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隻是想随口應下,可是不經意地與他對上一眼後,江月對這種黏糊糊的眼神愈發沒有抵抗力。
餘寂的眼睛,她總是不敢直視...
到底是因為好看還是危險,她也不敢直視地去深思過。
他們認識的時間并不算久,可是江月知道餘寂是一個沒什麼安全感的人,需要非常肯定的回答與承諾才能讓他放心,其實模棱兩可和敷衍的态度隻會增加他的不安。
站在相互的角度來看,她不喜歡沒有安全感的行為,那也不該讓别人感到不安。
想到這裡,她歎了口氣,算了,她也不想當壞人。
放下畫筆,拍了拍對方的手背,鄭重其事道:“好了,真的,真的會裱起來。”
說着說着,心思又被拉着跑偏,看着他因剛吹幹的頭發,那又蓬又軟的感覺,應該..很好摸。
本是深栗色的發色,此時在房間頂光的照射下,邊緣卻泛着金色的光,像隻巨型金毛。
比起被摸頭,她好像更喜歡摸别人的頭。
怕自己忍不住,江月随手用手背将他的臉頰推正,“好了好了,别看着我了,畫吧。”
“哦嗚。”他的語氣向下落了幾分,忽而又高昂起來,“比賽嗎?”
如果面前出現了一隻搖着尾巴對你笑的大金毛,嘴裡叼着個球,問你玩不玩,你能不玩嗎?
“你多大了?”江月說着不願意,“無不無聊?”下一秒将畫了一半的畫闆推走,陪着他鬧。
趁對方轉移注意力的功夫,搶奪起餘寂面前另一支幹淨的畫筆,開始重新起型。
她收回前段時間說自己害怕狗這件事情。
“别說我欺負你,公平公正,我肯定比你快,都以大海為主題哈。”
餘寂:……
到底誰是小孩?
“吼,炸我。”他跟在後面拿起畫筆,剛要下筆又停了下來,放在桌子上擺好,笑起來:
“好啊,再讓你……”
筆尾戳着臉頰窩,作考慮:
“99秒吧。”
他露出一貫自信從容的神色,輕揚下巴掰着手指開始倒數:
“1、2、3...”
“好啊,輸了别掉小珍珠。”
“我才不會!我已經是一個28歲的成年男子了好嗎?!”
“哦,你看起來太年輕了,我還以為你永遠十八呢。”
真是聽不出來是誇他還是罵他,餘寂繼續數着數,數着數着,自己先半眯起了眼,側頭撐着腦袋。
“44、45、46……”
在這一聲聲的舒緩聲中,真乖乖數數了?
江月沒忍住看向他,又想問他,為什麼會是99秒?這有什麼含義嗎?
餘寂的眼皮在微微顫動着,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側身對着江月的方向,“一直看着我幹什麼?”
江月不解地嗯了一聲,可他明明閉着眼。
“我知道我很好看,但是也沒必要一直盯着我看。”
江月在其眼前虛晃幾下:“你偷偷睜眼了?”
他保持着動作沒動,“要不你閉着眼睛,我看着你,你就知道你的目光有多炙熱了。”
說到炙熱二字時,他睜開眼睛:“燙到我了。”
江月試探的手正好擋在眼前,餘寂握住她的手腕拉下,陰影散去,照亮了他的半張臉。
歪着頭,依舊是笑:
“99。你自己浪費了53秒。”
江月抽回手,“很明顯?”
“什麼?”
“我看你的時候。”
“沒有。”餘寂笑了一聲,原來還在糾結這個事情,把玩着畫筆:
“因為我很擅長玩躲貓貓,從小...就擅長,在這方面我可是個專家。”
他賣了個關子,“所以...就算是閉着眼,我也能看到一切,你逃不過我的眼睛,信不信?”
人在看不見的情況下,其他的感官會更加的靈敏,因此江月好像懂了,“靠耳朵?”
不,她不懂,他是靠心,很多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情都是這麼解釋的。
“不讓你了,我要開始畫了。”餘寂不給答案,隻開始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