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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新交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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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遊曆江湖修煉自己,一味的閉門造車将永遠也無法抵達一個新階段。屆時,若他有幸能再上一層樓,他會再來一次振鹭山,最後向顧清霁表明自己的心迹,請求她的愛。

方濯看了那信,卻是心裡唏噓。愛而不得,沉默隐忍,兩人皆為感情所困,堪稱同病相憐。一想到封刀對顧清霁求愛無果,他就想到自己那這麼多年都未曾說出口的情誼——若愛隐忍到最後已經成了生命的一部分、最後甚至在心裡消失了,這還算得上是愛嗎?一想到這兒,他便覺得有些恐懼,便更加珍視與同為苦愛者的封刀的友誼。回信之中他真心祝願封刀可以在江湖上行走順利,同時也借着這一層關系,請求封刀幫他一個忙。

即若有機會途徑覃城寶乾湖,請幫忙打探一下湖底泥沙之中,是否埋有一把劍。

那便是柳輕绮的佩劍“杳杳”,已沉湖數年。而今他就要找到杳杳,這或許可以幫助他獲取部分當年真相。

柳輕绮此前隻說杳杳劍沉湖。是他喝醉了酒不小心使劍脫手,結果不讓人家遊船停下來幫他撈,反倒在杳杳落湖的船身處劃了一道痕迹,叫他們上岸順着這個方向找。自然是什麼也找不到,還裝闊賠了人家不少銀子,當夜幕天席地,好一副自然美景。

至于杳杳劍,也就此消失在他的生命之中,柳輕绮一點也不心疼他的糟糠之劍,此後絕口不提,渾似從來沒有過此佩劍,偶爾說漏了嘴才會為人所知,但究竟丢到了何方,他卻也不肯暴露分毫。

他始終說是自己神志不清将劍看成了酒壺,提着斜下水去,本想舀一壺湖水嘗嘗鮮,誰料入指冰涼,讓他下意識松了手。那劍便撲通一聲落水,水花好美好美,絕對能打十分。

但方濯不信。狗才相信。且不論得喝成什麼樣才能把個長條形玩意兒看成球,又是如何的心态要掬一捧湖水嘗鮮,就說柳輕绮最後一次與杳杳患難與共,是在六月,于城外趕跑了一對劫道山賊。天高雲淡,夏日連綿,風吹來都得起一身汗,怎麼着那水就冰得連劍都拿不穩,啪嗒一下就脫手沉底了?

方濯不信,但他也不問,他去問魏涯山。果不其然,彼時柳輕绮出遊兩年,魏涯山這護短的本性根本不可能讓他自己潇潇灑灑走天下,暗中派了個人跟着他,保護他的安危。此人便是振鹭山戰神、傾天門門主解淮,有他暗中保護柳輕绮,就算是有萬人想取他性命,都不可能得手。

寶乾湖這個名号就是從解淮那裡得知的。在解淮口中,故事大抵與柳輕绮說得大差不差。确然是潇灑自如喝酒,興高采烈遊船,昏昏沉沉浮于船頭,渾渾噩噩将胳膊往下一掉——啪,劍沒了。啪,十七歲也沒了。

在解淮口中,十七歲的柳輕绮隻被一句話就被形容透徹:“出去玩,把劍丢了。”

他想了想,又說:“沒撿回來。”

他定然而坐,全然不受影響,整個人看着像一具高大沉默的劍塑。

方濯卻不信:“師叔既然看到杳杳落湖,想必也清楚杳杳落下的位置,為什麼沒有幫我師尊撈起來呢?或者提點他一句,托人為他送張匿名紙條之類。可師叔自始至終卻一直沒有出手,盡管明白那是他唯一的佩劍,卻也沒有讓我師尊将它撿回來,反倒任由它在湖底埋葬八年之久,這其中若是沒有原因,師叔覺得我會輕易相信嗎?”

解淮擦着劍的手頓了一頓。他的袖子微微挽起,露出一隻盤旋着黑色刺青的手臂。解淮身上大部分面積都有着刺青,偶爾鍛體需要脫衣時,方濯便有幸圍觀過一回。那刺青遍布全身,虬曲百折,從脖頸一側一直蔓延至腰際,再順流向下,便是付費環節。

但說句大逆不道的話,當時還不是内門弟子的方濯跟着一群師兄弟擠在外圍偷窺,被解淮這上半身震得一跳一跳,回去後發奮鍛煉,同時發誓總有一日也要在身上刺青,真正的修真者就是要刺青,不刺青不算最帥的修真者。直到後來下山看到有的該溜子也一身刺青,雖然同解淮的不同,但還是心生微妙之意。

