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女人——你在裡面偷偷摸摸幹什麼!這裡是20層!難道你的雨滴是會飛嗎?!”
安靜了沒十秒,金毛少爺又開始嚷嚷了。
還說不害怕。
許諾翻了個白眼,祈禱在繩索斷掉之前,白源别又重新陷入瘋狂。
不過以這兩次的體驗來看,大多數的砝碼都可以恢複,但不能透支。比如她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分出去的理智正在恢複。
不行就再分點過去好了。
許諾離開浴室時,整個房間都蔓延着美拉德反應帶來的肉香味。
因為咽了下口水被白源罵了整整五分鐘,在許諾敷衍的道歉中,鋼索終于完全斷裂——啪。
金發少爺像一攤泥從柱子上滑落在地。
要長雞眼了!
檢查過燒傷在細胞針的效果下正在迅速複原,許諾将早已準備好的毯子一甩,連同電子饅頭一起,蓋住光溜溜閃亮亮的兩大塊熱氣騰騰的白饅頭。
也是在這一刻才知道自己身上居然不着寸縷,且全被一個貧民女人全須全尾一點不落下地看了個精光,白源簡直要發瘋。
許諾連忙摳了一點點理智出去,才讓熟透的金毛在罵罵咧咧中配合她用毯子卷好自己,一路滾到門口。
既然連鋼索都能燒斷,那麼門應才該也沒那麼難。
提溜着金毛卷,她滿心歡喜地走到大門前——梆!
撞上一堵牆。
還是軟的。
許諾摸摸額頭,有些不明所以地擡起頭。
在她的注視下,門前的陰影中顯出一道濃而臃腫的剪影。餘念的師父深深佝偻着脊背,一動不動,像一尊頹喪的希臘雕塑,靜靜守在貴賓室的大門前。
因為遭受到撞擊,目布從他的臉側垂下,晃蕩間掃過許諾捂着額頭的手指。
正處于生長癢中的手指瘙癢愈盛,許諾“嘶”一聲,向後退了一步。
雖然早已知道答案,但是為了緩解尴尬,她還是問了一句,“她師父,您擱這……看多久了?”
一人一卷心驚膽戰地等了半晌,餘念的師父并不回答問題,隻是背靠大門靜靜站着,不過眨眼時間,影子就消失在斑斓的魚影中。
許諾揉揉眼,再揉揉眼。
也不知道怎麼辦到的,那麼大塊頭說不見就不見了。
難道已經走了?
她再次試探地将手伸向門,再次被無形肉牆阻攔在内。
許諾抓了抓,又揉了揉,擡起頭,果不其然,又被目布掃過臉頰。
第三次從視線消失,這次她捕捉到了餘念師父的臉——鼻梁高挺輪廓冷硬,連唇形都要修煉成劍般薄薄兩片,頗像許諾有段時間最着迷的修仙小說裡修無情劍的劍修。
因為她的動作,那兩片薄唇極不明顯的抿了一下。
但因為懷中劍沒有遭受任何非禮對待,便也隻是一抿,将臂彎的劍往遠離非禮者的方向送了送。
收回手,許諾回味了一下那彈性極佳的手感,“哇,餘念她師父,你真的……眼罩還蠻大的。”
“蠢女人别去找死!”
看到餘念師父現身就知道事态已經無可轉圜,白源臉色慘白:“我你知道我的随身機可以檢測多少等級的雨量波動嗎?淵級!”
“他下雨時我的随身機沒有任何警告,這說明他起碼是澤級别的神眷者!我們不可能出去了!”
“等會兒!不是!”
許諾撓頭:“原來我們神眷者還等級的?”
“你這都不知道?“大概人生中從沒遇見過這等文盲,白源睜大眼睛,綠瞳一派震驚:”窪池潭淵澤涯洲,按雨量範圍等級分為七級,這不是三歲小孩都應該知道的常識?”
“哦哦,原來是這麼回事,謝謝少爺,”許諾恍然大悟,“那雨量波動又是什麼?這東西原來是可以測的嗎?那我多少級啊?要是有機會出去你給我測測呗。”
白源:“雨量波動就是神眷者下雨時所能覆蓋的範圍,你從沒測過?不可能你——你、你還知道得有機會出去才能測!”
一連串問題,加上那敵人當陣還松弛得像在自己家的樣子,白源小白臉都被許諾氣紅,“死到臨頭還不自知的蠢女人!”
“既然少爺你都說了餘念師父是澤級别的眷顧者,還抱那麼大把劍,”知不知道有劍修出沒的文裡劍修武力值的含金量啊,“好像沒什麼可以掙紮的了,我準備好寫遺言了,少爺你也收拾收拾準備寫吧。”
她們在房間裡鬧騰這麼久,白源都被放出來了餘念的師父依然無動于衷,可見對自己的實力絕對自信。
不過,也并不是完全不能出去。
把白源卷到不礙眼的角落放好——“噓。”
見白源又要嚷嚷,許諾将手指放到唇前:“好少爺乖少爺,你安靜地等一等,我來想辦法,乖乖聽話。”
被卷在毯子裡隻露出一顆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小臉,聞言白源又想嘲諷,但看到許諾嚴肅的臉,他莫名想起在在哪也也聽過類似的話。
“小源,好好待在家裡,回來給你買最喜歡的西洋藍海神話那款載具。”
“源源,你在店裡坐一坐,我點了你最愛吃的草莓阿爾諾,我去趟廁所,很快回來。 ”
“乖寶,我要出趟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