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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再講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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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見面再揍你一次。”柳輕绮是被柳一枕揪着後領貼在身邊才沒沖上去繼續戰鬥。柳澤槐沖他吐舌頭,他也沖柳澤槐翻白眼。

他們倆年齡相差不大,充其量柳輕绮大抵比柳澤槐大那麼半年,兩人賭注又在先,不服氣也得喊,不喊就是沒有江湖道義。柳澤槐當場喊了他聲“哥哥”,又咽不下這口氣去,回去後難得奮發圖強努力修行一天對着木樁子轟上它十四個時辰,以圖有一日能将柳輕绮按在地上狠揍一頓,讓他毫無還手之力,以報今日含冤稱弟之仇。

柳澤槐心裡裝着這個美麗的願望,功力突飛猛進,每每稍稍有了些進展,便在腦中暢想将柳輕绮打得鼻歪眼斜喊哥哥的偉大宏圖。他倒是一直盼着能再跟柳輕绮對上一次,可惜天山劍派在山之西側之西,實在是太遠,禦劍去一趟都不容易。外加之振鹭山少有人愛下山入世,柳輕绮更是一回山就跟個鹌鹑似的塞起來了,誰喊都不願意下去,故而始終沒有機會再打一場。柳澤槐便留在天山劍派又練了半年,彼時事亦增多,門派内也有各種各樣的事情需要他參與料理,一段時間之後,這重中之重的任務也因為各種焦頭爛額的爛攤子而漸漸擱置了。

而兩人再見面時,便是大戰起始。燕應歎率領魔教教衆突然偷襲白華門,中土修真界吃此一擊,沒有準備,自然被大創,連夜飛書向各大門派求救。天山劍派原本便心系天下,以衆之平安而為己任,接到飛書後當即便派人前往白華門救援,隻是山高路遠,又必須要不時停下來休息以保持體力,故而禦劍也走了将近兩天,等到抵達白華門時,偷襲已漸停,白華門半數被燒,斷壁殘垣,一片狼藉。

振鹭山彼時作為白華門最好的戰略合作夥伴,已第一時間趕到了廢墟處,尚在與魔教教衆厮殺。柳澤槐就是在那兒又碰見了柳輕绮,兩人于拐角處倏忽見面,都吃了一驚,但當時情況危急,魔教随時都有可能再蜂擁而至,故而未曾叙舊,也沒有履行當初所謂諾言。

柳澤槐沒有複仇柳輕绮,柳輕绮也沒有對柳澤槐“見一次打一次”,戰場上無私人恩怨,再如何血海深仇的敵人在相當之危急下大抵也能化幹戈為玉帛,再說他們本來就沒有什麼你死我活的仇恨,并肩而戰一段時間,也就成了朋友。戰火燒得很快,從白華門四周蔓延而去,燒過每一座城池,又逼近每一處隐藏在世外的尚在觀望的門派,直至将幾乎每一個人都牽扯到這場大戰之中,甚至于到了最後,除了太過遙遠的幾個門派免除一災之外,幾乎無人幸免。

這是一場全方面的戰争,燕應歎十分有效地點燃了每一處門派與城池的戰火,而又在其中挑唆斡旋,彼時人多眼雜,泥沙俱下,又少有人知曉燕應歎究竟是何人等、又是怎般模樣,暈頭轉向之間,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便被魔教串通了心思,挑開了餘恨。修真界此前從來沒有過如此大規模的戰鬥,雖然平常号稱所謂“一門危難,萬門救援”,但真到了時候,隻要自身利益還沒有損毀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不落井下石一下就已經算是仁義之師。魔教要打,燕應歎要滅,而自然在這數萬人都參與進去的戰争之中,若是抽出時間來渾水摸魚,偷偷地踢自己的仇人屁股一下,也當然是非常可以的——這就是當時戰争之中許多城池與門派的想法。這樣的想法若是出現在一個人身上,可能無可厚非,可不幸的就在于有太多的人都是這麼想的了——昨天你搶我三箱子兵器,前天他哄騙我簽了個虛假的合同條約,再大前天他已說好了價錢,結果又突然反了悔、爽了約,樁樁件件,無一事不是過節,無一點不是仇恨。

