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對面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啊!”
第三隔間的男人應聲倒地。
第一隔間的男人用力眨了眨眼皮,很快緩了過來,看向倒在地上的人影,剛想走過去确認一下情況——
紗耶香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槍,槍口對準前方,一連開了兩槍。
對方吓了一跳,連忙躲回第一隔間。
這時,隔間上空飛快地劃過一道明亮的火光。
第一隔間的男人擡起頭——
“啊啊啊!”
腦袋被燃燒的酒精瓶子砸個正着。
“有火、我着火!身上着火了!快救救我啊!!!”
第二隔間,風見裕也急得原地轉了一圈,小心翼翼地爬上馬桶蓋,試圖查看隔壁的情況。
然後風見裕也迎面遇上一瓶辣椒水噴霧。
紗耶香爬到第二隔間門扇上空,好整以暇地等着風見裕也冒頭。
風見裕也連忙舉起雙手:“不是、請聽我解釋……”
就在這時,衛生間突然恢複了照明。
“……唔?”
紗耶香感到眼裡一陣劇烈刺痛,手臂不由得卸去力氣,腰身一歪,就要從門扇摔下來。
突然間,她的肩膀被抓住了。
風見裕也按住紗耶香,跳下馬桶蓋,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回地上。
工藤新一連忙趕來:“你沒事吧?!”
“沒事……”紗耶香使勁地揉着眼睛,撐起眼皮,審視着風見裕也,“原來如此,你也是警官先生?”
“……你怎麼知道?!”風見裕也面色僵硬。
“因為你身上明顯有訓練痕迹,”紗耶香扶着門把手,單手捂着雙眼,“但你卻是文員,滿臉都是通宵趕報告書的滄桑……”
風見裕也臉色愈發滄桑了。
“最關鍵的是,這位警官先生……你褲袋裡的手铐,可以拿出來铐住隔壁的歹徒嗎?那人好像有些撐不住了。”
“啊?哦……好的好的!”
風見裕也手忙腳亂地趕到隔壁,一邊撲滅火焰,一邊按住歹徒的胳膊,從褲袋掏出手铐。
手铐靠近的瞬間,歹徒突然做出反擊。
僅一個眨眼,風見裕也被人勒住了脖子,腦袋上抵着一把槍。
“所有人不許動!”歹徒喊道。
“……警官先生,”紗耶香艱難地睜開眼,“下次記得,先繳械。”
風見裕也欲哭無淚:“非常抱歉,其實我隻是剛工作一年的新人,沒有外勤經驗……”
紗耶香扶額:“難怪……”
“喂!不準交頭接耳!”歹徒大聲打斷對話,看向紗耶香,冷冷道,“你,快點放下手裡的噴霧!”
“唉呀,何必這麼生分,”紗耶香漫不經心地丢掉噴霧,“這位貨車司機,我們前幾天剛見過一面吧,那時,你還很親切地給我取了個‘小白鼠’的外号。”
歹徒拽着人質,往門口靠近一步:“哼,那天,你僥幸識破了我的身份,害得我被堵在警視廳,但這回情況可不一樣——”
“确實不一樣,”紗耶香歎了口氣,“這回,你将被堵在衛生間。”
這話剛說完,一群人突然出現在衛生間門口。帶隊的是目暮警部,他邊走邊說:“千鳥君,我聽說你似乎抓到了兇手……欸?”
目暮警部一臉懵逼地看着這個混亂場面。
工藤新一指着歹徒大喊:“目暮警部,那家夥是壞人!”
歹徒做出了最快的反應。
他一腳把人質踢給目暮警部,朝着窗戶連射兩槍,抱着腦袋,往窗外一跳,迅速消失在夜晚的草叢裡。
“糟了!”風見裕也連忙爬起來,走到窗邊,“又被他逃跑了!”
目暮警部舉手:“那個……有誰願意解釋一下,這裡發生了什麼?”
“晚上好,目暮警部。”紗耶香踢了踢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兇手在這裡——”
“我今天早上報警說,對面的酒店發生了一起命案,命案的兇手就是他,這人為了銷毀我手裡的照片證據,計劃潛入我房間……總之,請逮捕他。”
工藤新一大驚失色:“什麼?!這人不是炸弾犯嗎?!”
目暮警部接着大驚失色:“什麼?!這人不僅是兇手,還是炸弾犯?!”
“不,”紗耶香把臉轉過來,“今晚不會出現炸弾犯哦。”
“啊?可是,”工藤新一雙手抱頭,“你之前說過,歹徒利用偵探,迫使炸弾犯出現……”
“我也說過,這個計劃注定失敗,”紗耶香攤着手,“炸弾犯是計劃性很強的犯罪者,他才不會輕易受到煽動,更不會侵入陌生場所作案。”
“也就是說,”工藤新一籲出一口氣,“你在今天早上報警的時候,就預料到兇手會通過照片角度,找到你的房間……于是,你故意讓這兩方的人撞在一起互掐,然後趁機把他們都放倒。”
“怎麼說呢,”紗耶香揉着眉心,“我可沒有預料到衛生間的這種展開。”
目暮警部擦了擦額頭,謹慎道:“……那個,倒在地上的這個兇手,還活着嗎?”
“這個嘛……”工藤新一斜眼。
“活蹦亂跳的呀,”紗耶香踩了踩對方的傷口,聽見他發出一聲痛呼,“你聽一聽,這聲音是不是中氣十足。”
“欸?!”風見裕也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道,“但是,我明明聽見他中弾倒地的聲音。”
“他隻是中了小工藤的麻醉針。至于槍聲和叫聲嘛……我順手錄下了他之前中弾的音效,然後重播。”
将麻醉針手表還給工藤新一,紗耶香掏出手機,打開一個界面,點擊播放錄音。
『砰……啊!』
風見裕也目瞪口呆。
這位音效師小姐,你不加入影視圈,實在是影視圈的損失。
工藤新一抹了把臉,心塞道:“……你今晚一定玩得很開心吧。”
“特别開心。”
紗耶香眼中閃爍着狡黠,在内心深處低聲自語。
一想到之後的展開,就忍不住開心——組織成員誤以為自己殺了炸弾犯,回到組織之後,卻被告知任務失敗,然後面臨處決……看不到他臨死前的表情,實在有些可惜。
既然警視廳關押不住組織成員,又無法處決他,那不如利用組織,讓他們自相殘殺。
“挑撥離間嘛,我最在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