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上學而已啦——好吧，你還有的是時間可以猶豫一百遍。”肖潇又說了幾句才轉回來，“我剛說到哪了？”

“你發現了有趣的項目。”吳世勳懶洋洋地調整了一下姿勢，笑着說。

“啊對，真的很特别，是我去看Parcours的時候見到的一個城市空間結構模型、或者說雕塑？我發給你！”肖潇熱情地分享給他，期待道，“你看像什麼？”

吳世勳點開照片，一體的、流線感、不規則，他蹙眉，“呃，石頭？”

“呀…吳世勳ssi～你真的很有洞察力！”肖潇驚歎，本來隻是随口一說的現在倒更有興緻了：“就是石頭，準确來講是太湖石！”

哈？蒙對了？他撓了撓頭，真誠地眨了眨眼。

肖潇又發了他一個視頻，繼續說：“我和那位藝術家交流了一下，這個參數化設計的靈感來源于‘孔洞城市’的概念*，這些空間模型都是他用Grasshopper重複進行流體動力學仿真和結構優化生成的。可愛吧？”

“噢？Grasshopper是什麼？”有點觸及他的知識盲區了。

“一個編程軟件的名字，我也不太懂，反正就是模拟了流體不斷沖刷石灰岩的過程。之前在素園，你記不記得有個光秃秃的底座，那裡本該有一座太湖石的隻是後來流失了。修複的時候我爺爺對新的不太滿意，就一直空着了。”

“嗯，我記得你講過。”

肖潇笑得眉眼彎彎，“所以我打算在園林裡建造一尊原高2.88米的、抽象的、藝術空間作品。”

吳世勳馬上明白了，“前衛和古典……就像是盧浮宮前的玻璃金字塔？”

“有品～如果成功的話。”她的語意還有點謙虛，神情卻得意極了。

好像是幹涸的土地經了一場春雨，變得潮濕、潤澤、生氣勃勃，吳世勳這些天緊繃的神經不自覺地松弛下來，心裡也亮堂堂的，“啊～這個真的是大發！我已經有一個大概的想象了，不過，你不先邀請他去實地看看麼？”

“我也是這麼想的，回頭看一下什麼時間合适吧。”肖潇喜滋滋地點頭，又撥動了一下盤子裡的小番茄，“落成之後就請大家來看。”

“好啊，但是我過兩天要去濟州島開會。”他想了想。

“肯定沒那麼快啦，又不是3D打印的。”肖潇擺了擺手，又好奇道：“什麼會還要去濟州島開？”

“全會社的研讨會。”

“又？我記得上次你們就去了夏威夷？”

“上次是團結大會。”

“團結會、研讨會，還有…萬聖節舞會，你們會社花頭挺多啊！”肖潇樂了。

吳世勳心裡嗤嗤一笑，“事情也多。”

“那就看情況吧！”也不是什麼大事，肖潇多少了解他的忙碌。

“a ni，是你用心策劃的作品不是嗎？我會來的。”他反倒一口答應。

肖潇不免有些開心，“那好，我會記得提前告訴你的。”

吳世勳隻悠悠一笑，别有意味地點了點頭，清冷之中暗生春意。

“呃，表情為什麼這樣？”她有些狐疑，略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

“…我？”他一滞，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停下偏頭笑指，緊跟着那邊的歌聲就恰好清晰地漫過來。

Cuz every night I'm talkin' to the moonnnnn…

Still try'na get to youuuuu…*

肖潇眼睛一下就瞪大了，有些戰栗又迷朦地望向他。

吳世勳托腮，“因為遇到了喜歡的、歌。”

“……哦，我也喜歡。”她輕蹙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似笑非笑地打量他，如同清泠泠的月光一切無所遁行。

她似乎已經看穿了他的心思。

吳世勳心中一蕩，但他很快沒時間想這些。2017年6月16日，據韓國媒體報道，S.M娛樂确認EXO将于7月回歸，并将于下周拍攝新專輯主打曲MV。而肖潇回到倫敦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試Philip Treacy為她定制的阿斯科特賽馬會禮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