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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吵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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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濯原默不作聲,此時卻一把抓住他的手。

柳輕绮沒料到有這麼一茬,微微一愣:“怎麼了?”

“師尊。”方濯的臉上還塗得亂七八糟,堪稱平面上的前俯後仰。然此時他已經止住了眼淚,牢牢抓着柳輕绮那一隻手,似乎在那一瞬間突然完全冷靜了下來。

他很嚴肅地說:“你不說,我也知道了。”

柳輕绮的睫毛像刷子一樣掃過自己的眼瞳。他的手指在方濯掌心縮了一下,似乎想要抽出來逃走,這是他緊張時下意識的反應。他也嚴肅了下來:“你什麼意思?”

“你參加那場大戰了,師尊。”

柳輕绮的表情在某一瞬絕對與驟然聽到深夜驚雷無異。他明顯是被吓到了,但是很快又冷靜下來。他想說話,但是沒成,方濯搶在他前面開了口:

“是雁然師叔告訴我的,要是沒有這一茬,我都不知道你的腰受到這麼大的損害。”方濯的手指摩挲着柳輕绮的指縫,他将它牢牢握在拳頭裡,通紅的眼睛映照出此刻低垂的床帳和一個披頭散發的柳輕绮,兩人就這麼面對面坐着,可卻莫名坐出了一副劍拔弩張的悲壯氣氛。

柳輕绮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他皺起了眉。比起方濯知道這件事的事實所帶來的沖擊感,為何雲婳婉會突然告訴這個大徒弟才是他更關心的:“你去問的她?”

“她告訴的我。”

“她告訴你?”柳輕绮說,“不可能,我跟她說過了,這件事誰也不能告訴。”

“可是你受傷了。”

“是,我受傷了,可這也不過就是一個意外罷了,這隻是不分場合搗亂的下場,”柳輕绮想把手從他的掌心裡抽出來,卻沒成功。他很平靜,可不難看出來已經有些氣惱,“這和我是否參戰沒有關系,方濯。你别聽她瞎說。”

“雁然師叔還能瞎說嗎?”方濯盯緊了他,爬了半面眼白的血絲在此刻像是一彎血紅的利刃,又像是半碗洶湧的波濤,“你什麼也不說,所以我更信,師尊。我理解你想守住自己的秘密,可是你的傷沒有必要不告訴我吧,平常難道不是我跟着你到處處理求助,難道不是我在照顧着你的起居嗎?可是你什麼也不告訴我,我甚至不知道你的腰傷這麼嚴重,我都不知道八年前你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過,師尊——”

“你說夠了沒?”

方濯驟然被打斷,話卡在一半,胸腔用力地上下鼓動着,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傷心。柳輕绮平素說話總是輕言細語,仿佛多提高一點聲音就将使他短命一年一樣,總是格外小心。可此刻卻不得不用如此暴戾的聲音打斷方濯說話,他這一聲吼出來,兩人都被吓到了。

柳輕绮收攏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沒收住。他氣息不穩,抿緊了嘴唇,表情已經染上三分憤怒。他盯緊了方濯,眼神裡像是盛了三座破碎的冰山。他冷冷地說:

“你在怨我?還是在怪我?方濯,我自己的傷,我自己的命,我是死是活,都是我自己的事。我沒有必要告訴你,我誰也沒必要告訴,這就是我的原則。你怪我,你是用什麼身份來怪的我?你有什麼資格來怪我?”

