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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她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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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花嶺鎮之後,方濯便對黃衣産生了忌憚,再到仁城一事,徹底讓他開始對黃衣服有了不良反應。把自己衣櫃裡跟黃色沾邊的衣服都打包賣了不說,甚至後來他下山去挑劍穗,都不要黃色的。一年的修習并未讓他放松警惕,反而在午夜夢回時常常想起這抹黃色,總要突然驚醒,或者是猛地起身。那人——那不知名的黃衣服的姑娘在眼中、夢中徘徊不前,分明站在彼岸,但卻又仿佛近在咫尺。她知道他的名字,他卻連她的半點消息都不曾聽聞過。振鹭山上風平浪靜,可一旦下山,便總有眼睛窺視着他的一舉一動,随時準備出擊。

方濯此刻看到的就是那姑娘。依舊是一襲黃衣,手中一柄大刀,站在屋檐之上,靜靜地望着彼方。

而這也是柳輕绮第一次看到她。方濯已經目睹了兩次她的存在,并且幾乎每次都為她所害,跟他說了無數次,但卻始終沒有讓柳輕绮得到機會遇見她。

今天這個機會卻突如其來地到來了。方濯一瞧見她,就下意識後退。盡管他才和此人打過兩三次照面,卻清晰地記住了她的眉眼。他确保此人自己從前并未相識,而折騰這麼些日子起來,他也始終不知道為什麼她會知道他的名字。她來得突然,出手突然,走得也突然。好似隻與他有仇一般,但仇怨究竟因何而起,卻不得而知。

柳輕绮也看到了她。他一拉方濯的手腕,使得他像隻推車一樣滴溜溜地被拽到了後面。方濯反握住他的手腕:“師尊!”

他急切地說:“就是她!上次在仁城……”

話音未落,卻倏忽聽到一陣聲響,像是夜風來襲。方濯轉頭一看,一朵桃花正漂流而下,夜色宛如化成一座瀑布,花園狂風四起,吹散一地落花。

一片碎葉拂過耳畔,叫方濯下意識轉頭,而在即刻間便聽聞面前一陣刀劍嗡鳴的聲音。随即他手指一痛,一隻手橫來驟然奪走了伐檀,方濯轉身一看,卻隻在那瞬間看到一束白光飄搖而過。

緊接着便是劍聲泠泠、兵刃相接。伐檀在柳輕绮手裡輕盈轉了一圈,劍鋒似還朝後,劍光卻已劃開夜色,劈落面前一道刀影。柳輕绮用劍有先挽個劍花的習慣,挽得格外清瑩透徹,這倒沒什麼秘密,隻是他這樣耍帥習慣了——年少時練劍練到一半就犯了懶,又不得出練劍場,就自己捏着劍柄學着挽劍花。與打鼓打到一定境界會學轉鼓槌、琴師以琴為劍時會轉琴一樣,少年人總想着用點什麼稀奇古怪的行為來彰顯自己的個性,于是柳輕绮學會了轉劍。劍術可以稀松平常,但是帥一定要足夠,這就導緻了在他劍法甚至完全都說不過去時,就已經挽得一手熟練劍花,久而久之每逢出劍前必然會轉一個,形成了肌肉記憶,手掌翻覆而下,速度快得他人看不清。這個習慣方濯看着好看,也嘗試過學習,隻可惜有緣無分,劍花與劍鋒總不能在同時出手,頂多隻能在回劍時轉那麼一兩下,在數次險些戳進自己鼻子之中後,便悻悻放棄。

柳輕绮沒有挑劍的毛病,什麼劍他都能用,什麼劍都能轉,正如此刻伐檀被握在掌中如同一隻被扼住咽喉的小雞崽,抓着後頸就往人家臉上掼過去。柳輕绮打架看上去潇灑,動作随意,但出劍極兇。方濯最初拜入門時曾經拉着他切磋過兩次,次次落于下風,卻總感覺不是被劍所斬斷後路,而是被這沉甸甸的、帶着尖銳殺意的劍鋒所壓死的。但若論劍,說輕不輕,說重也絕對不重,隻要是柳輕绮挽得起來的,都算是趁手——隻有觀微劍他不挽,太重了,提起來都費勁,他轉不動。

而也隻要是劍,落入他手中,便仿佛不再是一柄長兵,而是一池秋水,劍影紛紛而追風蹑景,隻聞半段破空之聲,便有千條劍鋒似逼近眼中,又如萬頃層雲從天而降,雨點嘩啦啦地将人澆了個濕透。方濯從不避諱切磋,跟山上每個人幾乎都打過,有勝有敗,但從未見過柳輕绮這樣的劍法。這也是後來他雖拜入觀微門,卻未與柳輕绮學劍的緣故:大方面是柳輕绮壓根不想費心,但也有部分原因是這劍法總不适配他以往的用劍方法,故而曾經嘗試過,卻也隻能遺憾放棄。

