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動陣法靠的是衆人共同的靈力,此時皆是元氣大損,符予初還是嶄新出廠,想把身後衆人甩開還是太輕松了。
苗素一如既往追到了最後,眼見面前就是弘墨淵,符予初沒時間再像以前那樣和她對罵幾十個回合。
他抱着符予初,轉過身看着她道:“為了你師尊,先别追我了。”
對面的是成年體苗素,而且是經曆了大戰和萬劍宗毀滅重建的成年體苗素,符予初自然是在她嘴下讨不到什麼好彩頭的。
女大十八變在苗素身上并不太适用,她幾乎和少女時期沒什麼變化,隻是臉頰上那點嬰兒肥褪去了,整個人的面龐呈現一種極度的瘦削。
“為了師尊?我呸!”苗素握着長劍,面色不善,“你有種就放下師尊!你還要他怎樣?帶他去弘墨淵百般淩辱?”
符予初聞言沉默着看了看懷裡的吳霜,百般淩辱?會有這樣的推論?自己雖然背棄宗門,但是也沒有這麼不是人。
符予初沒再和她繼續說下去,他搖搖頭:“那不行,想要人,你們就來弘墨淵搶吧。”
說罷,竟然轉身飛也似地鑽進了弘墨淵。
已經太久沒有回來了,雖然他的太久似乎在衆人眼中隻是一瞬。
是最好的情況了,“之前”是按照時間先後順序排列的,自己來到了吳霜以及萬家宗門共同打算封印自己的時候。
陣法并不是失效了,所以萬宗那邊也算是元氣大傷,一時間應該不至于追殺自己那麼急切。
他才回到弘墨淵,就有魔族百姓認出了自己,欣喜又恭敬的叫到:“老大回來了!”
他對稱呼并不在意,有些講究規矩的高級魔族會為了好聽,叫自己一聲尊主,但是對于更多普通的魔族百姓,叫一聲“老大”已經足夠表示敬畏和尊重。
符予初平日裡對這些魔族百姓不薄,縱然傳聞嚴厲兇殘,但是落實在他們生活中的都是切切實實的福祉,殺得也都是該死的修仙宗族。
現在他們也對符予初十分親切,叽叽喳喳圍在符予初身邊絮絮叨叨,聊得大多是自家的商鋪,兒女的姻緣,最近遇見的奇事怪事。
還有眼見的人看見了符予初懷裡抱着的顯眼白色,高聲笑道:“老大還抓了個好看的回來!”
“好看的?我看看……哎呦是個翩翩公子長腿帥哥呢!長得真不錯啊。”
“這菩薩眉眼,是哪個仙人吧,百家宗門竟然都不敵老大,還被搶了人回來,真是丢人啊嘿嘿嘿嘿!”
“人的皮膚就是好啊,看起來就滑溜溜的……這樣的一身皮子壓在身下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啊……”
“哎哎哎,你說的什麼話,這是老大的人,你怎麼還意淫上了?你回家對着地上的七角魔獸想想就行了……”
“呸!你個老不死的,你才對着七角魔獸!”
還有一些女魔修見狀在旁邊抑揚頓挫的竊竊私語起來,聲音之婉轉,言語之下流。
符予初終于出聲了,他道:“好了,都快滾吧。”
他這話說的兇,臉色看起來似乎真有怒意,衆魔也就齊溜溜的飛也似的散開了。
符予初搭上吳霜的脈搏,隻是靈力使用過度而陷入的昏迷,不久就會轉醒。在摸了許久那樣微弱的脈搏之後,摸到這樣的有力跳動簡直是可歌可泣。
他抱着吳霜踩進陣法,再擡眼就回到了寝宮門口,旁邊站崗的幾個魔修侍衛昏昏欲睡,被聲音驚動起來,張嘴就問:“何人——”
卻在對上白發紅袍的時候,把後半句話硬生生改成了一聲心虛至極的“尊主……”。
心情大好的魔尊并沒有要他們的狗命,而是輕飄飄道:“滾去領罰。”
說罷,一腳踏進寝宮。
說是輕工,但是其實是一件巨大的宮殿,幾個年輕的女性仕仆迎上符予初:“尊主,這位仙師安置在哪兒呢?”
符予初思索了下,道:“此人我來安置。”
幾個年輕魔修對視一眼,行禮道:“是。”又紛紛退下,各忙各的去了。
安置在哪兒?這是一個不是問題的問題,魔族不用睡覺,符予初也不用,但是他當魔尊的時候比較金貴,還真就為自己安置了一張床鋪。
除了這裡,現在也沒有什麼别的地方适合安置吳霜了。
他一腳踹開房門,自己離開這裡不算久,房間裡還堆着數不盡的公文,那個為自己讀東西的仕仆還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身後為自己撥開靈果和扇扇子的年輕女魔修也跪在不遠處。
符予初沒說自己不需要他們,他們也不敢擅自離開,見自家主子又回來,他們齊齊道了聲尊主。
卻見符予初并沒有理會他們,而是抱着一個人走進了寝居,半晌又一個人走出來。
這些人都是跟在符予初身邊,再不濟也每天聽百姓是怎麼罵符予初的,自然也能知道百姓是怎麼誇吳霜的。
那些人是怎麼說吳霜的來着?曾經的修真界第一大能,身長八尺,白衣黑發,腰間佩這素白長劍,五官淩厲但是眉眼是菩薩慈悲……
剛才被自家尊主抱進去的,怎麼看都是傳聞中的吳霜吧!
當然,這些話他們在心中意淫了一下,沒有真的說出來,畢竟符予初很快就有從房間裡面走出來,取代着是幾個侍女端着水盆補品進去了。
“去百花谷……”他才開口,後面的語言卻似乎怎麼都組織不出來了,隻好擡手把幾個人都打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