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慕琛果斷回答,“我會将你未完的心願完成,再追随你而去。”
“真是個傻子。”瀾意低聲說道。
慕琛沒有聽清楚,問:“瀾意,你方才在說什麼?我沒聽清。”
瀾意哼道:“我在說,我就那麼重要嗎?”
“重要。”慕琛忙不疊點頭,“見你安好,我才會心安。”
他将瀾意的手放至自己心房,讓她感受自己的心跳,說:“如若見你痛不欲生,我必痛入骨髓,一生難安。”
“那我要是一輩子都過暗無天日的生活呢?”瀾意問。
“不會的!我絕不會讓你過暗無天日的生活。”慕琛答,“你從前未見的陽光,由我給你。不管你有沒有身處黑暗,我都會給你帶來光亮,我希望你每一次的展顔歡笑,都是因為我。”
這樣的話,瀾意不知從慕琛那裡聽到多少次。
他說的都是實話。
前世最後那幾年的光亮,全是慕琛帶給她的。
“好。”瀾意與慕琛十指相扣,“那我就緊緊握住你的手,一刻也不撒開。”
一陣孩童稚嫩的笑聲,吸引他們二人的注意力。
慕琛另一隻手忍不住輕輕戳着初曉的臉蛋,她眼底笑意更為明顯。
“初曉長得真像你。”慕琛喜道,“眉眼間全是你的模樣,真漂亮。”
瀾意則想到滿月宴鄭皇後的話,故意打趣道:“皇後不是說,初曉的一雙眼睛像極了聖上嗎?你現而今說她眉眼像我,豈不是在反駁皇後的話?”
慕琛不以為意,“這是我和你的女兒,不像我們兩個,能像誰?反正那隻是哄聖上高興的場面話,聽聽就得了,我才不會當真。”
瀾意趴在慕琛的肩膀上,用手指點了點他的肩頭,說:“聖上喜歡初曉,對我們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那是,某些人此時此刻估計已經氣得怒不可遏。”慕琛意味深長道。
“秦王發現了那件事?”瀾意同他心有靈犀,慕琛不用将話完全說透,瀾意就能猜到幾分。
慕琛颔首,“對,那個秘密,恐怕秦王府再也守不住了。”
瀾意隻可憐那個妾室,“那她的孩子……還能不能生下來?”
慕琛搖頭,“不止是孩子,就連她,也活不下來。畢竟,這件事對秦王來說,是無比恥辱。他此刻隻想着,該怎樣順理成章讓妾室掉孩子,再封鎖住那個秘密。”
“殘暴。”瀾意罵道,以她對秦王的了解,秦王定會草芥人命,咬牙道:“自己不能人道,為自己的顔面,便濫殺無辜,偉大目的不擇手段,當真是可惡。”
慕琛怕瀾意越想越氣,連忙拿起搖籃裡的撥浪鼓,在那裡逗初曉玩。
“瀾意,你瞧瞧,初曉現在多開心啊!”他說道,“有我們這樣的父母,她這一生一定惹萬人羨慕。”
瀾意颔首,“她是我們的女兒,生來便是惹人羨慕的。”
二人圍着初曉說了好些話。
日頭漸漸落下,瀾誠跟着白蔻走進小院,先是尋找自己姐姐的身影,沒找到,她再走進屋内,揚聲叫着四姐。
瀾意放下書本,擡頭看到瀾誠焦眉苦臉,關切問:“你這是怎麼了?”
瀾誠無視另一邊的慕琛,徑直坐在瀾意身側,道:“出大事了!”
“什麼事?”瀾意心裡有了猜測。
瀾誠如今嫁給了徐瑾容,蘭溪郡主便是她的小姑。
蘭溪郡主生性冷淡,不善交際,恰好瀾誠生來熱情,喜歡與人交流。
沒過多久,這姑嫂二人關系便愈發親近。
瀾誠今日來,想必是為了蘭溪郡主的事。
果不其然,瀾誠答道:“書昭這段時日不知怎的,總是将自己鎖在房門裡,不吃不喝,給公爹婆母急壞了!無論我和瑾容如何逗她,她都不願意開門,也不願意和我們交流。我實在束手無策,想着四姐也同書昭來往過,便請四姐同我一起想辦法解決此事。”
“她是因為什麼變成這樣的?”瀾意問。
瀾誠一臉茫然,“我不知道啊!那日跟瑾容出城遊玩,回來就聽見書昭跟公爹吵架,公爹氣得吼了書昭幾句。我和瑾容才走進院子,就看到書昭頭也不回地走了。”
慕琛凝眉思考,“姑父一向疼愛書昭,怎會對書昭大發雷霆?”
“這也是我和瑾容納悶的一點。”瀾誠如實道,“問了公爹和婆母,他們都不願意說。府上下人嘴嚴,一個字也不肯透露半點。”
瀾意眼中是徐書昭那日畫毀的畫,畫中人的身影,不斷與她記憶裡的一人重合。
“瀾誠,你先别急,容我慢慢幫你想辦法。”瀾意先安撫瀾誠,“你還懷有身孕,别一時激動傷了身子。”
瀾誠沒辦法平複情緒,“我不能眼睜睜見着書昭與公爹婆母越吵越兇啊!”
“我有辦法解決此事。”瀾意将前世今生的事都放在一塊兒,腦海中呈現出一名男子清晰的面容。
他是陸鶴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