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粼沉默住了,隐約有些頭疼,“賀玜,你到底要什麼?”
身後之人沒有回答她,隻是落在肩膀處的手愈發用力,似乎在極力隐忍着什麼,又似無法宣之于口。
那會是什麼樣的一個答案?慈粼不解,她企圖扭頭去窺探少年隐忍的情緒,猝不及防對上那雙霎紅的眸子,怔愣半響。
他...
隻一瞬,好似自己藏于心底最羞恥不堪的秘密被窺見。賀玜眸中閃過一絲慌張,按在慈粼肩膀的手頓時滑到她的後背,重重一按,原本火辣的傷痕此刻更加鑽心刺骨。
慈粼疼得龇牙咧嘴,頓時收回視線,不探了。
看着慈粼身子疼得顫抖,賀玜才堪堪松手,寒着臉後退一步。
得到解脫的慈粼心裡火冒三丈,轉身想拔頭上的簪子紮他。可在簪子離他脖子一分之遙,也沒見男人有躲避的動作。
他隻冷漠站着,臉上沒有一絲情緒,如一尊邪佛立于她對面。半掀冷眸,周遭無形散發着寒意,似在看她到底敢不敢殺他。
慈粼頓住手中的簪子,一時思緒複雜,她向來不會多與人起争執,如今又何必非要同一個少年争高下,赢對錯呢?
賀玜目光流轉在女子收回的簪子上,沉寂中,眸中掠過一抹波動。沉默許久,随後走至牢門邊,命人拿來一個藥箱,朝她走來。
慈粼後退一步,有些摸不着他的意思。
賀玜冷着面色,伸手去掀她的衣裳,她一驚,吓得連連後退幾步:“你做什麼?”
“上藥。”賀玜再次伸手去捉她的手。
神經啊,慈粼轉身就逃,還沒幾步,就被賀玜扣住手,推撲在床上,一股重力壓扣在她身上。
緊接着肩膀一陣涼意,慈粼怒了:“賀玜,你又發什麼瘋?”
賀玜沒有再回答她,好似耐心用盡,隻手掀開了那層單薄的衣服。
纖瘦的背上,一道深紅的鞭痕。
摸上去有些發燙,還有些紅腫。
“賀玜!”
慈粼臉龐埋入柔軟的被褥中,有些發燙,對着身後男人粗魯又發瘋的行徑罵了句:“瘋子。”
哪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掀别人的衣服的?!
這一聲連名帶姓的罵人,讓賀玜頓手,瞥見青絲之下發紅的耳朵,冷笑幾聲:“你還會害羞?”
......
慈粼不吭聲。
她是人,為什麼不會害羞!
不等她想出什麼反擊的話來,男人的手觸在了熱燙的鞭痕上,諷刺的話又傳來:
“何時你這麼好欺負了?”
慈粼愠聲倔道:“這隻是我與昭儀娘娘玩的小把戲罷了,管你什麼事。”
她僵着身子,艱難地俯貼在被褥上,輕輕顫了下肩膀,這姿勢着實有些使人羞澀。
聞及此話,賀玜瞥去慈粼的背上,除了這道鞭痕,還有許多陳年傷疤,交錯遍布,多數見于刀痕。
同這皮肉未開的鞭子相比較,确實是小把戲。
許是賀玜目光過于深沉,讓她後背感到一陣滾燙,特别是鞭痕下的皮膚,密麻癢脹。
“那個,賀玜,能先讓我起來嗎?冷...”
慈粼不自然地擰了擰被束縛的雙手,通紅的耳朵細微聽着身後人的反應。
賀玜移開眼,松開了她手,起身退了兩步。
見此,慈粼反手将後背的衣服拉上,系好帶子,帶着努力抑制的平靜,問:“陛下不忙嗎?”
無人回答她。
慈粼扭頭,見賀玜不知何時已經走了。
她頓時松懈了身子,邁着沉重的腳鍊,躺在床上,眼皮沉重地睡去。
迷糊間,她想,同賀玜好言好語的商量,還是能聽得進幾分人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