解淮那刺青有人說是天生自帶,也有人說是走火入魔而緻,但本人從未回應過,此事便也隻能不了了之。但方濯崇拜過他,此刻雖然不太相信解淮說的話,還是比跟柳輕绮講話時更收斂了一些。他想了想,選取了一個較為委婉的說法,斟酌道:

“我的意思是,師叔你也知道,我師尊他不愛幹事,也不喜歡費心,還得勞煩你……”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解淮冷不丁打斷他。

方濯一愣。

解淮似乎突然察覺到自己不應當如此講。他像是暴露了什麼秘密,沉默下來,不再搭理方濯一字一句。誠然他是個寡言人,能用一個字說明白的絕不會再多一個字,又自知失言,便索性不再回應。方濯隻得纏着他又問了些許,把解淮實在是問的煩了,才尊口輕啟,給他扔了一個名字。

“寶乾湖。”

“抱歉湖?”方濯說。

解淮一個眼神扔過來。方濯當即擡手投降,賠笑道:“多謝師叔,多謝師叔!”

故而倘若解淮沒有騙他,杳杳應當就在這“寶乾湖”中。經由多方打聽,他知曉這寶乾湖正是覃城内一大湖,每年都有數人來此遊玩,門票大人半兩銀,小孩不到售貨員腰際可以免錢,有學堂憑證的三百文,服役憑證的二百文。湖上有遊船、設酒、歌舞等活動,也可以租船遊湖,可見解淮應當是沒有騙人。

既然已經定了地點,那麼就需要實地勘測,可憐方濯雖行無萬裡也有一兩步,去過渝城仁城麟城,就是沒去過雲城。而振鹭山也與修真界其他門派規矩一樣,不出師不得獨自遠遊,方濯不可能為這樣一件事就跟柳輕绮提出出師,故而隻得借一位遊山玩水巡遊江海的朋友的光,正冥思苦想之際,封刀一封信來解決了一切難題。

封刀果然仗義,接到方濯的求助後一口應下,在路過覃城時果然去了寶乾湖。事後他在給方濯的信中寫道:

“……起筆之初,應當先與方兄道歉。我已應方兄之托到了覃城,果然在寶乾湖底發現有劍氣。白日裡有人看管,無法細查,于是夜間潛入水底,卻沒有看到痕迹。後來三天三次巡視,也依舊沒有發現有劍于湖底。現如今身有要事,不得不離開覃城,委托未成,難當大任,封刀頓首謝過。”

方濯看了信,便歎口氣,羞愧無比。分明是他自己無法離開振鹭,不得已托友人一探寶乾湖底,最後竟然還麻煩了封刀自己親身入水尋了四日,實在是良心難安。他為封刀寄了一包銀兩,權當拜謝他這慷慨相助,卻被封刀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說這是方濯幫他聯系顧清霁的報償,再說兩人已是朋友,朋友之間幫點忙,不需要報償。

方濯倒是想在事後回報他,誰料這一去山高水遠,封刀好久都沒來消息,方濯也不可能在這兩年之内于何處與他相逢,便一直擱置到現在。如今兩年已過,一看到他,方濯還是想起這人為自己真心的犧牲,便與他約了時間,非得請他吃頓飯不可。

封刀此人對待陌生人嚴肅腼腆,可對朋友卻頗為開朗豪邁,見方濯此狀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揮揮手示意此章不必再談,笑道:

“大家朋友一場,何必挂懷在心。若你實在放不下,就想以後我肯定還有要求你的地方,先欠着就是了。”

“最好還是不要有求我的地方,”方濯也笑道,“這一生順風順水不求人,比什麼都好。”

封刀道:“想得很美,現實卻當頭一棒。人長兩隻手,就是因為彼此一定有彼此解決不了的東西,一隻手用來打理自己,另一隻手用來幫助别人。若有那一天,求人也算不得什麼了,能解決當下難題才是關鍵。而求你,與求一個陌生人相比,顯然還是前者更值得信任。”

方濯道:“多虧了我是個好人。”

“是這個道理。”

兩人哈哈大笑。故舊重逢,雖然封刀兩年在外漂泊,顯然很有些感觸,但畢竟還有事在身,便同方濯告了辭。方濯拍拍他的肩膀,約了晚上再聚,卻突然感覺到有誰正在接近自己後背,他下意識要回身探查,卻被人搶先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摟住了肩膀,随即一顆腦袋湊過來,帶着若有若無的清香和青年特有的氣息。一個聲音清淩淩的響徹耳側,是輕松愉悅帶着玩笑意味的笑語:

“看你們兩個在這兒傻杵着好半天沒動彈,怎麼,聊什麼秘密不帶我?”

方濯一轉頭,就看到一張清秀溫和的臉帶着傻兮兮的笑容貼在近旁,看到他更咧了嘴,無比高興地打了個招呼。是林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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