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甯身上帶着淡淡的清香,勾得他三魂丢了七魄。
紅羅帳暖,一夜無眠。
翌日,晏甯揉着酸痛的腰,身上酸脹得很,她的皮膚很白,稍微磕碰一下都會留下痕迹。
想到昨夜瘋狂的玄甯,看着自己一身紅紫斑駁的痕迹,不由得漲紅了臉。
昨夜的玄甯像沒有理智的野獸,縱使她求了一次又一次,也不肯停歇。
“夫人,您醒了。”綠蕪走了進來,挽起了垂落的床幔。
綠蕪看了看晏甯身上暧昧的痕迹,捂着嘴偷笑。
“相爺去上朝了嗎。”晏甯張開口,沙啞腫痛的喉嚨一時間隻能發出嘶啞的聲音。
綠蕪緊忙倒了杯溫水遞來“相爺去上朝了,臨走前還讓小厮備了馬車,說等夫人起來之後要坐。”
晏甯小口小口地喝着溫水,突然想到昨日缱绻過後裴宗祈讓自己今日去接他下朝。
因是楊封中了武試的榜首,定安侯府宴請朝中官宦及其家眷三日,慶楊封中榜。
晏甯趕忙爬起身讓綠蕪侍奉她梳妝,莫要誤了去接裴宗祈的時辰。
綠蕪為晏甯盤着發髻,有些猶豫地開口道“夫人之前吩咐綠蕪弄的藥,還要再吃嗎?”
綠蕪的話點醒了晏甯,她垂眸想了想“繼續吃吧,以後相爺每次留宿之後,你便拿一碗此藥給我。”
綠蕪點點頭,卻還是開口勸說晏甯“綠蕪知道夫人重情,還未放下...隻是我瞧着相爺對夫人用情至深也是個值得托付的,夫人何苦還要把自己困于從前的感情之中。”
晏甯愣了愣,綠蕪誤會她還沉溺在與二皇子的海誓山盟之中,隻是并非如此。
見晏甯不說話,綠蕪深深歎了口氣“夫人有個孩子傍身也好呀。如今相爺對夫人如膠似漆,府中姨娘還少,若是夫人一直如此避孕,府中姨娘多了,再有了孩子該如何是好呀。”
晏甯知綠蕪是真心為她打算,她輕拍綠蕪的手背,安慰道“這件事我自有安排,你莫要再憂心了。”
晏甯穿戴好了後便上了小厮準備的馬車,那馬車是豐中和當日所贈,裴宗祈命人将馬車外誇張的配飾都取下了。
晏甯側卧在車内的小床上,倒也是十分寬敞舒适。車内床頭之前放的書籍已經不見了想必是裴宗祈命人收起來了。
晏甯又想到了那日的春宮圖,不由得害起臊來,這個玄甯嘴上說着不再看此等書,卻叫人偷偷收着。
不多時晏甯便到了宮門口,許是心境不同,這是晏甯第二次來宮門,這次倒是覺得比上次的路程短上不少。
此刻剛到食時,裴宗祈還未下朝,晏甯站在車外等着裴宗祈下朝。
清塵收露,日光熹微,倒也并不曬人。
不多時,宮門大開,三三兩兩穿着紅色和紫色官服的人從宮門内走出來。
人群之中晏甯一眼就看到來一襲紅衣的裴宗祈,他豐神俊朗,儒雅溫和,正如古畫上走下來的謙謙君子。
他身側的是一身紫色官服的楊毅,兩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看得出楊毅雖然冷着臉,心情似是不錯,并沒有平日裡那麼嚴肅。
不多時裴宗祈便看到了馬車旁邊的晏甯,他的眉眼浮現出笑意,與楊毅話别後匆匆向晏甯走來。
而他身後的楊毅也冷冷地看着匆忙趕過來裴宗祁,又看向晏甯,英氣上揚的劍眉下,亮如寒星的眼眸中泛着冷意。
裴宗祈快步走到晏甯身側,接過綠蕪手中撐着的油紙傘,握住她的手笑道“怎麼不去車裡等,外面日頭曬。”
晏甯拿着手絹輕輕擦了擦裴宗祈額頭滲出的汗珠,似有些嗔怪道“我又不會跑,走那麼急幹嗎?”
“怕你久等。”
“玄甯與新夫感情真好啊,如膠似漆的讓孤都有些豔羨。”
低沉的男音,從不遠處飄來,引得裴宗祁和晏甯偏頭看去,正是一身暗黃色朝服的太子與他身側身着紫色朝服的二皇子拓跋珣。
拓跋珣的面上冷峻,冰涼的目光落在晏甯與裴宗祁緊握的手上,眸色漸深,有些暗沉。
晏甯不動聲色地抽出手,躬身行禮“臣婦見過太子陛下,二皇子殿下。”
太子面上挂着笑意,那笑容充滿了和煦的溫暖,隻是微妙的弧度中卻隐藏着鋒利的刀鋒“怎麼玄甯新婦還認得我這二弟?”
晏甯不覺得脊背有些僵硬,面上不敢露出任何異樣,溫言答道“家中嫡姐傾慕二皇子已久,臣婦在閨閣之中便略有耳聞二皇子的名号。”
拓跋珣的嘴唇勾出一抹冷笑,寒潭般的眸子直勾勾盯着晏甯,冷冷開口道“那真是本宮的榮幸了。”
“行了,也莫要在這耽擱時間了,莫要誤了定安侯的喜事。”太子狹長的眼眸在晏甯身上點了點,意味深長地瞟了一眼裴宗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