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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吾好醉中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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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濯一時失笑,又替他尴尬,不知待林樊醒來想到這些事,究竟會作何感想。不過他又覺得驚奇,林樊長得那樣乖,一瞧就是在派中會招到很多人喜歡、大抵類似于吉祥物那般的角色,年輕但不氣盛,天賦奇高但又從不驕矜,至少在此前的交際之中,方濯對他很有好感。乃至于到現在,雖然林樊口出狂言,話說的讓柳澤槐聽見,估計得挨揍,方濯卻還是讨厭不起他來,就覺得好玩:有話說一個人在不清醒時所展現出來的往往是他的真實樣子,暫且當這句話是對的,難不成林樊的真身其實是個懲奸除惡無所不能的暴躁殺神嗎?連隻鳥的仇他也要報,就是太固執了些,看着誰就認定誰是兇手。但想歸想,林樊此刻似乎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他所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為那可憐的幻想裡的小鳥呈上方濯的人頭為祭,提的劍是真家夥,打不過了還能喊龍來,如果他還記得符咒怎麼畫的畫——方濯也沒法,隻能跟他打,又不好真下手,生怕傷着人。由是一面躲,一面嘗試着自明身份,可惜從未成功。幸好有路過的小弟子聽到這邊叫叫嚷嚷的過來看了一眼,發覺了此事,連忙去報告了柳輕绮,不然這場争鬥最後到底将如何結局,還真不好說。

柳輕绮和柳澤槐一趕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面。林樊提着劍追趕着方濯,氣勢洶洶寸步不離,仿佛時時刻刻都準備着将方濯直接斬落地下。方濯隻偶爾回手自保,幾乎沒有怎麼動過林樊,聽着聲響百忙之中回過頭來,一瞧見柳輕绮來了,眼神當即一亮,神色卻苦下來,大喊道:“師尊!”

“小心!”

柳輕绮道。他下意識出手,食指跳出來一道金光,打在方濯頸側如一枚飛镖,将林樊的劍彈開了,但聞珰的一聲。

“林樊!”

柳澤槐也随着到了地方,見了這副場景,難免一時魂飛魄散。他氣得跳腳:“林樊,你是客人,怎麼能打主人呢?趕緊過來!”

“小師叔!”難為林樊還知道柳澤槐是誰,但别說柳澤槐了,現在就算是天王老子揪着他的耳朵要求他放下劍回去睡覺去,他都不依,還要擡手作勢要大義滅親。他沖柳澤槐十分正義地說:“這個人偷了我的東西,我要殺了他!”

說着,揮着劍就又要追去,他醉了,打得沒什麼章法,隻似街邊武夫丢石塊似的亂砍一氣,但就是最無規格才難纏,方濯抓不住他的規律,預判不了他的動作,自然也就隻能緊緊繃着神經。他心下裡直叫苦,又被林樊追得太緊,始終找不到機會脫身。無奈之下又與之交了兩次手,這次顯然有些力不從心了。雖然他二人年紀相仿,實力也差不多,但到底一個手裡有劍,一個手無寸鐵。英雄擂上方濯那麼想裝,到底還是用了武器與姜玄陽一戰,這會兒隻憑雙掌去頂,沒多久就覺得呼吸紊亂、大事不好起來。

柳澤槐站在一邊不知道怎麼插手,連扇子也不搖了,隔着一條欄杆指着林樊罵:“停手啊,兔崽子,有劍的欺負人家沒劍的算怎麼回事?”

“他偷了我的鳥!”林樊很委屈,但堅定不移。方濯快冤死了:“我沒有!小青侯,他喝醉了!”

“你放屁!”

“林少俠,你行行好,睜開眼看看我是誰吧,”方濯說,“今日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又在振鹭山上,還非得把我腦袋砍下來不成?”

他一路躲、一路逃、又不得已而回手,早想着找人來幫幫他,隻是林樊殺心甚切,實力又不容小觑,沒有弟子敢随意插手這一場争鬥,隻得眼巴巴地追着方濯的身形瞧着,心焦如焚,而又無可奈何。見着柳輕绮來,自認是來了救星了,剛想大喊一聲“師尊救命”,卻忽的又瞧見旁邊還跟着一個柳澤槐,剛要出聲的話語就又吞回肚子裡,想都沒想就忘了。他隻心裡攢着一口氣,想道,我振鹭山的弟子跟他天山劍派狹路相逢出手對上了,不為門派争口氣,難不成還要主動示弱讓人家嗤笑不成?不行!他一下子斷了要向柳輕绮求助的意思,一心一意回轉了注意力,隻盯着林樊的一行一勢瞧,漸漸地不像以往那般隻是一味的躲、意圖和平行事,在三招過後,他放棄了以往的靜觀其變方針,瞧準林樊在一擊落空之後收劍回身的瞬間,出手驟然制向他的要害,被林樊一劍擋了,紛紛後退兩步。

兩個人真真正正地打了起來。方濯手裡沒劍,就用沒劍的打法,他身法輕盈透徹,輕身上樹時都跟貓似的,一點聲音沒有,腳下踏兩步逃出半個攻擊範圍,身形再輕飄飄一側,便又避過了林樊一擊。林樊反應很快,而且心态好,這下沒打中,他就跟忘了似的立即進行下一擊,并且心态完全沒有受到任何變化,甚至比前次發揮得還要好。方濯全靠這麼多年修習的下意識的反應,拆着他的劍招,尋找機會并起手指,要去點林樊的穴。但他之前一直沒成功,這回再想見縫插針,自然也難以成功,林樊不會給他機會,在方濯的手掌臨近的瞬間,那柄原先貼着方濯的側臉将近他脖頸,卻被一手夾住劍尖、順勢往下一壓時,林樊便以手掌抵住劍柄,手指迅速捏了個訣,高喝一聲:

“萬山飛雪!”