過節渲染過節,仇恨疊加仇恨,芝麻大小的事情也會被擴充而成一場海嘯,在毫無知覺的情形下便掀起了一台你唱罷我登場的大戲。各門之間真正的朋友不多,為了利益而臨場反戈的陌生人倒是不少,或許今日還并肩作戰明日就背刺,為的隻是掉落在深淵之中的一把神兵。魔教在打,修真界内部也在打,所有人都混亂成一團,甚至到了某一門派被徹底消亡,都不知道到底是誰幹的,是敵人,還是“戰友”。

故而到了最後,誰還記得魔教為何而來?誰還記得燕應歎究竟是誰?人人的眼中從拯救修真界逐漸變換到拯救自己,從整個修真界的安危注視而為自己的利益,畢竟所謂的修真界諸門派都是由人所組成的——人若無法取悅自己,無法拯救自己,又遑論去拯救一個人的群體?修真界隻是個概念性的範圍,其中内容将不可能永恒存在,必然會經曆變動,可再怎麼變,它也還是充斥着人的身影——人若不為了人他自己,又如何能再撐得起整個修真界?

這大概就是原因,大概就是底層邏輯。為了所謂的集體而來,最終為了集體之中的屬于個人的分子而執械厮殺。可惜修真界永遠不能肅清敵人,因為沒有哪個門派是已明明白白與魔教站在一起的:所有人都生長着一副正義面孔,沖在戰場最前線抛頭顱灑熱血。他們不可能真實地倒戈,甚至于當魔教前來時,他們也會前仆後繼地沖上前去,但當戰鬥已經結束、即将清洗戰場時援軍到來時,他們便會轉而将炮口對準援軍,以削弱在大戰之後所謂“同僚”的實力,這是一種卑鄙無恥、值得指責而又無可奈何的罪行。因為若論一緻對外,他們沒有投降魔教,反而自始至終沒有選擇讓魔教輕易踏上自己腳下的任意一寸土地過。又論同心協力,雖然人人表面團結、實則已離心,但這終究隻能是個道德問題,隻能譴責,而不能要求。

因為修真界實在是被打的沒有人了。在這種情況下,再如何妄求以嚴詞或者是武力求得齊心共進、萬人如一,也終究隻能是妄想。

其實到了最後,人人都可以看出,僅憑燕應歎當時一人所率領的魔教衆人,其實完全打不到如此慘烈。倘若在白華門被襲之後修真界能如天山劍派和振鹭山那樣第一時間接到求助就做出反應,也不會這麼快的牽連出如此多戰火侵襲。倘若修真界内部沒有那麼多聰明人以圖在戰争之中得到點什麼,修真界也不至于死的比魔教還厲害。魔教雖然不如修真界精益求精,為了能與這另一大行派對抗,它良莠不齊、魚龍混雜,修真界相較于其就好似正規軍,與雜牌軍交戰,又能輸到哪裡去?這原本隻是一場看得到未來的精短的戰役,卻在一層層人的行為的推動下變得曠日持久,而最終不幸湧成一場瘋狂的戰争。包攬了大半個修真界,将普通百姓的生活全部打亂,天下戰火紛紛擾擾,白骨堆積如山,又在破爛的城牆下埋葬了多少冤魂。

固然在這場戰争中,有人冰釋前嫌、就此成了一生的朋友,有人突破門檻、成就一代宗師,傳奇的故事不斷湧現,慘烈的劇目也在每一分秒上演,或有隻身守城牆的慷慨悲歌,也有被一箭穿心卻仍能奔馳數裡回山報告戰況的奇迹。生命中本就什麼也不缺,隻是戰争将一切都放得無比巨大,仿佛它們從未出現,隻是生發于亂世之中。仿佛戰争便是年輕人的天下,最先出頭的總是他們,最終成就名聲的也是他們——不,實則并不。修真界有太多的年少縱情者,他們往往都是山門之中的普通弟子,此前甚至未曾入世過,便死在了這場戰争之中。修真界死去了太多年輕的人,他們往往是戰鬥的急先鋒,是戰場的援軍,是最終一隻魔獸張開血盆大口将瞄準的那一處靶心。從最初意氣風發,打到最後一無所有,能上戰場的換了幾輪,最終站到最後的,又少有健全人。幸運的如柳澤槐,他在戰争之中屢屢避過最為艱險的時刻,雖然見過惡貫,但最終都是有驚無險、得以幸存;更多的有如柳輕绮,在戰争之中被推下高台,摔落十數尺,又在巷戰之中親眼看到一束桃花枝穿過他師尊的胸口,就此帶走了柳一枕的性命,同時也殺死了他在世界上唯一一個尚可稱之為是“父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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