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沒有理他說的話,而是繼續道:“怪物哥哥果然是怪物。”
她這話說的是符予初特殊的外貌。
符予初沉默了,這小孩兒出來就是為了罵自己一下是嗎。
吳霜就這樣擔起了哄孩子的巨任,但是才開口說兩句話,就見小姑娘歪了歪頭,下一瞬竟然帶着激蕩的鬼氣直直撲向符予初!
符予初下意識擡手去擋,卻見那雙鬼手穿過自己的手臂,穿過自己的身體,試圖抓住自己的心髒。
“小心!”
天下出鞘,唰一下削掉那兩條手臂。
符予初一個轉身,蹬蹬向後閃身,眨眼就就和那隻惡鬼拉開距離。
和鬼氣掙紮這些時日,倒是第一次碰見這種如有實質的惡鬼,符予初心下反倒是感覺熟稔踏實起來。
他肩頭的兩團火焰均是上蹿下跳這,反應之劇烈程度倒是揭示了對面是何種等級的鬼怪。
但是這樣的更好,符予初心想這樣就不至于才一下子打死。
猩紅的魔氣呈流線狀飛速沖向鬼影面前,三兩下就緊緊纏繞束縛住,叫他不能動彈。
吳霜右手依舊握着天下,左手沾了一點靈氣探到那鬼體内試探虛實——就沒能再拿出來。
吳霜那點靈氣被他吃了個精光。
白鶴仙尊在瞬間得出結論:“留不得。”
話音落,纏在鬼身上的紅色魔氣便絲絲縷縷的收緊,那惡鬼嘶啞的喉嚨中發出嘶嘶的聲響。
吳霜心頭微動,在兩人身上套了層靈氣保護罩。
既然那種鬼氣會傳染,這種也未免不會。
符予初的魔氣越收越緊,在那惡鬼即将被從腰折斷的時候,村鎮方向傳來一陣嘈雜。
符予初猛地轉頭,竟然是小柳兒的父母一邊向這邊飛奔,一邊叫着住手不要求求了,而他們身後是奉命看守百姓的南藥門弟子。
“糟了。”
吳霜這麼說不是因為多了兩個人局面不受控制。
而是多了兩個鬼。
那對夫婦明顯也已經不是人形。
肖景榮三步并作兩步沖到他二人身前,啪啪兩張符按在兩人腦門,口中妙訣念了兩遭,那兩個人才站定腳步,從面上貼着的符紙開始爆裂。
男人反應比較小,但是女人即便這種情況,嘴上卻依舊叫的不是好痛,而是“救救小柳兒”。
肖景榮甩手又是兩個符紙過去:“你的女兒已經變成惡鬼,任誰也救不了了。”
那些符紙落在女人身上,又是一陣噼裡啪啦,這樣的劇痛落在身上,女人總算是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符予初手指微動,那些纏在小柳兒身上的紅線再一次纏繞的更緊,後者發出悲鳴,也在說些什麼東西。
但是并不是救救我或者救救媽媽,而是瞪着眼睛直勾勾看着符予初,一聲聲叫着惡魔惡魔惡魔。
其他南藥門弟子看着那對夫妻,肖景榮則來到兩人身邊,他道:“鬼食人情緒,這時候會展現他們這一生執着的東西,剛剛的女人十分疼愛自己的女兒,而現在這個,不知道為什麼對你抱有敵意。”
他說着,甩了兩個符紙在這隻身上,那些符紙燃燒起來噼啪作響,這樣的爆破聲蓋過了她的叫聲。
吳霜道:“直接絞殺,不必多留。”
他說着,擡手給那幾個南藥門弟子身上也附上一層護咒。
吳霜這樣講了,符予初也就不客氣,魔氣包裹纏繞,再一點點收縮,衆人隻能看見那團猩紅色一點點縮小,幹癟下去。
紅色再次張開缺口,就是從裡面吐出一具幹癟瘦小的屍體。
女人看見這樣的場面,終于再次發出尖銳的叫聲,身上那些燒光了的符紙讓她身上盡是些紅豔豔的傷口,一動就津津的流着血。
符予初心道,肖景榮這人看着溫和,但是在對待魑魅魍魉的時候倒是下手辛辣了些。
正想着,吳霜鞘中長劍飛出,緊緊将那女人釘在地面。
“她想跑。”吳霜道。
肖景榮實現落在剛剛被符予初魔氣吐出來的那具女童的幹癟屍體,道:“這孩子或許前段時間就已經有不對勁的地方了。”
“但是女人執意要護着她,便把她藏起來了,我們搜查了好幾次百姓的家中,竟然硬生生沒能找出他孩子的異樣。”
将孩子藏在家裡,是無論橫着還是豎着想,自己都會被沾染的結果。
但是其實也可以理解,畢竟将孩子交出來,孩子也是死路一條,而變成惡鬼,孩子也是死路一條。
後一種方式還能多見見孩子,萬一會有奇迹誕生呢。
哪怕用自己的性命做賭注也是好的。
肖景榮輕輕歎了口氣,“看來這周圍的百姓又要重新搜查了,這次我會更加嚴謹的查找,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漏網之魚。”
他說着,把剛剛掏出來多餘的符紙重新塞回懷中,朝二人方向敬禮:“那我先行一步,這裡勞煩吳仙尊和予初兄了。”
吳霜道:“你去罷,辛苦。”
肖景榮搖了搖頭:“這些年這些情況我見過不少,不覺辛苦,倒是有些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