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移步到了樓上的雅座之上。
“你這些時日去哪了?”豐和中打量着趙今棠,手中的折扇與微冷的天氣格格不入“被賣到山村種地去了?”
楊封無語地白了不着調的豐和中一眼,眉眼卻滿是擔憂“你去參軍了?”
“是。去參軍了。”趙今棠有些驕傲,臉上榮光散發,眼中的笑意根本止不住。
豐和中張大了嘴巴拿着折扇上下指了指趙今棠“你去哪參軍呀,曬得跟個泥鳅一樣。”
“你懂什麼,這膚色是我的軍績。”
“本來長相就是中人之姿,如今黑成這樣,難嫁咯。”豐和中頓了頓,又補充道“我忘了你已經嫁人了。”
兩個人一見面就是拌嘴掐架,楊封顯然已經習慣了。
“等我過些時日面見聖上,就求聖上取消了這婚約。”
“不可。”裴宗祈冷聲道。
“面見聖上?”豐和中咂咂嘴“怎麼這酒還沒喝,你就醉了?”
趙今棠懶得理不靠譜的豐和中,濃眉擰成一團看向裴宗祁“有何不可?”
晏甯開口解釋道“當日你逃出府之事鬧得沸沸揚揚,此事難以善終,是唐周行出面承認你一直在府中才平息了此事。如今唐周行已然身居京兆尹,若是你将當日逃婚之事鬧到聖上面前,怕是唐大人官位不保。”
“他官位保不保與我何幹?”趙今棠滿不在乎“當日他想攀附太子,就應當做了這準備。”
“你不在意他,老師的生死你也不在意嗎?”裴宗祈冷聲道。
趙今棠不解“這事與我爹何幹。”
“你與唐周行的婚事是老師向聖上求來的,你無故逃婚就罷了,在請聖上準你合離,将老師置于何地?”
晏甯見桌上氛圍有些冷,溫聲勸慰趙今棠“唐大人我見了兩次,他為人剛直絕對不是想攀龍附鳳之人。”
晏甯見趙今棠梗着脖子并不服氣,無奈地歎了口氣“當日聖上賜婚,想必唐大人也情非得已,你逃婚後他答應了對外宣稱你仍在府内,放你在外做自己想做之事,是個通情達理之人。這件事上是你有愧于他,若是衆人皆得知你逃婚之事,讓他今後如何在官場自處。”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麼辦。”趙今棠似是把晏甯的話聽進去了,又似是沒有。
“不然你去見見唐大人,若是你們可以私下合離便罷了,何苦鬧到陛下面前。”
趙今棠抿了抿唇,垂下眼思考這好像确實是個好辦法。
“你難道參的是平西南的軍!?”豐和中驟然驚詫開口,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場上衆人一跳。
趙今棠看傻子一樣看他,表情分明是你才看出來嗎。
豐和中讪讪一笑,轉而湊到趙今棠身側“就算是論功行賞,也是那幾個有重功之人呀,像你這種小兵,怎麼會有機會見陛下。”
“你是唐金?”楊封冷冷地開口。
“唐金?什麼唐金?”豐和中有些疑惑地看向楊封,随後拔高了聲音“你是唐金!那個把二皇子從西南救出來又分崩離析了南昭十三部的唐金!”
趙今棠很是滿意豐和中的反應,搶過豐和中手中的折扇,在自己面前慢慢悠悠地扇了起來“再下唐金,見過諸位同僚。”
衆人一起用了膳,中途趙今棠講了不少在西南的所見所聞,她神采飛揚讓晏甯十分豔羨。
膳後,晏甯與裴宗祈同衆人道了别,回了相府。
洗漱之後,晏甯的發絲還濕着,裴宗祈為她輕輕地擦拭着晏甯的發絲。
“夫人很羨慕趙今棠?”
晏甯有些驚訝,随後點點頭“很羨慕她,她活得那樣灑脫,又可以去見見南夏其他地方的風光。”
“她很自由。”
聽到自由兩個字,裴宗祈的手指頓了頓,他的喉嚨滾着滾“夫人想出盛京走走的話,過幾日倒是有個機會。”
“嗯?什麼機會!”晏甯仰頭看向裴宗祈,眼中亮了亮。
“紙上談兵終覺淺,賦稅變革總要去實地考察的,夫人整理均縣資料多日,自然是要與我同去的。”
“均縣!我也可以去嗎?”
“自然,此行自然是需要随行史官的,夫人恰逢在内閣幫忙,随行也合情合理。”
晏甯的心中有些雀躍,自從來了南夏,她還并未能出去走走,更何況裴宗祈一去便要走個月餘,若是将她一人留在京中,她也無趣。
見晏甯高興,裴宗祈的心中也柔軟了起來。
“今日還要多謝夫人勸說趙今棠不要胡鬧。”裴宗祈梳着晏甯微濕的發絲,有些愛不釋手。
想到這事兒,晏甯有些發愁,她轉過身“我覺得唐周行不會與今棠合離。”
“嗯?”裴宗祈微微挑眉“為何?”
“我也不知,隻是當日我去勸說唐大人之時,就隐約感覺到唐大人并不想合離。”
“那就要看趙今棠的本事了。”裴宗祈将梳子放到梳妝台上,将晏甯打橫抱起“夫人,忙碌了一日,我們也該休息了。”
晏甯熟練地摟住裴宗祈的脖頸,在他的下巴處親了親。
裴宗祈被她親得很癢,他将搗亂的小貓壓在床上。
“玄甯,思來想去很久,我還是想和你說件事。”
裴宗祈眼中翻滾的情意濃烈,如今兩個人隻穿着中衣,滾燙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顯然不是說話的好時機。
“夫人要說什麼?可要快一點。”裴宗祈的手掌心滾燙,貼在晏甯的腰側。
晏甯吞了吞口水,此刻良辰美景說這些卻是十分煞風景,可若是不說在與裴宗祈指之間生了嫌隙。
“今日我見到了拓跋珣。”
晏甯的話一開口,原本旖旎的氛圍立刻煙消雲散,對上裴宗祈深不見底的眸子,晏甯有些慌張。
晏甯結結巴巴解釋道“是純妃娘娘傳我去送書冊,然後我就在……”
晏甯的話還沒說完,裴宗祈就咬住了她脖子上的軟肉。
晏甯疼地唔了一聲,仰着頭承擔着裴宗祈。
裴宗祈在晏甯脖子上咬了一個牙印,反複地舔舐着剛剛咬的地方。
晏甯感到脖頸處又疼又癢,十分難受。
“玄甯……”她的聲音又柔又軟,帶着些許的妩媚,像小貓一樣輕,勾着裴宗祈。
裴宗祈啞着聲音,順着晏甯的下巴,細碎地吻着她的臉頰。
“阿意。”裴宗祈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他有些兇狠的一口咬在晏甯的唇瓣。
晏甯摟着了他的脖頸,開口解釋道“我與他就叙叙舊,他問我近日如何,沒說旁的便出來了,嘶……”
裴宗祈嘴上的力道又加重了。
晏甯感覺唇瓣好像有些出血了,有些痛。
裴宗祈松開了牙齒開始用柔軟的舌頭□□晏甯下唇的傷口。
沙沙的疼痛,在柔軟的唇間十分明顯。
裴宗祈的動作忽然又很輕,像是在品味什麼珍馐,甜膩的味道混雜着血腥味彌散在晏甯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