我去!這一聲把方濯内心喊得一顫,臉上也随之一顫,驚恐地瞪大了雙眼。怎麼還把招式名字喊出來了?他是怎麼這麼從善如流地喊出來的?他心裡忍不住道,完蛋了,林樊這會當真是丢人了,丢大人了!

但丢不丢人尚在其次,事實上當時方濯不該想這個,若是林樊知道了,估計又會因為覺得不被尊重而再給他來一下——林樊的動作是一個捏訣的手勢,他既已修習天山劍派内門心法,自然也就學得了其中一些絕技殺招。這招“萬山飛雪”甫從他嘴裡跳出來,方濯就覺得手臂一涼。低頭一看,他那隻夾着劍刃的手指竟然已經在表面覆了一層薄薄的冰,且極為迅速地加厚、蔓延、生長,幾乎在一眨眼間便爬到了手腕上,手指已經有了疼痛的痕迹。他忙松手,卻正中林樊下懷,劍柄在掌中一轉,挽了個漂亮的花兒,随即手指捏訣抵在胸前,長劍劍鋒對準方濯,下一瞬便迎面而來一陣萬丈風雪,幾乎瞬間便将方濯面前的視野全部遮蓋了。

方濯雖沒吃過這招,可倏地瞧不見東西了,也一咯噔,心想不好!若是在平常切磋,對面當出了這一手,說不定下一瞬劍刃就遞到了喉嚨處,隻能算輸了。但切磋輸就輸,勝敗乃兵家常事,沒什麼可放心上的,刀劍相向時是敵人,放了武器就是朋友,依舊可以擁抱聊天開玩笑,不算什麼大事。但這次卻不同。林樊沒有理智。或者說,他的理智已經完全被浸染上了殺戮的顔色,下一招可并非是切磋時慣用的一擊取勝,而是一擊斃命。極有可能是殺招!方濯身上沒劍,赤手空拳是絕對抵擋不住林樊接下來可能的任何招數的,他不再猶豫,放了聲音果斷地喊:

“師尊!”

可聲響剛出口,卻就聽見前方似高處傳來林樊一聲暴烈的:

“盈雪極夜!”

風雪由于沒有了主人的支撐,漸漸消弭了一點,在那稍稍有些被削薄的雪色之中,方濯分明瞧見有一柄巨大的冰劍正在自己頭頂緩慢成型,通體散發着寒氣,劍尖直對着自己,像是長出一雙冰冷的眼睛。方濯迅速擦掉臉上的雪,可尚未待擡頭,卻又被碎雪糊了一臉。而這一切隻發生在一瞬,他來不及喊第二聲,眼見着那冰劍即将成型、下一刻就将揮動那隻巨大的冰雪劍柄、劈殺而下時,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喊他:

“方濯!”

事态太緊急,方濯聽得到這個聲音,卻聽不出來這是誰的,隻覺得熟,下意識要回身看去。卻又聽到那人喊他:

“接着!”

随即一個什麼東西帶着凜冽的呼呼風聲穿過風雪,它橫沖直撞而來,又響徹耳側,聽得是一陣低吼着的嗡鳴。方濯眼疾手快,擡手接了,拿到手裡才發現是一把劍。他還沒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便聽見風雪之外有林樊大喝一聲,頭頂的風都像是被割裂了一半難以縫合般,空氣凝滞若悶熱夏夜,可身遭風雪卻冷得讓人打顫。方濯擡頭看去,便見得那把冰劍已經完全成型,鋪天蓋地的占據了小半個院落的陰影,牢牢地釘在他的頭頂上。而那隻冰凍的劍柄已然在半空中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緩緩擡起、又沉下去,劍鋒也随着一道風響的鳴叫,在一動的瞬間便驟然縫合了時間,重新拖動起世界的轉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了下去。

劍鋒即将逼近自己頭頂時,方濯的大腦内傳來一陣尖銳的嘯叫,震得他耳朵都幾乎流血。這完全是深深刻在記憶裡的動作,他的手指一觸碰到劍鞘,便想也沒想,一動手腕就将它抽出。那劍原本垂在身側,此刻被下意識抵到了上方,意圖抵擋劍鋒。冰劍一路割風斬日,厚重的陰影完全将他裹覆于其中,劍鋒切割過映着寒光的利刃,像是輕飄飄地削斷了一根頭發。

而卻也在這一刻,那劍身躺在方濯掌中,倏地閃爍出耀眼的白光。劍柄驟然在掌心嗡鳴起來,震得方濯整隻胳膊都發麻,但聞一瞬尖銳的破空之聲,他的手抵着劍身向下一壓,隻那一瞬,白光裹挾了他的全身,如同一塊白玉被磨損後的尖銳部分在太陽下的閃光般,它橫掃而出,冰劍停滞在眉心之處,似瓷盤上道道深黑色的裂痕,用手随即輕輕一碰,便應聲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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