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宗祈踏入書房的時候便看到了這番景象,自己的小娘子正垂頭喪氣趴在桌子上擺弄一片落花。
修長白皙的手指,指尖修剪得圓潤光滑,指甲還染着鳳仙花的淺粉色晶瑩剔透。
襯着微微泛黃的宣紙,顯得愈發白皙,此刻指尖夾着花片在紙上動來動去,看起來像一隻小貓的爪子,撓得裴宗祈心裡癢癢的。
他的小娘子看起來心情有些低落,心不在焉地甚至都沒有發現他已經走到她身側。
“夫人為何事煩惱?”裴宗祈清幽的聲音驟然響起,讓晏甯身體微顫,猛然回神。
“相爺何時來的,怎麼一點聲響都沒有?”
裴宗祈的臉上挂着笑意,隻是眼中卻沒了剛剛的興味“不是我走路沒有聲響,隻是夫人不知在想什麼如此認真,為夫進來夫人也未察覺。”
晏甯恹恹地垂着眸子,将宣紙下壓着的百花帖遞與裴宗祈“太子妃娘娘約妾身十日後前往太子府赴宴。”
“哦?夫人不喜熱鬧?”裴宗祈捏起百花帖瞧了瞧,又垂眸看了看蔫巴的小娘子。
“倒不是不喜熱鬧,隻不過...”晏甯咬了咬嘴唇,向裴宗祈的方向蹭了蹭,轉着圓溜溜大眼睛說道“妾身自小便在内宅方寸之中,沒見過這樣的場合,若是給相爺丢臉了可怎麼辦。”
“夫人可是怕了?”裴宗祈笑盈盈地望着晏甯,手指輕輕敲擊着檀木桌面開口道“為夫若事情與太子商議可随時出入太子府,十日之後為夫與太子好像有事商議,又好像沒有。”
晏甯忽地從桌子上起身,雙眼亮晶晶地看向裴宗祈,若是裴宗祈與她同去,想必衆人看到他,必定會給他幾分薄面,也不會太為難自己。
“那你能十日之後與我同去太子府嗎?”晏甯期待地看着裴宗祈。
裴宗祈一臉笑意,卻未再言語,隻是拿起晏甯寫的日志細細品讀着。
晏甯抿了抿唇,一雙杏眼轉了轉,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她的攥了攥滾燙的手心,暗暗鼓起勇氣。
她将手章輕輕撫在裴宗祈的臂膀上,他的衣袍寬大,包着衣服晏甯撫上他的小臂,撫摸間覺得他的線條流暢而有力量,晏甯輕輕搖晃裴宗祈的臂膀。
“相爺,十日後你同我一同前去太子府呗”
裴宗祈的眼色暗了暗,卻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晏甯咬着嘴唇,心下一橫,抱住裴宗祈的手臂,放軟了聲音“玄甯,你陪我去吧好不好,我一個人害怕。”
裴宗祈放下手中的日志,眼中笑意濃烈,修長的大手覆住了晏甯的手掌,滾燙的體溫順着兩人的掌心一路燒到晏甯的心裡。
裴宗祈看着晏甯淺粉色的小唇,俯身印了上去。
“唔...”晏甯震驚地睜大了雙眼!腦中似有一團煙花砰的一聲炸開,那溫暖幹燥的唇瓣隻在她小巧的唇上停了片刻,如同蜻蜓點水,卻讓晏甯感覺心中像是有一團火焰在燃燒,熊熊大火吞沒了她的理智。
“這是懲罰,說好了不再叫我相爺的,夫人若是記不住,夫人說一次,我親一次。直到夫人記住為止。”
這樣浪蕩暧昧的話,裴宗祈一本正經地說出來卻顯得沒有一絲孟浪。
“妾身以為那是相爺的醉話。”晏甯漲紅着臉,羞澀地旋轉着手上的手帕。
片刻間,裴宗祈又俯身重新堵住她的唇,與剛剛的淺嘗辄止不同,她感受到她的唇瓣被舔吮着,他的唇有些涼,貼在晏甯滾燙的唇瓣上說不出的舒适。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本就不牢固的唇齒被輕輕撬開,清冽的松木香順着兩人纏綿的津液在晏甯口中肆意蔓延,她的心猛烈地撞擊着胸膛,心跳的聲音似乎沖破了她的耳蝸,震得她有些發暈。
裴宗祈的吻很溫柔清爽,和他的人一樣,讓人如沐春風,他略帶冰涼的唇瓣摸索着晏甯唇瓣的紋路,唇齒相交都無比溫和細膩,晏甯緩緩閉上雙眼,心甘情願地沉溺在裴宗祈的溫柔裡。
此刻剛剛在她心中因情動炸開的絢麗煙花早已化為了灰燼,那灰燼飄灑在晏甯心中的每一個角落。
晏甯不知道的是,這将使她終其一生去清掃這份心動。
裴宗祈的手掌像一塊燒得滾燙的烙鐵,撫上了晏甯的腰側,晏甯的腦中一片空白無法做出任何思考,不知是因為那遊走的不老實的大手,還是因為舌尖交融的觸碰,讓她的身體止不住地輕顫。
一聲聲嬌柔的叮咛被裴宗祈盡數吞下,不知道過了多久,裴宗祈終于放過了那可憐的被蹂躏的紅腫的唇瓣。
新鮮的空氣驟然襲來,讓晏甯仿佛重獲新生,她大口大口呼吸着,睜眼卻被裴宗祈琥珀色的眸子吸住,那雙眸子情緒翻滾。
晏甯認得那情緒,那是情欲的顔色。
“娘子可記住了?稱呼為夫什麼。”裴宗祈沙啞地開口,覆在晏甯腰側的大手順着晏甯修長的腰線緩緩撫上了她的背。
“玄,玄甯。”晏甯的身體微微顫抖,攥住了在自己身上所作亂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