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宜生出手的同時,慈粼的身影也向李河生掠去。不等衆人反應過來,刀兵利器相撞,在小院之中進撞出刀光火影。
那腿腳不便,看似孱弱的女子不知何時手持利劍,擋在李河生前面,從容接着宜生的招數。
“走!”慈粼側瞥,冷喝一聲,一人擋在前面,讓李河生離開。
李河生的目光小心看去那柄擋在自己前面的長劍,清冷鋒利,劍刃泛着冷光,透出殺戮之氣。
女子背對他而立,輕舞的發絲在此刻都好似裹挾着幾分寒意。
李河生突然就意識到什麼,眼前的女子與他不是一路人,同那位矜貴肅冷的男人才是。
自己這一身的平庸凡塵,譬如夜空繁星下,那顆微不足道的野草,偶爾有些光輝照灑,他便以為是繁星幸臨。
而那個男人,應是喜歡慈粼的。
從李河生來尋慈粼,撞見這個男人雖面如修羅,滿臉憎惡,卻依舊着一身與慈粼匹配的喜服,他便明白了。
特别是男人那雙仇恨的眼睛,裡面充滿了怒火與不甘,還有妒忌。
在心裡證實這一點後,李河生不由得退了幾步。
無錢無勢,如何能配她...
可坐在裡面的賀玜并不打算讓李河生活着離開,他淡淡揮手,侍衛得了旨,紛紛拔刀追去李河生。
她越護着李河生,他就越要殺了李河生。
慈粼來不及制止,一個轉身,将院子的大門用力踢合,橫在門口,看向堂屋之人,“賀玜,有什麼你沖我來。”
這句話無疑是令空氣冰封。
一衆侍衛好似在無言中得到某人的指令,拔刀擁上前去。
慈粼眉頭緊鎖,站定如松,出手迅速且留有餘情,将他們一一打退,沒傷他們性命。
“賀玜,我不想殺人。”
慈粼眼神冷冽,額前幾縷青絲吹拂,清冷面孔上透着白皙,看着有幾分疲倦。
賀玜冷漠擡眼,視線點點寸寸遊在慈粼身上,隻見她站在院門口,柔弱身形将門攔得嚴實,手中劍如主人,也透着一股子冷冽與執着。
這是,要執意護着李河生了?
可賀玜記得她以前不是這樣的,無用的事,無用的人,都不會讓她為此大動幹戈,不識時務地去對抗。
怎麼到李河生這裡,就變了呢?
賀玜想不通,他往椅子上一靠,冷眼鄙睨,薄唇輕啟:“偏偏,我今天想殺人。宜生,去将李家村的所有人都抓來,好好審問。”
“若是他們都不肯供出李河生,那就都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屠村!
慈粼心下一驚,寒冷從四肢蔓延全身。
賀玜的眼神充滿不屑、冷血,視人命如蝼蟻。
慈粼顫着身子,指尖有些發麻,死死攥住門。