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不就在那邊嗎?”蔣牧飛指着窗邊那一群正在聊天的女生。
順着蔣牧飛的手,祁音塵看過去,皺眉道,“那邊都是短頭發的女生,祝影也不是長發嗎?”
“你在說什麼?”蔣牧飛奇怪地看了祁音塵一眼,“咱們學校就沒有長頭發的女生。”
“是我搞錯了。”将腦子裡奇怪的念頭甩開,祁音塵走進教室,那群女生聚成一團說悄悄話,掃視一圈他才找到正蹲在地上系鞋帶祝影也,他剛伸出手。
隻見祝影也“嗖”一下站起來,大着嗓門說:“你們什麼眼光,哪個男生像他一樣戴個手串啊,像個小姑娘一樣。”
動作快到他沒反應過來,原本隻是想拍她肩膀的手,竟抓成了她的頭發,力沒收住,他聽到了驚呼聲。
“……”
“不,我……”祁音塵剛想解釋,就被人直接撲倒,緊接着臉上傳來痛感,再一看祝影也的雙手指甲間血絲清晰可見。
圍觀的同學趕緊把兩人拉開,一看祁音塵臉上兩側都被抓出了傷,紛紛吸了口冷氣,隻見祁音塵眼眸森然,神色冷峻,陰沉沉地盯自己的手。
所有人看着祝影也,心裡都在想完蛋了,怎麼偏偏打的是祁音塵,在他們班,惹到班主任還能留個全屍,惹到祁音塵連收屍都不用了,因為骨灰已經被揚了。
詭異的氣氛持續了好幾分鐘,所有人連呼吸聲都壓小了,祁音塵卻什麼也沒說起身回到了座位。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祁音塵卻全然沒注意其他人驚訝的目光,他看着自己的手,非常肯定這已經是他第三次拽人頭發,腦子裡不同的畫面擠在一起。
他煩躁地用手撐起額頭,餘光瞟到手上的珠串,有些疑惑這個為什麼會在他手上?起身走到祝影也身後,将手串遞過去,遞到一半,他清醒地意識到這裡是夢,念頭剛起,眼前的場景瞬間變換——
他發現自己正站在自己課桌前,教室裡一個人也沒有,而他的手裡正拿着一封撕到一半的情書。
這碎紙他可太熟悉了,他曾經做了一個月的噩夢,夢裡這些碎紙片變成了“咬人的瘋狗”,呲着嘴追在他身後,而更令人心悸的是那雙眼睛,如同深淵裡的幽靈,躲在暗處盯着他的後背,散發出的惡意讓他每次醒來都後背發涼。
這一次他吸取了教訓,沒有再繼續撕下去,将碎紙放回了抽屜裡,轉身,與正好站在門外的祝影也四目相對。
祝影也原本還有些驚慌失措,匆匆瞥了一眼他的課桌抽屜後,神色變得極為複雜,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跑了,而她最後那個眼神讓他仿佛又置身于那個噩夢中。
不會這麼巧吧?
他一邊祈禱,一邊将還沒完全被撕碎的紙拿出來,雖然是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但那力透紙背的字迹他隻看一眼就清楚是誰寫的,信中字裡行間全是對他的愛慕之情,比他後來看過的任何一封情書都還要酸澀。
愣神間,眼前一黑,祁音塵四處張望,遠處若隐若現的燈光搖晃着向他逼近,仔細一看,這哪裡是什麼光,這是一隻巨型犬的兩個眼睛。
一眨眼,它就來到了他跟前,眼前的這個東西已經不能稱之為犬了,因為它比一間教室還大!
再仔細看,這怪物就是用碎紙屑拼湊出來的!
怪物突然張開了嘴,一口将他吞進了肚子,尖銳的牙齒刺穿了他的腹部,将他瞬間撕成兩半。
好真實的疼痛感,可這不是夢嗎?
睜眼——
刺目的陽光讓他眼前閃過一道白光,一隻白色的骷髅正趴在他的腹部,見他醒來,它擡起頭,咧嘴對他笑,兩排牙齒間挂着一塊帶血的皮肉,它一松嘴,那塊肉順着它光秃秃的骨架掉到了地上。
腹部劇烈的痛感在提醒他——
那塊肉是他身上的。
祁音塵摁着腹部的傷口,一腳将這骷髅踢飛,直起身,發現船上隻剩下他一個人,掏出表盤,祝影也早已不見蹤迹。
水裡的骷髅還在不停地往船上爬,企圖将他拖下水,被祁音塵毫不留情拖上船,拆了個粉碎。
“咕噜——咕噜——”
水中傳來動靜,一隻灰白色骷髅手從水裡冒出,祁音塵剛要将它拖上船,那骷髅手卻一巴掌拍在他手心,接着從水裡飛出了:楊易梵、高治和、薛茵蕪以及——
一個奇怪的骷髅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