嗎?我師尊都猜出是你用了花葉塑身,搞明白真相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怎麼我隻告訴我師尊你就不樂意了?”

“我當然知道破解迷局就在這幾日,可尤其不喜歡被人搶占先機,”燕應歎說道。他傾身上前,距離唐雲意更近了些,笑意盈盈,語氣卻冷淡下來,“特别是你師尊。”

唐雲意不由後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燕應歎道:“你當然可以說,但要自己好好掂量掂量。我的本事你也見了,雲意,我能複刻出來你大師兄,複刻你就絕對不在話下。我有一百種法子讓你依舊留存于世,不過你已不再是你。盡管你師尊和師兄可能很快就會發現,但是那又怎樣?——你已經死了。”

領口的花紋被一隻手輕輕按住,随後溫柔地整了整。燕應歎居高臨下,唇邊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卻與月光融為一體,清淡而寒涼。

“……果然花嶺鎮裡的人也是你的花葉塑身的産物是不是?”

“你覺得我來是為了問你闡述這些陳年舊事的麼?花嶺鎮已經消失,在我面前就連提都不要再提,”燕應歎道,“我找你,有要事。”

唐雲意心中已有不好預感。燕應歎的要事,絕對跟柳輕绮有關。雖然他不知道這個魔頭和師尊到底有什麼淵源,但一切都從他在花嶺鎮的那個幻境空間中報上了自己的名字開始,就都沒了回頭路。

燕應歎對方濯不利,目的也不是在于方濯,而是在柳輕绮。唐雲意的心劇烈地跳動着,連同手臂上的青筋都好像一起蹦了蹦,昭示着他的緊張。燕應歎沒等到他的回應,也不一定非要他答應,打了個響指,一個人憑空出現在旁邊,跪在地上,沖他行了一禮。

“見過教主大人。”

燕應歎沒說話,唐雲意卻驚呆了。他抖着手,指着那人道:“他他他他他——”

“他也是魔教的?”

無他,是熟人。

那人跪拜于地,又無聲起身,聽聞此話看向唐雲意,微微皺皺眉:“你認識我?”

唐雲意抿嘴半晌:“不認識。就是問一嘴。”

他絕對認識。但這人話問晚了,再早說那麼三日,他就确實不認識了。

這人正是英雄擂上替下陳泊山來、要與顧清霁一戰的那個明光派的淩弦。唐雲意對淩弦這個人長什麼樣印象不深,但卻依稀記得有過這麼個人。

但不妨礙柳輕绮記得清楚。他記性雖然不好,但是對當時英雄擂十分上心。淩弦帶着兩個師弟,三人圍攻顧清霁與祝鳴妤,結果被兩人打得落花流水,他隻顧着爽了,但柳輕绮坐在一邊,卻默不作聲地記了全程。

乃至在柳輕绮和方濯鬧别扭的那段時間,唐雲意八卦之心漸盛,經常想去招惹他問問情況,柳輕绮也不客氣,誰來都拖着出門去玩,将過街時,他突然輕輕咦了一聲,看向一個攤販前,盯了許久,才頂一頂唐雲意說,你看那人眼不眼熟?

唐雲意壓根不知道他指的是誰。頭一回,他還看錯了攤子。眼前熙熙攘攘俱是生人。

柳輕绮說:“看錯了,左邊。”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