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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行業競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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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樊在暴怒之下未曾收攏力量的一記殺招,正沖着方濯頭頂而去,卻劈了個空。這一把由冰雪凝聚而成的巨劍隻在半空中閃落了一瞬,便即刻消失殆盡。包括方濯在内,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這把劍倏地放出白光來,像是一面鏡子反射陽光,刺得人眼暈,都不約而同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面前場景卻已大不相同,冰劍不見了、風雪不見了,獨留方濯那一隻空曠的再熟悉不過的宅院,還有對面站着的一個天山劍派的林樊。

而林樊也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此後的走向會是這樣的,這耀眼的白光就好像利刃一樣刺入人人眼球,使得他也下意識閉了眼睛,可睜眼後的場景卻令他一激靈,意識回籠,像是醒了一半。

他擡手捏捏眉心,踉跄兩步,實在站不穩,一下子倒在地上,用劍撐住身子,勉強直起了上半身。他原本通紅的雙頰突然變得慘白,混沌雙眼間亮了一抹顔色,明顯是有了理智,嘴巴都微微張開了。

“我……”

他眼睛裡已經全是血絲,迷迷蒙蒙地瞪大了雙眼。但這種混沌顯然并無法長久存留,在下一刻,他就猛地俯下了身子,擡手捂住嘴,發出一聲野獸似的詭異的低吼聲。

“不好!”柳澤槐把扇子往腰裡一塞,“要吐!”

林樊聳着肩膀,全身開始劇烈顫抖起來。柳澤槐三步并作兩步迅速走入庭院裡,扶了林樊在手臂裡,手掌貼上林樊後背象征性地拍了兩拍,擡頭道:

“表哥,茅房在哪兒呢?”

“你客房離這兒不遠,讓他去你那邊吐吧。”

柳輕绮說。柳澤槐瞪了他一眼,但此刻也不是能放下林樊再過來跟柳輕绮就茅房和客屋的具體用處之不同來進行一番辯論的時候,隻得擡了林樊,在幾個弟子的指引下,慌慌忙忙地朝着客房的方向跑去。

走遠好幾步,又能隐隐聽到林樊驟然拔高的痛苦的幹嘔聲。幾個人慌裡慌張地走了,隻剩下寥寥幾個聽聞此處有熱鬧故而來圍觀的小弟子,眼見着林樊突然跪倒在地痛苦萬分,也吓了一跳,不知何謂,再一瞧柳輕绮氣定神閑地站着,雖是好奇,但又怕惹禍上身,畢竟這位是内門長老,他若來了現場,說明事情也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不敢再如何熱鬧,便悄悄地呼朋喚友溜去了。

方濯站在原地,見着林樊突然跪倒的時候還想過去幫個忙,可惜雙腿還被方才那記殺招覆了一層薄薄的冰,不算痛,但問題就在硬。他跑不脫這一禁锢,無奈何之下隻得靜等着那層薄冰融化,剛有了個苗頭林樊就趴了,小腿剛剛感覺到溫度林樊就被柳澤槐給拖走了,他在一邊是愛莫能助,隻能目送着林樊的背影被拖過街角,直至一行人手忙腳亂地拉開了影子,消失在視野邊緣。

手裡那把劍牢牢握在掌間,順着身側低垂下去。看着林樊走了他才想起來要觀察一下這把劍,拿起來一看便移不開了眼——這不太稀奇,在習武之人眼中,世界上最漂亮的玩意兒大抵就是制作精美的兵器,最好還是自己趁手的。所以有時打鐵鋪一把劍賣二十兩銀,賣的不僅是買家的智商,還有劍身材質和劍柄花紋精緻程度。鑄劍的能在劍身的每一處下功夫,以花紋精緻而不繁複、細缛而不缭亂為上上之藝,再加上劍刃開光後能如月光明亮、削鐵如泥,這把劍便能擺到鋪子最上方,非江湖打扮人不拿出來賣,生怕折價白送了無緣人,虧上幾兩銀子,自己到頭來還得捶胸頓足、痛不欲生。

方濯喜歡漂亮劍,向往漂亮劍,也見過不少漂亮劍,由是低頭看了一眼,就有些移不開目光了。萬劍峰的劍便是從振鹭山鑄劍堂之中千挑萬選出來的數把神兵,個個雕琢精良、質量上乘,用一百年都不帶壞的,商品從無差評,每一把都能活過它的主人。所謂神兵,便是天時地利人和皆備,在極度的機緣巧合之下生了些神智的佩劍,會認主、忠誠并且能夠簡單地辨别當前形勢、以至随時準備出擊。每一個門派基本上都有類似于“萬劍峰”這樣的地方,去别人家找武器可能被騙,但自己人絕對不會騙自己人。而同樣的,隻要是想在自家花園裡挖這麼個礦山意圖緻富,就得需要極度的勤奮和自覺以及無休無止的開掘和創新。比如振鹭山,鑄劍堂是在整個門派之中月例最高的部門,魏涯山每次給他們發錢的時候都咬牙切齒,可一瞧見這些人臉上的烏青、或者是煙圈一下的兩行黑紫,就忍氣吞聲一句話也不說,乖乖地交了銀子。鑄劍堂人不多,但是班多。他們施行倒班制,七天休一天,三天一倒班。每天工作六個時辰,一睜眼就去鑄造台前鍛鐵,一閉眼兩隻手上還沾着煤灰,鼻子裡全是“劍”的味道——類似于某種金屬互相碰撞時傳入耳朵之中的聲音,它會令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也會讓人的鼻尖不由自主聞到些什麼奇異的氣味。這些工作者往往在這樣的感知之中入睡,又在熟悉的鑄劍聲音和同事和善的注視之中醒來。為此,他們經常稱自己為“巳戌陸”,從上午巳時幹到下午戌時,幸好錢多,要起來還能理直氣壯,就是隔段時間總感覺心口發疼,就不約而同紛紛跑到回風門去請人幫着瞧一瞧。對此他們也隻能腫着眼泡說:沒辦法,高危行業。

