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放輕了腳步,脫了拖鞋,接着沙發又向内凹陷了一些,帶着她獨有的香氣。
眉間的皺然解開了些,甚至帶上了不易察覺的笑容,他就說他可以看到一切,看到她的動作,看到她此刻窩在沙發裡偷看自己的樣子。
江月這會兒真的很想誇一誇餘寂選沙發的眼光了,怎麼會這麼舒服。
“可以給我形容一下有多好看嗎?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想去看看。”
沙發對江月來說很大,足夠她側趴窩在餘寂的身旁,臉頰枕着雙手,看着餘寂的側臉,這光打在他臉上都襯得他沉穩了。
可他依舊閉目養神着,情緒不太高漲了,江月忍不住輕聲問着:
“你是不是困了?”其實,自己下次聽也一樣的。
在慢慢沉重的呼吸聲中,江月也不再問了,露出個釋然的笑容來:
睡吧,就在這裡好好睡一覺吧。
身心一切放松下來後,空調的冷氣打在身上,能後知後覺地感知到一陣寒意的顫粟,這陣過後,江月甚至感覺到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轉而看着躺在那裡的餘寂,這不會感冒嗎?
不放心地慢慢從沙發上移動起來,害怕弄出動靜,江月沒打算穿鞋,想着幾步遠的距離把床上的小被子抽過來就行。
她墊起的腳尖剛剛落地,剛要向前落下一步,一雙有力的手從腰後伸出環住她,在自己詫異的目光中調轉了方向被拉回了沙發。
她深陷進沙發,身體跟着沙發上下彈動了幾下,與餘寂鼻尖相擦着,差之毫厘便能親上。
巨大的陰影之中,餘寂的額頭抵着自己,看不清對方任何的表情,腰下的手臂被自己壓着,緊密地都是他的形狀。
不對勁,連呼吸都很不對勁。
不同以往的散漫,他手掌把着腰窩向上提了提,更加壓向他的方向,語氣已經變了:
“記得穿鞋。”
江月還沒緩過來,他便将手抽出來,半蹲在身前,握住自己帶着涼意的腳踝,拉向他。
這舉動已經超出了她能設想到的情況,連忙坐起來想要阻止:
“别,我自己穿。”
餘寂已在她出聲前将趕緊利落地将其穿好了,轉身去拿床上的被子。
身上最熱的部位就是他剛剛故意用了些力氣握住的腳踝,到現在都散不去,跟着餘寂的視線慢慢落下。
明明他自己也不穿鞋,還要怪我不穿鞋?
他此時雙手已經一邊抓住被子的一個角,這樣迎面向江月走來,以這樣向上背光的視角看去的話...
有點壓迫感的意思。
江月第一次對他生成心下一顫的感官,對方好像有種要拿個麻袋将自己裝進去,打包帶走再終身監禁的架勢。
設想的事情當然沒有發生,可脖子以下全部被他嚴嚴實實地蓋住并按回了沙發裡。
“躺好。”
他做好着一切之後也躺下,這次伸出小臂擋住了眼睛。
江月動了動,“是不是燈還是太亮了?我去..”
“不要。”他隔着薄薄的被子按住江月的手腕,“不要關,就這樣躺好、别動,在這裡陪着我就好。”
江月嗯了一聲,這次窩在沙發裡再沒了睡意,輕聲道:
“你睡吧。”
應該是已經不太清醒了,他帶着鼻音輕哼拒絕着:“我不睡,隻是休息一下,馬上天亮了,睡着了,我就起不來了,明天...不應該是今天了,還有工作要做。”
聽着他的解釋,江月還挺心疼的,“睡呗,我給你放假。”
“是嗎?”一聲極輕的笑聲自他嗓中傳出,“我真的不睡,不過還是要謝謝老闆給我放假。”
不過幾經之下倒是慢慢恢複了些許既往的活力,他繼續道:
“還想要聽我說說粉色大海的故事嗎?”
“想。”裹緊被子向他的方向靠近了些,江月扯出被子的一角蓋在他的肚子上,“分給你一點,作為講故事的報酬。”
中國人就是哪裡都可以不蓋,但是肚臍眼一定要蓋上。
“我不太喜歡現實主義的叙述和形容,我想和你說一個浪漫的版本。”
“是童話故事嗎?”可能真的是氣氛到了,這樣的環境下聽聽這樣的小故事也不錯。
“算是吧,要聽嗎?”
“聽。”江月就當是返璞歸真,重新當一回小孩。
粉色大海或是湖泊的形成不外是藻類微生物、礦物質鹽類的化學反應和加以環境的反射映照。
餘寂性格随心些,他不喜歡這樣的解釋,也會破壞現在的氣氛與她的期望與想象。
“這是一個關于粉色大海的傳說,傳說在一開始,這個世界上并沒有粉色的大海,是因為一個故事的發生後這個世界上才有了粉色大海。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建于海面上的王國統領着這片海域,族人們世代以出海打漁為生,王國内流傳着這樣的一個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