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褚黎沒有按照奧拉的指示行動。
“等什麼?”
“我這樣大剌剌地進去,不好吧。”他挑了挑眉,眼神向外瞟了瞟,示意了一番。
“等下會給你簽條的。”
“那我就去了,”他半個身子進入門内,又探回來,“去了。”
“快滾進去。”
“對了,所以線索發我一份。”他的身子探進去又探出來,奧拉壓抑着自己的情緒,皮笑肉不笑地将信息發給他,見人走進去,猛地關上門。
奧拉倚靠在牆邊,手指裡掐着隻煙,不時抿一口,煙氣缭繞着她的周圍,暈糊了她的面容,眼前開着一個虛拟屏,上面顯示通話中。
“最後一次。”
“注意安全,不要像上次……”對面的話音還未落,她就猛地挂斷了通訊,煩得很,這個人,一次又一次,四區信号幹擾事件現在還是一樁“懸案”,她還以為“高枕無憂”。
緩緩擡起右臂,是一支做工精良且未在市面上流通的最新款機械臂,她手掌用力,輕輕地收攏,握住,攥成拳頭。
“妥了?”奧拉見褚黎靠在她附近,也用火機點燃了一支煙,随口問道。
“他們隻是一群小喽喽,和那群特異人沒關系,應該隻是湊巧。”
“背後指使的是誰?”
“沒有任何記憶,他們使用非常傳統的方式,信紙的方式,對方非常謹慎,是用的書字作為内容。”褚黎解釋道。
“這麼謹慎,就為了一盆花草?”奧拉笑了笑,“我怎麼有點兒不信呢。”
“那我也沒辦法,”褚黎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道,“畢竟,調查這事,還得是你們這些專業人員,不是嗎?”
“辛苦。”
“她們如何了?”
“安吉?”奧拉瞧了眼褚黎的表情,似是有幾分在意和緊張,“你很關心?”
“家裡小孩,頑得很。”
“你們這一群群的,一口一個家人,家裡小孩的,我們老大一個調查員也不見了,也沒見你們關心一下。”奧拉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似乎握住了對方的一個“小把柄”一樣。
褚黎的眼神不經意間瞟過奧拉的金屬機械臂,語氣難得正經地說道:“家人嘛,往往就是打斷骨頭也連着筋,你說是吧。”
聞言,奧拉倒是沒有直接反對,也沒有贊成,兩人之間的氛圍一下子冷了下來,隻餘下煙霧在空氣中晃悠來晃悠去。
一串未知的定位信息突然彈出來,高級調查員席漾(編号479)傳回的特異人組織的據點位置信息和一份調查報告。
“是這兒?”褚黎問道。
“再等等。”奧拉立即将信息共享給局裡的其他調查員,“莉莉絲,請在接收到鐘毓的信号時将此信息立刻發送給她,并進行緊急通訊,二級。”
“收到。”一道機械女聲在奧拉的耳邊響起。
“那個失蹤的孩子情況如何?”
“據莉齊說,已經在郊區出現,不排除假冒的可能性,我會讓鐘毓再确認一遍。”
“鐘毓調查員有信兒了?”
“估計差不多了,她們應該在同一處據點。”奧拉笃定地說道。
褚黎思索了一下,緩緩開口道:“我要聯系席漾。”
“不行。”
“拜托。”
“不行。”奧拉依舊拒絕。
兩人就這個聯絡問題陷入了僵持,一時之間沒有人妥協。
一道機械女聲突然響起,打破了這片壓抑的沉默:“初級調查員鐘毓信号已恢複,根據衛星定位顯示,與調查員席漾傳輸的初始定位相似,是否安排緊急通訊?”
“是。”奧拉迅速做出決斷,撇下了褚黎,等待鐘毓的回應。
經過近十秒的等待,嵌入式耳麥傳來一道道粗重的喘息聲:“沒死吧,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說好消息,我們已經将你們的定位數據發送給了距離最近的公共郵輪,船長表示會立刻趕往你們所在地,壞消息是你需要核實是否有人質,如有人質,解救同船人質為第一任務。”
“請提供人員信息。”鐘毓的聲音應聲而來,似乎沒有受到很嚴重的影響。
奧拉調出失蹤人員名單,将一些基本信息傳遞給鐘毓:“安吉,23歲,女,康甯生物制藥研究所研究員,沈冬冬,7歲,男,康甯生物制藥十區附屬醫院院長沈志之子。”
就在奧拉打算交代一下鐘毓,重點關注安吉這号人的時候,對面直接挂斷了通訊,徒留奧拉将未說出口的指令咽回喉嚨裡。
“有安吉的消息了嗎?”褚黎問道。
“聯系上了,失蹤人員正在排查。”奧拉補充道。
“需要安排救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