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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觀微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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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雲意雖然叫着要趕緊出去給師尊傳話,可他到底還是個孩子,看見燕應歎撐着桌子踉跄着身形想要去送他,還是有些于心不忍。燕應歎卻渾似全然不知自己的身體情況到底如何一般,推了門,意欲要把唐雲意往外送,聞言倒是一愣。

緊接着他笑着擺擺手,說:“沒事,我這樣習慣了,行走江湖就是危機重重,身上不挂點彩都覺得少了點什麼。”

“你這般幫我,我也不能就這麼沒心沒肺直接走了去,”唐雲意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反正你說得對,我現在出去也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先幫幫你。”

燕應歎看着他眨眨眼,突然笑了。

他看起來有點感動:“小兄弟,你真是……”

他歎口氣道:“你真是實在單純。”

唐雲意自是好心,他雖然挂念着方濯和柳輕绮,但也知道自己現在出去就是幹等着,按燕應歎的說法,此處過了一炷香,外頭才不過走了兩步的時間。故而雖然心裡七上八下,但為了彰示振鹭山一派君子之風(當然是他自己臆想),他還是頗為“大度”地留下來,幫燕應歎處理了一下傷處。

而完全不知他此刻究竟身處何方又作何念想的師徒二人早就跑得天昏地暗。柳輕绮人實在是長得漂亮,這體力也實在是傻,跑不了兩步便扶着牆喘個不停,他二十歲甚至比二十三歲還要虛,簡直令人嗤之以鼻。

方濯人當真是吓了個半死,手腕被柳輕绮拉着,可實際上卻是他扯着師尊在跑。那花神像一擡腳就能踏碎一整片房屋,更遑論此小小二人,豈不如蝼蟻一般一踏就碎了。那團火行蹤不定,一會兒突然便消失,可一會兒又突然撲面而來,方濯從來不敢掉以輕心,他知道這團火是倚靠着他佩劍上的氣息所來尋找他的身影的,于是摒了一路的氣息,倒也真迷惑了兩分那隻能依靠着一絲微弱氣息如蒼蠅般亂撞的火球。

柳輕绮喘得跟個破綢帶似的,喉嚨裡嘩啦嘩啦直掉氣。他上氣不接下氣地沖方濯比了個大拇指:“好,好徒弟,人最終還是戰勝了無情的殺手……”

“沒有、沒有戰勝,”方濯欲哭無淚,低頭看着已經扶着牆似乎開始試圖往牆縫裡鑽的柳輕绮,感覺内力和靈力都已經流失了大半,“師尊,不要吧,咱們真就一直這麼跑嗎?不幹點别的什麼?”

“你想幹點别的什麼?”柳輕绮似乎連肺都要吐出來了,“如果你想做烤乳豬,為師真不攔你,方濯,隻要你有這份心,因惦念着妖魔鬼怪吃飽沒有而選擇以身殉道,那為師在地底都為你驕傲。”

方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撐着膝蓋喘了兩聲。他隻是想暫且歇上那麼一歇,卻在他剛停下的瞬間,那股火焰便猛然定位到了他的位置,随即如同鷹隼沖撞一般,毫不留情地便撲了下來。

柳輕绮跑得快翻白眼兒,還沒停下來就半死不活地喘,讓方濯幾乎以為他就要這麼過去了,還真有點提心吊膽。誰料喘得跟快死一樣也不代表着此人真的死了,雖然柳輕绮眼皮往上翻了一翻,看起來有點好笑又非常恐怖,卻隻還知道一伸手,用袖子抽走了那一團火,動手快準狠,千鈞一發之際救了方濯一命。

方濯眼淚汪汪地回頭:“師尊——”

柳輕绮憋紅了臉,将袖子一振收回來,突然舉了手臂喊道:“這一招叫柳氏親傳徒手打碎火球拳!——”

“這時候就别想着起名了!”方濯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來,“而且壓根就沒有打碎!”

柳輕绮蹭着牆滑下去,擡起汗淋淋的雙眼瞧着正在向他們逼來的花神像,臉上呈現出某種介于絕望與煩躁之間的神情。

方濯發誓那時候柳輕绮距離死掉肯定就隻有那麼一點點。對于他師尊跑路一直比較拉胯這件事,方濯其實是略知一二的,雖然在之前跟着柳輕绮出任務的時候,這人一般都會顯得比較從容不迫(比較能裝),實則走上半步路就恨不得叫衰,更别提這樣一刻不停地跑了也不知道多久,就柳輕绮這天天坐機關的身闆,能讓他競走上二十尺就該給他頒朵小紅花。

兩人被逼近小巷之中,就好像在幻境之外、花嶺鎮奔逃時一樣,雖此刻并非是死路,但一味地跑明顯也不是辦法。在這個幻境之中似乎有一種足以将人的修為壓制一半的能力,誰也不知道源頭到底在哪,但是當柳輕绮想要回手的時候,驚異地發現他幾乎連他十二歲時的靈力都打不出來。