但又不得不幹。對于每個門派來說,錢可以沒有,人可以沒有,名聲可以沒有,但是鑄劍師必須要有。因為有鑄劍師就意味着有武器,有産出——這裡的鑄劍師是鍛造武器的人的一種統稱,刀劍槍鞭都歸他們管,有時候就連琴弦都是他們做:拿松油一遍遍地擦、來來回回地磨,每根弦都做到最好,拿出去瞧一眼簡直就是藝術品。這些武器不僅質量高、規格好、有特異功能(神識),而且還有編制。每一把劍都是自帶保險的,行走江湖要是不小心弄壞了,可以回來修,不要錢。但如果是逢年過節閑的沒事幹非得折騰人家,比如在親朋好友的歡呼慫恿之下一時興奮上頭把劍身自己給撅了的,就不在保修範圍之内了。

而隻要門派裡可以自己産出武器,就能不必到别的門派去買,甚至可以杜絕買假貨的風險,或是無良商家坐地起價,白白花上冤枉錢。掌握了鑄劍的技術,就是掌握了省錢和賺錢的核心訣竅,且能夠操縱自己家商品的價格,想賺多少賺多少。這行業競争頗為激烈,因為幾乎每一個在修真界能喊的出來名号的,手裡都能有十來個鑄劍師。振鹭山年年行業裡價格偏低,又競争不過那些更能鑄劍的,就放低價格,專門賣給那些剛起勢的小門小派,當然賣的都不是上上之劍,最好的早就被他們挑出來放到萬劍峰去了。魏涯山之前主要也是靠這個賺錢,再加上戰後門派裡無論年輕的還是年長的都快死完了,人不夠,又都不是很富裕,無論是存款還是存武器,能生産的自己咬咬牙還能接着做,不能生産的就不得不去買别人家的。而有大批量武器制作能力的往往又是高門大派,打是打不過,名聲又比不過,要是人家真想騙個什麼、假造僞劣些什麼,有理都沒處說,不明真相的人還要說你碰瓷。

所以,如果說門派中必須要有能夠鎮得住外來客的長老、這是十分必要的事情,那麼擁有鑄劍堂就是必要之必要。振鹭山得天獨厚,當年的祖師爺選了個好地方,此處隻有兩座山頭聳立,一座平平無奇,另一座卻在萬丈之下藏有一條靈脈。相傳祖師爺在确立此地确實有着極為驚人的條件時,在沒有房屋也沒有食堂的山上栉風沐雨了整整一個月,其細緻勘探的科學精神值得我們學習。自然,一座被建立成了振鹭山門派所在地,另一座有靈脈的就被拾掇拾掇弄成了萬劍峰,祖師爺有着對建造門派的長遠認識和極為敏銳的經濟眼光,其高屋建瓴的思想也值得我們傳承。故而類似于萬劍峰的地方,整個修真界見之寥寥,振鹭山撞了大運碰見一個,天山劍派又祖墳冒青煙,也碰見一個。

而且還是一個更大的。

方濯此前一直說要去萬劍峰挑劍,但是兜兜轉轉數月,始終因為各種各樣的問題而中道崩殂,沒能去成。英雄擂回山後重心又都在照顧柳輕绮身上,慢慢地就把這事兒給忘了。事實上他就是這麼個人——不到臨了想不起來事情,非得記在寫在臉上不可、每天照鏡子都得看一遍才能記住。這會兒突然冒出一把劍來,他自然以為是别人的,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但是瞧着林樊被端走了,也想物歸原主,轉頭去看柳輕绮,問道:

“師尊,你怎麼來了?”

“你都快被人家砍了,我能不來嗎?”

柳輕绮出來緊急,什麼東西沒帶,下意識要去腰間拿扇子,摸了個空。他的手在腰間頓了頓,随即欲蓋彌彰地拿上來摸了摸下巴,盯着方濯手裡那把劍看了一眼,說:“怎麼樣,這把劍覺得順手嗎?”

“這是誰的呀,還能發白光,牛逼。”方濯剛才又跑又跳了一通,微微有些氣喘,伸出手将劍遞出去,“劍哪有不順手的,反正都是拿着。你把它送回去吧。”

他雖然這麼說,但又有些不舍,眼神依舊落在劍身上,盯着那通體寒光看了會兒,心裡嘟囔兩聲,就想着以後自己要是能有佩劍,也得挑把漂亮的,得比這還漂亮。

他這邊想着,柳輕绮那邊就好像不悅地皺了皺眉。他啧了一聲,有些無奈:“我是問你用着順手嗎?”

“沒用呢這不。”

方濯覺得他聽不懂人話。他在某些方面非常摳字眼,自覺“拿”和“用”完全不是一個意思。“用劍”便是指拿着劍去做點什麼,切磋砍人或者劈西瓜之類,而“拿劍”則隻是“拿着”,除了花紋可能硌手,基本上都能接受。那一視同仁的東西又何論“順不順手”?沒付諸于實踐就無法下結論,這方面他非常恪守原則。柳輕绮翻了個白眼,再見方濯始終保持着遞劍的姿勢,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格外的正氣凜然,一時有些憋不住了,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那你覺得它好看嗎?”

“好看啊!”方濯說。

“那你喜歡嗎?”

“喜歡啊!但喜歡又有什麼用?又不是我——”

他話音未落,倏地覺得額頭上一痛。柳輕绮不知道從哪變出塊小石子來,快準狠地彈到了他的腦門上。

“就是給你的!”

方濯揉着腦門,下意識開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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