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早已入冬,可院落還是黃葉堆積,溫老夫人這一鬧騰,弄得院落内塵土起飛,落葉嘩啦啦作響。
張子涵看着眼前這幅場景,随意扯過站在一邊躲起的小丫頭道:“你們府裡,還有沒有能做主的人?”
“回這位小姐,府内現在能做主的隻有大少爺了,大少爺負傷躺在床上。”小丫頭道。
“溫議長或溫夫人呢?”張子涵問道。
“說是帝國前段時間出了件大事,好像是帝都文官選拔考試作弊事件,溫議長已經幾天未回府了。”小丫頭道“溫夫人十幾年前就去世了,自此,府内再無夫人。”
張子涵深吸一口氣,對小丫頭道:“叫你們管家去通知溫議長。”
見小丫頭呆愣,張子涵道:“快去啊!”
就這樣,張子涵站在院落的角落,擺弄未落的綠葉,沒事瞅兩眼溫老夫人撒潑溫知秋躲,直到溫議長的到來。
“母親!”溫言的聲音如魔法般打斷了溫老夫人的鬧騰。
“哎,我的好兒子,你可總算回來了。”溫老夫人變臉道“既然回來了,那就吃個午飯再去忙吧。”
“母親,您這是在做什麼?溫知秋?”溫言道,臉上看不出生氣,好像今天發生的事情不是自己的母親在打自己的女兒。
“這個賤丫頭,在家休息也不知道去照顧照顧她可憐的哥哥,還在這裡和不知道哪裡來的人玩鬧,真的是沒良心……”溫老夫人拿尖銳的指甲指了指一旁頭發淩亂的溫知秋,又指向張子涵道。
“老夫人!”溫知秋聽溫老夫人的話,直接打斷道“慎言!”
吃瓜一不小心吃到自己身上,張子涵無法,從樹後走出來道:“溫議長,溫老夫人,我張子涵為帝國少将,怎麼就成了‘不知道哪裡來的人’了?”
張子涵在對溫老夫人說這句話時,眼中的殺氣略微洩露,饒是這樣,也将溫老夫人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張少将,母親年邁,思維不清晰,今天得罪了,改日溫家會向葉家送上禮物,以表歉意。”溫言扶起溫老夫人,後用身體遮住張子涵的視線,擡手,對她行禮道。
“溫議長言重了,今天,我就當沒來過。”張子涵回禮道。
“溫知秋,送客。”溫言道。
“是。”溫知秋道,來到張子涵面前,引路送張子涵離開。
一路上,溫知秋從腰帶上取下塊玉制飾品,遞給張子涵道:“今天讓張少将見笑了,小小心意,還請張少将收下。”
張子涵接過這個玉制飾品,玉潔白無瑕,一看就是塊好玉,可玉旁的豔麗裝飾,卻破壞了玉的美感。
張子涵本來不想多說的,可是又想到了什麼,對溫知秋道:“溫部長,封建王朝早已倒塌,帝國也已建立了幾百年,可時至今日,帝國上層掌權女性的數量也不超過百分之三十。而你我,恰是其中之一。”
“張少将這是想激勵我?”溫知秋揚起了頭顱道。
“我走到這個位置,一路上聽得最多的,就是我有今天的成就全靠葉家,溫知秋也是這樣認為的嗎?”張子涵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看向溫知秋。
“我可不認為一個出生飯館的女孩能坐到少将這個位置,靠的全是别人的提攜。”溫知秋道。
“出生飯館的女孩?”張子涵略帶譏笑道“那些人在背後是這麼叫我的?”
“不是,叫得很難聽,張少将要聽?”溫知秋道。
“我總會聽見的。”張子涵道。
“庖奴之女。”溫知秋道“這真的是封建王朝倒塌沒帶走他們。”
聽到這裡,張子涵哈哈大笑起來。
“溫知秋啊溫知秋,你說了我想說的話。”張子涵道“溫知秋,你我第二次見面之時,你對我說,你會成為溫家的繼承人,你如今還是這麼想的嗎?”
“一直如此。”溫知秋與張子涵對視道。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張子涵回道。
兩人相視一笑,眼中迸發出隻有對方懂的光芒,慢下來的腳步加快,攜手朝着側門走去,可路走到一半,卻有一個小丫頭跑來道:“二位小姐,不好了,府邸的正門和側門都被人堵住了。”
“堵住了?怎麼回事?”溫知秋問道。
“被人堵住了,在那裡叫溫議長出來。”小丫頭道。
“張子涵,對不住,我們可能要走角門了。”溫知秋愧疚道。
“無礙。”兩人來到角門,出門,就看見了遠處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不斷趕來看熱鬧的人。
“溫知秋,送到門口就可以了,你趕緊進去,等會被人發現就不好了。”張子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