方濯就算是不完全廢,也差不多是廢了三分之二,再者在這種情況之下,就算是宗師級别的人物在此,估計也是杯水車薪。那花神像全然就是白日裡兩人見到的樣子,面帶微笑,容貌慈悲,仿佛随時随刻都準備普度衆生一般,可手裡那把蓮花劍卻如浸冷泉,鋒刃間閃爍着冰涼的月光,随手一擡便好似會割裂虛空,而在落下的一瞬間,又輕飄飄地将面前的房屋劈了個粉碎。

那隻巨大的石頭做的腳踏平了屋瓦,落在地上就是一個坑,與它比起來,那一團火都不算什麼龐然大物了。方濯現在隻恨自己手裡沒有劍,他修的是劍法,沒有武器與有武器時所能釋放出來的靈力大相徑庭。更何況振鹭山多以武器作為承載技藝與所傳授修行方法的主要載體,誰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他的佩劍會突然燒起來,而同時誰也不知道為什麼柳輕绮當年會把杳杳劍給丢到湖裡……方濯深吸兩口氣,意識到不能再這樣跑下去,轉頭去看柳輕绮。柳輕绮倚在牆上斜眼看他,然後擡手沖他招了招。方濯附耳上前。柳輕绮說:

“有什麼遺言?”

方濯眨眨眼,沒反應過來,柳輕绮先搶了他的話茬開口:“我的遺言就是,下輩子我不要當師父了,你來當師父,我來做徒弟。”

正說着話,那劍帶着極為犀利的破空之聲,驟然向二人頭上劈來。盡管柳輕绮已經跑得半死不活,可臨到盡頭卻還是一擡手撐了個結界,将兩人牢牢地罩于護罩之下,而方濯便見得他的額角猛然青筋暴起,這些消耗對于一個在強烈的威壓之下實力大打折扣的人來說實在是太過困難了。

方濯連忙一把握住他的手:“師尊,我來幫你!”

“你别來。”柳輕绮說。他咬着牙用力一歎。

那把劍劈在結界門頭,花神像似乎沒怎麼用力,眼看着那石頭做的指節隻是慢條斯理地屈了屈,便叫那把蓮花劍又沉了兩分。柳輕绮原本倚着牆站着,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手肘微微彎下,幾乎已經快要擡不起來了,那泛着淡淡白光的結界就這樣負隅頑抗地撐在兩人頭頂,柳輕绮從牙縫裡逼出一句話,腰都快被壓彎了:

“你快滾。”

方濯深吸一口氣,沒有說話。他知道現在無論說什麼能招惹來的隻有柳輕绮一陣責罵(如果他還有力氣說的話),隻翻了手掌,運起靈氣,嘗試捕捉到四肢百骸所有還能用的修為,啪地一下拍到了柳輕绮的手腕上。

柳輕绮瞪了他一眼:“你不走就留着在這兒玩殉情嗎?”

正說着話,那團火再次俯沖下來,方濯剛想說點什麼卻又被打斷,猛地炸裂在結界周圍,将那原本便不是很牢靠的護罩炸出了一道小小的縫隙。

那花神像面帶微笑,悲天憫人的神情之上摻雜了一分獨屬于雕塑的詭異的神性,它手腕輕低,原本微微俯下的上半身挺直了,面龐宛如一張壁畫一般正對着遙遠的虛無,隻憑一根手指,抵着一把石劍,手掌向下一壓,便驟然沖破了柳輕绮的護衛。

幸而方濯反應還算及時,他一直牢牢盯緊了那花神像的一舉一動,在結界破碎的一刹那,他強忍着要吐血的沖動,一把拉起柳輕绮的手腕,兩個人被那股強烈的氣流掀翻,卻也正趁此機會,方濯一腳蹬上一塊房檐,借力讓柳輕绮跳上牆壁,兩人慌不擇路地朝着更遠的方向跑去。

隻在下一瞬間,那一塊方濯曾經落過腳的磚瓦便被一劍劈碎了。所有曾目睹過的房屋均化為一片廢墟,轉眼望去,确實如同振鹭派被什麼人給圍剿了一般。火勢所燒灼之處盡為灰煙,焦黑的土地之下是尚未融化的白皚皚的積雪,這就是幻境,有的地方是假的,但也有的地方是真的。

柳輕绮用力喘着氣,他被那一擊傷及了經脈,原本便顯得蒼白的面龐簡直近乎于慘白了。他二十歲的時候實力真的不行,基本上是振鹭山墊底,現今雖然多修煉了三年,實則也隻是耍些小打小鬧,要真得鎮壓什麼妖魔神怪,振鹭派決計是不會派出柳輕绮去幹這件事的。

隻能說他們誰也沒有料到花嶺鎮竟然是出了這種情況,柳輕绮能在鎮中救他一命,但在這種處處壓制他的幻境之中就明顯已經很難再同時兼顧着他。他連自保都是問題,雖然輕功功夫還在,可咳嗽了兩聲,就明顯越跑越慢了。

方濯一聽見身後又有咳嗽聲音起來,便連忙回頭,扶住柳輕绮以防他摔倒在地上:“師尊,你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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