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予初才回到萬劍宗，就被吓了一跳，不是别的，而是在萬劍宗的進門山腳處，全是人。

或許符予初的魔氣太盛，又或許他的長相太醒目突出，柳焉幾乎在他落地的一瞬間就認出他來了。

“符予初！”她跑過來，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又去拽吳霜的袖子，“吳師叔！”

吳霜擡手按住她的肩膀，語氣是一貫的平靜踏實：“不着急，需要我做什麼？”

柳焉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這次緩了緩氣，道：“您先接手一下師尊……”

符予初擡頭，就見那群百姓并不是單純的站在那裡圖好玩，在他們衆人上空中，還籠罩着一層靈氣作為保護罩。

苗素說的接手，應該就是那層源源不斷的靈氣保護罩。

吳霜隻是擡頭看了一眼，就心下了然，天下出鞘，铛一聲插入地下，在劍身周圍飛快接替楚何澤的靈氣形成另外一層保護罩。

柳焉這才松了口氣。

吳霜面色難看：“這邊是怎麼回事？”

這裡并不是隻有柳焉，還有些零散的軒韻峰弟子，不遠處的楚何澤終于走過來道：“這邊很糟糕。”

女人擡頭看向符予初：“又見了。”

符予初點頭算是示意。

“南藥門那邊百姓怎麼樣？”楚何澤剛問完這句話，就又搖了搖頭，“沒必要了，我就這麼說，這裡的人是百花谷加上萬劍宗，剩下的目前看來還是正常的百姓。”

此言一出，符予初和吳霜皆是震驚，吳霜的神色難得變得有些呆滞，他不太确定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這種傳染，像是時疫一樣，在接觸到之後還要花一些時間才能表現出來，所以即使是看起來正常的百姓，也極大概率沾染了鬼氣。”

楚何澤道：“這裡的這些，是我們一個個探過去的。”

吳霜又問道：“鬼修到現在都沒有發起進攻？”

“怎麼沒有，”楚何澤道，“在缥缈派那邊邊界，今天早上剛剛開始。”

“倒是夠賤，先在這邊搞這些陰的，再在那邊才進攻，折騰人算是被他們玩明白了。”

楚何澤看起來是真的心累了，不然擱在平常，這種不正當的戰略是要被她放在嘴邊來來回回罵幾遭的。

符予初想着，視線落在那群百姓中間，大多是恐慌的，還有些表現出微妙的絕望。

見到魔尊或許是件可怕事兒，但是在這種時候，或許一隻惡鬼才是更可怕的，而比惡鬼更可怕的，或許是自己身邊的誰其實體内占有鬼氣。

所以符予初在這些的襯托下，竟然也讓人覺得恐慌了。

符予初想到這個邏輯正覺有些好笑，卻突然注意到，有個人似乎遠遠對上了自己的視線。

這邊楚何澤噴夠了，伸手怼了怼符予初的肩膀道：“這邊有我們應該夠了，你要不要去戰場那邊看看。”

符予初注意力稍微分散了下，那個對視的人瞬間淹沒在人群之中，再也找不到了。

“好。”他點點頭，又補充道：“這裡面的百姓，你們也要注意觀察一下，我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楚何澤道：“隻要不是鬼氣，别的都好了。”

吳霜沒評價楚何澤的标準，朝着符予初道：“會注意的。”

符予初點了點頭，想起什麼似的，把肩頭上那團金色的火焰拎着到了吳霜肩膀上，“萬劍宗的靈火，我還回來了。”

那火焰頗為依依不舍，即便被符予初親手送人，也纏着符予初的指尖不願意松開。

當然，符予初執意要做的事情，小小火焰又怎麼能撼動，最後那團金色還是老老實實攀到了吳霜的肩頭。

符予初帶着吳霜的那抹元神直奔缥缈派。

這邊情況就要更符合符予初的習慣的多，無非就是鬼來殺鬼的情況。

這種大型戰役中的鬼怪質量都是下下等，符予初甚至不用伸手，隻是周身的護體魔氣就能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他碰見了老熟人。

武骞和苗素。

符予初一波魔氣蕩過去，就把武骞周身那些纏鬥半晌的鬼魂打散，“你怎麼來這邊了。”

丹鼎堂的怎麼會來這邊前線殺鬼。

武骞見是符予初，硬着頭皮道：“幹你何事！”

符予初便不再問下去，隻是加入了他們的隊伍。

雖然符予初打這些鬼像是大炮打蚊子，但是架不住蚊子的數量夠多，倒也實在是惱人。

符予初問：“别人呢？”

武骞道：“什麼别人，别的人多了！”

但是苗素卻是聽懂了符予初在問什麼，她長劍一揮斬殺兩隻野鬼，答道：“師叔他們在西南方向的戰線，晉源長老和章門主在萬劍宗找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