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發完試卷,衆人對自己的成績不接受也得接受了。
有發揮不好的,直接沒忍住掉淚抽涕,夫子當沒看見。
說出去喝口水再進來,進來時要看到個人樣。
一刻鐘後,開心的、不開心的都恢複常态,一直站門口的夫子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環視所有學子,開口道:“好久沒排座位了,現在根據成績給你們重新排下座位。”
所有學子門口排隊,夫子喊誰進去就指着新座位說将書本等搬到這。
辛承望沒想到他直接被安排坐在了第一排,正中間對着講台,左邊是日常學問最好的學兄,更沒想到右邊就是陳增的座位。
二人實在高興,互相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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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節課等教詩詞的夫子走進門口時,還蒙了下,往後退擡頭看是丁班才重新走了進來。
教詩詞的脾氣公認的有些好,學子們直接笑了出來,“夫子,是這裡,沒走錯。”
夫子闆着臉,“行了,安靜。”
不過闆臉沒維持多久,就開了個玩笑,“想必前面的今日策論考的極好”學子們捂嘴低笑。
笑完雙手交疊,認真上課。
所謂人不能太高興,在這做詩課上,辛承望又被說了兩句。
夫子胡子直抖,“你這做詩怎麼這麼匠氣,靈氣做策論的時候用完了?”
其他學子憋笑憋的滿臉通紅,辛承望低頭好生尴尬,其實自覺蠻好的,可能夫子對他拿策論方面比,就不中看了。
可是做詩上,真兩輩子沒多少經驗啊。
聽着上面夫子的歎氣,覺的離這麼近也不全好事,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得了。
夫子唉了好幾聲,無可奈何的讓坐下。
方才同僚可是在他面前誇呀誇的,就不該把詩詞和策論要求一樣高。
這小子明明看起來一才子相,怎麼偏偏沒做才子的靈氣呢,真是想不通。
這次下課,看着圍着自己安慰的學兄們,辛承望瞬間想到上節課他們笑着誇贊的場面,這一對比,更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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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回宿舍,李卓來找,說了個小道消息,好像後天書院會統一大考。
辛承望知道,就是什麼科目都考,根據總成績來排名。
雖沒有分數,但每科都會排等級,要都是甲等加起來肯定頭名。
但人總有偏科,都甲等滿分,那很少。
陳增驚訝,“以往不會這樣啊?”
李卓解釋道,“這次上不了10天就碰上端午節放3天假,都等着放假玩,我猜院長是怕咱們不好好學,幹脆考兩天試直接放假。”
說到這裡,他抱着身子抖,“一想放假回來就得直面成績,我都不想放假了。”
讓坐下說,李卓還是沒住嘴,“明明是好好吃粽子,帶香包的節日,還得被成績困擾着,院長這也太過分了。”
辛承望給倒上水,“那能咋辦,趕緊喝水回去看書吧,臨時抱下佛腳。”
李卓被這話逗笑了,點點頭心情好受多了,喝完水就轉身忙走了。
看着都沒帶上的門,辛承望無奈一笑,走過去關上。
轉頭就見陳增滿臉緊張,“兄弟,這次我能行嗎?”
辛承望知道其内心堅定,就是想聽一個确定話求個心安,于是說道:“能行,陳兄你眼睛裡正在說能行,相信自己。”
這一刻陳增不僅得了心安,還理解了李兄為何來找辛弟了。
辛弟身上就有種,無論發生什麼事,什麼狀況下,淡定自若的大氣,也會影響到身邊人。
知道了要大比,辛承望這天晚上還是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大比就大比呗,太陽照常東邊升起,正好還能檢查下自己在整個學院内排什麼位置。
緊張嗎,有一點點,不多,所以吃飯時候他還勸陳增多吃些。
早飯雞蛋湯,油條,倆肉包子,最搭配的豆漿賣沒了。
進入課堂内,跟平常一樣。
上午夫子們也如往常認真嚴厲,下午才公布明個大比的消息。
夫子嚴肅說完,沒想到學子們都好像早已知道了似的,“夫子請放心,我們會使出最大努力的。”
“嗯,下課。”都知道了,也不知道誰說的,夫子這麼想着,唯獨沒猜到是辛承望說的。
這天傍晚回宿舍,陳增就問道辛弟為何把消息說給其他人知道。
他說道,“都是競争的關系,再說又不是一路人。”
陳增獨來獨往,一部分原因是别人看不起,更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也不想搭理别人。
考上功名,大家也會分散,所以拉進關系純粹白費功夫。
辛承望想了想回道:“學兄學弟們對我挺好的,病好了關心我,我借筆記借書的也直接借了,再說早晚都會知道的,提前給他們說了有心理準備,舉手之勞。”
陳增聽明白了,壓根沒想求回報啊。
要是辛承望知道這麼想,肯定死命搖頭,事實上他就沒想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