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一張嘴,冷風灌進喉管,他又要吐出血來,趕緊又閉上了嘴,隻留下狐疑的雙眸。
就見吳霜神色晦暗,擡起腳似乎想要上前,卻又生生停住了步伐,自顧自的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擡手,一抹靈力飛入符予初胸口。
身體裡面那些因為攻擊而震撼作亂不能平息的脈搏,在這樣的柔和靈力下逐漸緩和。
符予初反複呼吸了兩下,這次張嘴,能說出話了。
“白鶴峰的靈氣還是比蒼岩峰純淨。”他說的第一句話依舊是調侃,似乎是想打破兩人之間局促詭異的氛圍。
吳霜被他這句話硌了一下,順着話茬道:“以後不用去别峰修煉。”
說的自然是符予初去蒼岩峰上面瘋狂吸收人家的靈氣這件事兒。
符予初嘻嘻笑着,按着白雪站起身來:“我可能少了點侍從的天分。”
吳霜不上前,他便主動走到他面前,擡手把那條沾了血的外袍拿吳霜面前,“這外衣,師尊還要嗎?”
一個清洗訣就能去除的污漬,要是他現在身體康健,靈力足夠周轉,也會先洗好再給符予初。
奈何他現在體内靈氣還在橫沖亂撞,再動用靈氣不是走火入魔就是腦子有病。
吳霜向他攤開手:“……給我罷。”
符予初略微驚訝了下,但依言把外衣放于他掌中。
這樣的情況自然是不能繼續剛剛的燈火闌珊了,符予初也就這樣情理之中的被解雇了。
臨走之前,他還問到:“這房子……需要幫忙修建嗎?”
吳霜看着眼前癱倒了四分之一的寝居,一時間唇角微微抽動,符予初也在這時候讀出了他面上除了高興生氣苦惱之外的其他表情。
現在一定是很崩潰的表情吧!一定是吧!
“不必……明日我會找師兄。”吳霜道。
符予初道:“還有錢嗎?”
“……”
看來是沒有了。
吳霜淡定道:“我會找他開一個友情價。”
這件事兒到此就告一段落了,夜色已深,符予初回了偏房,他體内全是亂竄的靈氣,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攪成一團。
至于吳霜,他在确定符予初身體無礙之後,便直接離開白鶴峰了。
符予初并沒心思關系吳霜去哪兒了,他現在更關心自己體内亂竄的靈氣。
之前在蒼岩峰吸收那些靈氣的時候,他就感覺自己似乎又要突破了,但是卻一直隻是有這個苗頭,始終沒有真正的打破障礙。
而今晚上吳霜的一掌似乎把這點空缺打通了。
就像之前兩個人疑惑的那樣,吳霜打出來的雖然是殺招,但是在接觸到自己身體的那一瞬間,那些強力的攻擊又近乎變成了一種柔韌的靈氣團。
自己是能吸收這樣的靈氣的。
還真是聞所未聞的怪異,敵人重重一擊,你卻反而把敵人扔來的能量全吃了。
由此觀之,以後不用費力修煉,隻要被吳霜一直揍,就可以走上巅峰之路了?
……好了,打住。
符予初收斂了笑意,強迫自己不要思考這些奇怪的話題,把注意力轉移到丹田。
又是一夜,再次張開眼睛的時候,符予初來到了光榮的練氣六層。
他一出門,就看見馮善正指揮身邊一個蒼岩峰的弟子擡起磚塊。
“大師兄?”他詫異的看過去,确定那确實是蒼岩峰的綠色校服。
馮善見了他,面色稍有遲疑,但是還是很快的調整好了表情,眼底帶着笑意:“中午好符師弟,又突破了,恭喜恭喜。”
符予初朝正殿看去,就見那裡昨晚的大洞已經填補的差不多了,隻是外形上不太美觀,估計還要修兩天。
“師尊呢?”他沒有看見吳霜的身影。
馮善聞言面色微凝:“百花谷之前的那批邪祟,今早巡邏的弟子發現了幾隻,師尊應該和師叔們正在集中商議此事。”
符予初想起來了,眉眼沉沉:“此事……倒真是蹊跷。”
“十分蹊跷,”提起這事兒,馮善面色也不好看,“但是也不用太……”
他這話沒說完,因為苗素踩着長劍直直飛進兩人中間,打斷了他的後半句。
她看着符予初,正色道:“小親傳,速速收拾,師尊和章師弟正在峰底等你。”
——
“這不是小予初嗎,好久不見啊好久不見。”章矩一見符予初,心情大好,搖着扇子十分輕快的笑道。
吳霜擡手攔下了他想要排在符予初身上的扇子:“明明一周前才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