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并肩走出了議事大廳,臨走之前符予初還用魔力修補了牆壁。
吳霜看着他一點點壘上磚塊,問道:“……這個?”
符予初道:“這也是我小時候的求生之道。難不成師尊不單單喜歡安門,也喜歡這項修牆的手藝?”
“并不。”吳霜無語凝噎。
但是下一瞬,吳霜卻又道:“師尊落于你肩頭的靈氣消失了。”
符予初看去,果然肩頭上空空如也,沒有任何藍色的痕迹了。
“有沒有可能是他收回去了呢?”
吳霜道:“這也正常,或許是在之前大殿趁亂飛走了。”
——
很快,修真界就變成了積極的備戰狀态,他們接連開了好幾次大型會議,符予初作為某種特殊的“同夥”也參與其中聽了幾次。
具體行動并沒什麼可說的,但是值得一提的是,這幾次會議都很集中的嚴格禁止了以下這項。
禁止以單獨修道者的性命、修為、命數作為抵押,以一換多。
每次說到這件事兒的時候,衆人的視線都會忘吳霜謝無岩兩人身上飄,或許是當年裴榭那件事兒太深入人心了,這次想要避免這樣的情況出現。
後來這種視線就分散開了,往吳霜和章規身上飄,直到兩個大好人都答應了自己不會做這樣的事兒,才告一段落。
而弘墨淵那邊,符予初回去過幾趟安排好事情,衆魔反應良好。
魔修就是這樣的态度,隻要尊主絕對的實力夠強,他們不考慮對錯,讓打就打。
符予初剛開始覺得這樣的魔修沒想法,但是後來随着年月過去,又覺得這樣沒想法實在是太好了。
他在萬劍宗呆的時間多了,覺得他可怕的人就少了,他每天窩在白鶴峰等吳霜開會回來,倒也難得是一段閑來無事的時間。
直到有一天柳焉找到自己。
“師尊叫我?”
“師叔沒叫你,符予初,”那一席紫衣站在漫天大雪中間,倒是很顯眼,“是我想和你說說話。”
符予初閑來無事,欣然答應了:“下山去聊吧,你穿的單薄了些。”
其實無論是之前在陣法中,還是自己真正的人生軌迹中,都很少和柳焉聊天,大多數時候她隻是待在楚何澤身邊,兩人并不交流。
以至于在第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柳焉回來找自己說些什麼。
兩個人下了峰,柳焉思索了一路的話頭才開啟:“你還記得馮善和李逢乘嗎?”
十分熟悉的名字,甚至在柳焉提起這兩個名字的時候,還可以在腦海中勾勒出他們講話動作時候的姿态和聲音。
符予初沒說話,但是柳焉一看他的表情就全都了然了,她道:“他們的靈台火還在燃着,你要見見他們嗎?”
“……見。”
柳焉似乎早就猜到了符予初的這個答案,甚至一直腳下的路就是前往閉關處的,符予初跟在她身後,一路來到萬劍宗的禁地。
這裡的門是陣法,柳焉擡手按在石門上,下一瞬石門輕微顫動,一左一右打開了,門後寒氣撲面而來。
是石床。
這裡有好多張石床,周圍是上好的靈藥,隻是聞着就有些滋補功效,隻不過符予初現在沒有肉身,無法感受靈氣流過經脈的舒展。
他的視線不可避免的落在石床上,但是意料之外的,上面并沒有看到任何熟悉的面孔。
準确來說,是上面沒有任何一個人。
這裡看起來像是治療之類的場所,但是卻一個人都沒有。
“别驚訝,”柳焉摸到一邊的燈盞,輕輕的順次熄滅他們,“我的的确确是帶你來見他們的。”
房間一點點按下去,符予初的神色終于略微變化。
他看見了柳焉說的“他們”,但是并不是以□□的方式。
是以一種靈魂的方式。
符予初并不清楚這是什麼法術,暫且這樣稱呼。畢竟周圍陷入黑暗之後,又呈現出零星的亮光,竟然是一團團類似鬼火的,在空中懸浮的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