而距離目睹柳輕绮上次用劍,已經過了一年。是在花嶺鎮打大桃樹那一回,但觀微太重,他頂多隻能提一提,甩不起來。後來情況緊急,觀微給了他點面子,讓他提着趕跑了鬧事村民,為此雙臂卻也抖了幾天。此後他便單方面與劍割席,不到關鍵時刻絕對不動手,導緻此刻當方濯真真切切再看到他師尊正正經經用劍時,陌生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柳輕绮善使單手劍,另一隻手便擋在一邊,結結實實地把他護在身後。再看身前,與其說是一個人提着一把刀,不如說是一把刀吊着一個人。這是方濯第二次看清她的容貌:與那幻境别無二緻,如此清晰,不由冷汗直冒。這女子正與柳輕绮交手,兩手緊握一柄大刀,雙膝下彎,刀背星馳電走,能斷水流。她的肌膚不似人的白,臉上卻覆着一點紅暈,眼黑更勝過眼白一半,像是在夜間偶爾行走時擡頭撞見的貓頭鷹。神色冷靜,眉宇平和,雙手揮刀虎嘯生風,卻分毫不曾氣喘。

單手劍抵不過雙手刀,交手不過三回,柳輕绮便将另一隻手覆在劍柄上,後退兩步。面色雖然未變,眉毛卻緊緊皺了起來,看上去有些吃力。雖然近些年他基本上不怎麼練劍、大部分功力也在大戰重傷之中損失,但底子還在,方濯照例是被他吊着打。這回瞧見真的遇到了對手,甚至隐隐還有落入下風之嫌,方濯自認無法再在一旁袖手旁觀,撸起了袖子:

“師尊,我來幫你!”

然而他剛上前一步,就被一袖子抽了臉,揮到一邊。

方濯臉上一痛,踉跄兩步。耳邊似乎聽到了柳輕绮對他說什麼,但刀鳴劍嘯聲遮掩了所有的聲響,他剛站穩,還未來得及再次上前,便被一隻手握住了胳膊,定在原地。

那隻手輕輕柔柔的,從身後壓住他的上半身,又在肩膀上拍了拍。一身冷汗從頭驟然蔓延到腳,方濯感到自己無法抑制地打了個顫,回頭看時,卻見一人站立在身後,摻着他的身形,面上如春風化雨,流出淡淡的笑意。

“你就是方濯?”

方濯對天發誓,這個聲音他絕對沒有聽過,這個人也絕對沒有見過。但是就是這樣的聲音始終在心頭盤旋,讓他面對着面前這個陌生人,幾乎是瞬間就确定了他的身份:

燕應歎。

燕應歎、燕應歎。

他就是燕應歎。

方濯毫不猶豫,一把就将胳膊抽了出來。随即另一隻手被牽緊,像是上了一把帶着鋸齒的鎖,柳輕绮的手指死死地攪着他的手掌,将他猛地扯到了身後。而也幾乎是同時,一隻手掌趁着他這分心的機會落上他的胸口,登時便顯出瑩瑩綠光。

“師尊!”

方濯大叫一聲,意欲上前,卻被柳輕绮一肘毫不留情地擊到胸口。他本人還沒受傷,當徒弟的倒是先被莫名其妙猛頂了一下,胸口一痛,險些要吐血。而那姑娘分毫未分神,手掌抵在胸膛處,指尖倏地勾起成鷹爪狀,作勢要挖心。柳輕绮擡手欲拍她的手腕,她躲也不躲,手指揪住衣衫,深深探入胸口。而也與此同時,柳輕绮掌中伐檀白光大亮,劍鋒一閃,瞬間穿透了她的心口。

伐檀脫手而出,攜女子飛出數丈遠,釘在孫府院中一棵桃花樹上。此時正值盛夏,桃花已落盡,隻撲簌簌掉下一地樹影。柳輕绮胸口猛吃一掌,被手指抵住皮肉,撕下一大塊衣衫來。他悶哼一聲,踉跄幾步險些摔倒,一把用手按住了胸口,登時便染濕了半面手掌。

胸口留下一大道血痕,滴溜溜向下淌着血。方濯隻看一眼,便覺得自己的胸口都随之一同痛了起來,趕忙上前兩步接住他,拉開那隻擋在胸前的手一瞧,不由地吞了口唾沫。

柳輕绮原本便蒼白的面色愈加慘白,捂着胸口喘了兩口氣,又将方濯往自己身後塞了塞,擡頭看向燕應歎。

方濯道:“你的傷——”

“你來幹什麼?”

柳輕绮打斷了他,卻并非是對着他說的。身後傳來嗡鳴聲,是伐檀結束了它的使命,自動飛回他的手中。方濯接了劍,随手往腰裡一别,拉着柳輕绮的胳膊便要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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