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岩環視四周,像是之前符予初一樣,找到了那塊顔色不對勁的牆壁,指尖微動,走廊傳來吱呀聲響,走廊對面再次出現了三扇門。
章矩上前推開了一扇,衆人走進去,依舊是狹窄的走廊,昏暗的燈光和堆疊的屍體,和剛剛一摸一樣。
謝無岩道:“沒有可能和人有關系,一個人隻能不聽來到一個地方?”
這次是他去推門。
門後場景依舊不變。
章矩倒是了然道:“怪不得這些人是餓死的,現在我們所在的地方還在陣法中,無法解開我們就一輩子都會困在這裡面。”
“那你們上次呢?”謝無岩問。
“那些普通人可解不開陣法,我們根本就沒見到任何一扇門。”章矩把手上的扇子搖了搖,垂着眼睛俯瞰一地屍體。
他道:“這種陣法我不熟,但是從我兄長哪兒也略有耳聞,一般還會設置其他的場景和房間,而這些的目的都是為了困擾入境人找到正确的方向和道路。”
吳霜道:“所以?”
“所以再開一扇門,去哪兒都好,隻要别在這兒和屍體在一起。”章矩把手上的折扇合起來,拍了拍謝無岩的肩膀。
“謝宗主,你的運氣也和我一樣的差,竟然一下子就找到了最局促的地方。”
謝無岩道:“什麼叫我的運氣差,我可是在百花谷下了賭注的,很多錢好吧,不要咒我。”
章矩笑着道:“不信咱們就換個人開門試試,小予初,你也推一個試試呗,反正也差不過現在了。”
符予初早都想推門看看了,沒聽吳霜出聲阻止,他便重新解了陣法,三扇門再次出現在衆人面前。
三扇門看不出任何區别,符予初看了看,覺得最左邊的那扇莫名其最合眼緣,便擡手落在最左邊的門上。
輕輕用力,門就被推開了,衆人走進房門。
這次不一樣了。
這次衆人來到的是一個十分寬敞幹淨的房間,符予初拖着掌心焰,第一時間感覺:眼前一亮。
是物理意義上的眼前一亮,這房間四面都是水晶琉璃,燈光一照璀璨萬千,不同的鏡片折射着光線,他又急忙降低手上火焰的亮度。
“難道真是我運氣不好?”比起高興,謝無岩更多在意的或許是他在百花谷下的賭注,絮絮叨叨着說了半天。
符予初見他這麼惦記,還是貼心的打探道:“師叔,你到底賭了多少?”
“不多不多,也就萬劍宗一座閑峰。”謝無岩道,“但是要是赢了,百花谷可是要給我們提供一年份的餐補啊!”
符予初:“……”
怎麼看都十分不靠譜好吧。
章矩一巴掌拍在符予初後背上,但是以他的力氣,這一掌叫人并無太多感覺。
他道:“小予初,你還真是天運之子,這都能被你搖到,看這架勢,不出意外可能就是正常的打開方式。”
吳霜并沒有太多的反應,隻是站在符予初身邊,視線落在正對着幾人的一張鏡子上。
那裡映照出四個人的身形,鏡子裡的符予初正笑着拍掉章矩放在肩膀他上的扇子。
“各位,這裡有寫字。”
謝無岩的聲音傳來,衆人朝着他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原來門口旁邊的那塊牆壁上竟然刻着一小段文字。
“讓我看看寫了什麼……這是什麼?”章矩湊上前一讀,人卻是傻眼了。
“不說話就讓開,”謝無岩一把推開擋地方的的章矩,一字一句認真把上面的話念出來道:
“‘看到這行字的人,請你時刻記得這裡埋葬着什麼,哪怕你功成名就,哪怕你前途似錦。’”
此話一出,四人皆是沉默了。
章矩最先吐槽道:“這裡居然還真的埋着什麼人嗎。”
“倒也不一定是人,”符予初道,“不然他可能會說‘時刻記得這裡埋葬着誰’,這裡或許所謂埋葬的是什麼東西也不一定。”
謝無岩認同道:“說不定是些珠寶武器之類的,隻不過這些東西應該早都被偷走了。”
吳霜的視線一直在那行字上面粘着,插話道:“說不定還沒被拿走,畢竟這個房間目前看起來還沒什麼人進來。”
他這麼說,符予初便握着劍重新開始環視這個房間。
入眼能看見的是——鏡子鏡子還是鏡子,這些鏡子甚至彼此重疊映射,走在正中間的位置還能看見幾十個幾百個自己。
章矩搖着扇子走上前三百六十度照鏡子,又慢悠悠的搖着扇子走了回來,面色略微凝重。
“發現什麼了?”謝無岩觀察着他的神色,見狀問道。
章矩痛心疾首道:“最近上火,下巴上起了個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