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先生,這是特情局的内部人員權限,您沒有獲得審批和授權,無法要求查探行動的具體情況,這既是為了被困人員的安全,也是為了調查員的安全,請不要着急。”莉齊面帶笑容,語氣柔和且堅定地拒絕了對方的要求。
易翎碰到了一個“軟釘子”,神色陰沉下來,易然擔憂地拉了拉他的胳膊,希望他保持冷靜。
“關于那名同樣消失的客戶咨詢服務中心工作人員有确認是什麼身份嗎?”方圳詢問道。
“目前已知的是那三名團夥中有人以工作人員的身份混入維卡,試圖和另外兩人裡應外合,至于另一位失蹤的工作人員,從她留下的身份信息看,沒有任何的不妥的纰漏,非常正常且普通的人員信息。”莉齊将情況仔細地闡釋道。
“可是,可是她的言行和普通工作人員完全不一樣,她沒信息顯示出來的那麼簡單。”方圳停頓了一下,”她還說她知道一條通向外面出口的通道。”
“好的,我了解了,感謝你的提醒與線索,後續我會将這些信息補充上去的。”
方圳見無法繼續獲取什麼信息,停下了話頭,停駐在原地低頭沉思,易翎在一旁面色不善地注視着他,目光中帶着幾分不顯的敵意與怒意。
“當時現場什麼情況,她不見了,你憑什麼好好站在這兒!”
易然神色緊張,無助地松開了易翎的胳膊,她以為不會再看到這樣子的哥哥,沒想到,又發生了。
上一次,還是在安吉的第一次失蹤的時候。
她當時還小,大概七八歲的時候,記憶其實比較模糊了,唯一清晰地印在她腦海裡的就是她大哥那副決絕的面孔,以及精神渙散的母親。
自有意識的孩提時代起,大哥就是一個小大人的模樣,特别厲害,在相處中把她和安吉照顧得無微不至,有時候,甚至對安吉更上心一些,而母親就會露出很欣慰的神色。
那時候,感覺家裡的大人們還有大哥都是一幅讓人看不透的模樣,隻有遲鈍的笨二哥一如往常,聽說不久前,安吉的媽媽因為一些原因不在了。
小小的她對死亡的概念其實并不明确,隻知道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她離開了這個世界,完全意識不到這對一個小孩以及親人來說是怎樣一個巨大的打擊。
好在過了一段時間,安吉平安歸家,家裡的人與氛圍也恢複了正常,隻是聽說她失去了一段特定的記憶,關于某個人的,而帶走她的是熟人,自此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被告誡出門要小心,提高警惕心。
細細想來,可能是她還小,從未見過大哥冷臉的樣子,所以,印象深刻,但是還是給她幼小的心靈裡留下了一些痕迹,那個狀态下的他很糟糕。
“哥哥!”易然截斷了易翎對方圳的一些攻擊性言論,對方當時已經被攻擊得神志不清,能清醒過來趕來提供信息已是不易。雖然,對安吉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帶走她也有些情緒上的遷怒,但是,這并不是诘問另一個受害者的理由。
“抱歉,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她離開我的視線的。”方圳誠懇地道歉,神色間流露出掩飾不住的懊惱、後悔與焦急。
易翎見對方毫不反駁,想繼續發作也發不起來,倒像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哥,不是說那個同樣失蹤的孩子回來了嗎?你去問問,了解一下情況,說不定有線索呢。”易然建議道,“瓊斯家族或對此做出回應。”
“她們不一定會做出正面回應,現在這情況很複雜,還得審審那三個可疑分子,看他們嘴裡會吐出什麼來。”易翎冷靜下來,說出一些後續的安排與計劃。
三個可疑分子因為重傷昏迷,被丢進了治療艙,待他們意識清醒後,就被拖出醫療艙,帶去了審訊室,傷口恰好恢複了三分之一,不至于在問訊過程中再次昏迷。
“說吧,你在維卡的目的是什麼?”奧拉語氣不善、面色不爽快地問道。
對面沒回話,一聲不吭。
嫌疑對象不配合讓奧拉的面色耷拉下來,神色間流露出一絲威脅和攻擊性:“問你話呢,黑皮。”
有段時間沒審訊嫌疑人了,都有點生疏了,果然,平時有了鐘毓這個好隊員,好助手,真的是省事非常,現在她不在,都沒人配合她的威脅了。
奧拉擡手,空中跳出一塊透明的電子顯示屏,她從手環裡調出一份份的資料與嫌疑人文檔,眉頭一會緊鎖,一會又松開。
她拉過椅子坐下,雙手抱胸靠在椅背上,不動聲色地問道:“哪兒來的假公民身份?”見黑皮壯漢還是沒反應,奧拉接着說道,“G30,倒是很久沒聽到了。”
黑皮聞言猛地擡頭,緊盯着奧拉的臉。
“喲,不要緊張,我隻是好奇,你們竟然還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活動,膽兒不小啊。”奧拉停頓了一會兒,“你們想幹什麼?”
“沒幹什麼。”黑皮敷衍地說道。
“聽說伊甸最近一直在展開“612回收計劃”。”奧拉的目光緊盯着黑皮的面龐,注意到他的嘴角肌肉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有戲。
狹小的審問室突然彌漫開來一陣的沉默,兩人都沒再繼續開口,隻是奧拉的肌肉松弛而放松,對面的壯漢反倒是肌肉緊繃,有着一股處于不利局面下的虛張聲勢之态。
“真有趣。”奧拉突然露出了一個細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