“我沒有什麼身份,你要是不把我當你的徒弟,至少也把我當成一個天天跟在你屁股後面的跟班,至少是個天天伺候你吃飯穿衣的仆人,無論怎麼樣,你也應該告訴我你的情況——”

柳輕绮一把把手抽回去了。極度的憤怒使他蒼白的臉上浮現出幾分血色,這反而使得他更像是生于人間。他的臉色紅潤,但是嘴唇蒼白,指節因為用力扒着床沿而微微泛青,脖頸間出着汗,這是因為過大幅度的肌肉牽動而導緻腰傷複發的結果。

他盯着方濯,想說話,卻最終沒說。可他的眼皮卻垂了一半,自下而上仔細地看他,這是一種失望的标志。方濯原本在他抽回手就站了起來,卻在那一瞬突然察覺到什麼。他莫名其妙的火氣順勢消解了一半,驟然爆發的氣勢也在柳輕绮盯着他的眼神中土崩瓦解。他磕磕絆絆地說:“我、我說錯話了。”

柳輕绮隻看着他,沉默了半晌,一把拉住了帳子。

“我說錯話了師尊,真的,對不起,對不起。”

方濯拽住帳子,與他手上博弈着。他突然變得十分恐慌,急切快速地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擔心你,我關心你,師尊,我就是覺得你什麼也不跟我說會讓我跟你很有距離,我不想這樣,你對我是很好的,我也想對你好,師尊,我……”

他開始變得非常焦躁,并且語無倫次。手指緊緊地攥着帳子,不讓柳輕绮将它撼動分毫。柳輕绮本來腰就痛,使不上力,一用力就感覺上下即将分離,隻得放棄了這一打算。可不妨礙他就這麼隔着帳子盯着方濯,看着他妄圖解釋,可是說了半天,最後也隻能歸于平靜。最後方濯拽着帳子給他跪下了。他垂着頭,語氣又再度平穩下來。

“師尊,”他說,“你罰我吧。”

柳輕绮的目光下移,盯住了他。他平靜地說:“你很少給我跪過。”

“是我錯了。”

“起來。”

方濯一動不動。

柳輕绮的手拽緊了帳子,又想把它放下來。方濯一把握住他的手。

“你不知道我,”他突然莫名其妙地說,仰起頭,這回他倒是比柳輕绮低了不少了,“我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師尊,當我聽說你那時候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的時候,我真的很難過。”

“你難過你不在嗎?”柳輕绮說,“就算你在,也什麼都改變不了。我的腰注定要斷一次,能活下來就已經是萬幸了,所以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方濯,你起來。今天日子挺好的,我腰疼,放我一馬。别給我添堵。”

方濯這才慢慢起身。他一站起來,就好像一張畫屏一樣,在柳輕绮的床上投下一層陰森的影子。他沉默着将手伸進來,要扶柳輕绮躺下,手掌是溫熱的,可是指尖卻冰涼。

柳輕绮扯住他的袖子,制止了他的動作,掀開帳子,沖他揮揮手。

方濯的臉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隻是剛才哭了一通,眼睛還腫着。他不說話,但是很順從地将頭湊了過去,柳輕绮摸摸他的頭頂,又擦了一把他的臉,指指床腳旁的冰塊。

“自己拿一塊去敷敷。”

方濯掀着眼皮看他。

柳輕绮按住他的腦門,擡手在他的眼睛上蹭了一下,這一來又兇又狠,擦得方濯眼皮生疼,忍不住躲了一下。柳輕绮拽着他的呼吸把他拎回來,掐着他的臉,命令道:

“笑一個。”

方濯臉上沉沉的,挑了半天嘴唇,才笑出一個壓根算不得笑的微笑來。

柳輕绮卻被他逗笑了。他撒開方濯的下巴,用手按上他的頭頂,用力地壓了一壓。手臂的動作牽動了腰部的肌肉,又引動了陳年舊傷,痛得他心口連跳三拍。但他忍住了,沒出聲。

方濯彎身把自己送到他手裡,眼神看着别處,半天才說:“對不起。”

“嗯,”柳輕绮說,“知道錯就好。以後不許說話了。”

方濯擡起頭看着他。

柳輕绮笑了:“你看你的眼神。”

他捏着方濯的兩頰,微微用力,有意使他的嘴鼓起來,兩人就這麼對視。

過了半晌,柳輕绮才一撒手,對他發出了尖銳的評論:“河豚一樣。”

河豚瞪着一雙黑眼睛默不作聲地看他。

“啞巴了,哎。話不會說,哭倒是很來勁。”

柳輕绮歎口氣。

“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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